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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李治嚇了一跳:「哇,幹什麼。」為什麼突然發脾氣,難道我最近去觀賞美人歌舞的事暴露了?不能吧,就算她耳目眾多,現在人人都有事要做,誰為她跟蹤我?我也沒幹什麼嘛。

    武曌對於陛下突然被嚇到這件事,也覺得奇怪,陛下的膽量很大,城府也很深:「郭氏鼠目寸光!貽害不淺!」

    李世民真有些生氣,沉聲道:「何以見得?」

    你這就有點找揍了,我還沒說你,你倒來了一招惡人先告狀?郭氏不問政治,如何鼠目寸光?

    武曌坦然道:「太宗陛下,容我細細道來。自古以來臨朝稱制的皇后不少,西漢高祖呂太后、孝元王太后(王政君)、東漢章德竇太后、和熹鄧太后、安思閻太后、順烈梁太后、 桓思竇太后、 靈思何太后。北魏文明太后,靈太后。在這些婦人其中,呂太后、鄧太后、文明太后可謂世之翹楚,我早年也很優秀,只是一時間沒有把持住。郭氏不想著這些好榜樣,偏偏只看我?」

    又拍桌子:「效仿我又如何?她兒子不肖,自己年富力強,知道如何理政,偏偏為了虛名束手,坐視朝中局勢逐漸混亂。王守澄一閹人執掌朝政。郭氏身為太后只管受用,拿著不干預朝政來沽名釣譽。皇帝敬奉的珍品、修造的宮殿悉數笑納,和李恆一樣大擺排場,巡幸山林,連一句諫言都不說。難道這樣的無為是對的麼?唐朝的賢后迄今為止唯有文德皇后一人,婆母當年可不是這樣的。」

    李淵:雖然她在混淆視聽,但是好像沒錯。

    竇惠:我剛想罵武媚娘,又被她解釋過去了。

    李世民:……好像有點道理?

    長孫無病:呵。這番話說的確實沒錯,當貴妃時不敢幹預朝政,當了太后難道還不敢管兒子?

    李旦:我慫就對了。

    其他人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她是應該勸勉兒孫。奇怪,被則天皇后這番話一說,郭太后那份謹慎端莊忽然化作煙消雲散,真有點沽名釣譽但暗戳戳的享樂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地方遭遇了瘟疫,刺史卻跑去開宴會擺出一副歌舞昇平的樣子,表面上說的是鼓勵大家,安定人心,實際上就是想著不做不錯,假裝無為而治,生死有命。結

    果好的了嗎?那必然好不了啊!

    一場隱約針對武曌的批判就這樣消弭與無形,眾人滿心疑惑的散會,心裡思索著郭后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被盤問的對象改成了李純,眾人都問他,郭貴妃當年有沒有勸勉過皇帝?

    李純:「……有吧。我年輕時勤政,不用她勸說。」

    這邊在嚴肅的談論皇后的職責,以及如何把握好界限,為什麼我們就沒有文德皇后那麼好的皇后。不干政還勸諫,美貌風流,有詩情畫意,體貼入微。

    羨慕太宗!*9

    李世民急匆匆的走了,如今諸葛亮、周瑜、荀彧代表魏蜀吳三方在一起編撰三國志!號稱要儘量還原當時三國的真實情況!他雖然能看到文本,卻更想聽聽他們議論的內幕,那一定非常有趣!劉備、孫策孫權、曹叡在旁喝酒聽著,互相約定不參與討論。

    另一邊武曌緊緊的盯著李治,看他神色微微游疑,心中的念頭越發清晰,皇帝一定在外面打著盯緊人間消息的藉口,偷偷的尋芳獵艷,甚至很有可能置辦了外宅。這種他幹得出來,他太花心。

    李治不覺得觀賞歌舞有什麼問題,但問題是,跳舞的人是趙麗妃,就是唐玄宗的趙麗妃。

    他也是口花花了一下才認出來,這就有些尷尬。

    「難道媚娘不認識我了?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武曌微微一笑:「看陛下榮光煥發,有些認不出來了。人間事的消息如此之好,讓你好快活。」

    「你方才那番話說得好,令人信服。我為你高興。」

    武曌剛要說話,李旦在窗口冒出來:「我娘說的真好!!我也想說這話,可惜笨嘴拙舌,沒趕上」

    李治眉開眼笑的去捏兒子的胖臉:「那是當然,你們那有她能言善辯?她辯才無礙。」到讓我想起來當年,當年王氏蕭氏和她三方互相誣告,我誰都不信,直到媚娘明白我真正需要什麼。

    武曌現在也不好發難,在自己也能自由的離開帝鎮之前,這些事還需忍耐。笑了笑,把這件事含混過去。

    ……

    漢武帝不在帝鎮中,他受邀去太學參加盛會。衛子夫騎著牛在帝鎮外迎了他,二人又騎牛往太學而去。「怎麼不置辦牛車?」

    「唔,太學門外停不下來。」

    韓愈已死,一生全節,死後也順理成章的稱為了太學的教授,每年開課就可以啦。這盛會正是為他舉辦。

    衛青也帶著妻子來了,二人一見面:「姐夫!」

    「姐夫。」

    被李昭摟著肩膀路過的柴紹疑惑的看了他們兩眼,這種稱呼略有點奇怪呢。小聲對公主說:「好啦,別摟我肩膀,太學中莊嚴肅穆,和街上不同。」

    李昭把手放了下來,嘆了口氣:「哎~」

    衛青又介紹自己身邊的朋友:「李太白,王摩詰。」 他很喜歡和文人交朋友。

    衛子夫假笑道:「是『衛青不敗由天幸』的王維麼?」

    劉徹也冷冷的問:「是『衛青謾作大將軍,白起真成一豎子』的李白麼?」

    二人說完,一起盯衛青,心說他這個婉轉柔軟的脾氣到底能不能改了?就算不仗官職欺人,也該無視這兩個歷史觀有問題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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