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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太宗真是太英明了!

    楊堅自然不在這裡。

    隋唐兩家現在和睦相處,既不需要爭奪帝鎮中的上風和有限的人力資源,那被小小區域所束縛積攢的怒氣也隨著出門旅遊而消弭。

    陰間的世界是無限的,完全不需要憑藉攻擊對方來樹立自身的威信——皇帝們實在沒法靠王霸之氣震懾對方,也沒法以德服人,只能動武。

    楊廣本來在看書,聽見動靜走過來,認清這胖子的身份:「哈哈哈你們家的風俗莫非是越後來的皇帝長得越老么?」看起來極其水嫩似乎不足二十歲的李淵,二十出頭的李世民,二十多的李治和武媚娘、李弘,五十多歲頭髮斑白的李顯。李唐這一特點也太有趣了。

    武曌斜了他一眼:「我家的皇帝自然都長壽,壽終正寢。」

    「我家可沒有紅杏出牆的皇后。」楊廣:「……李妙準是跟你學的。」

    武曌心說:她學我能學成這樣?當年九郎和弘兒嬌寵她,她在太宗夫妻面前又不敢放肆,每次跳腳亂蹦,張牙舞爪時都是針對楊廣,又不會挨罵,到叫她得意起來。九郎看她活潑有生氣,弘兒約束不住她,帝鎮中本來就缺乏利益,眾人都在爭鬥,每日唇槍舌劍,沒有尊卑長幼,風氣敗壞的很。再加上鎮外那些人暗地裡攪動唇舌,她見到的那些好像很有學問的人,有幾個肯說我的好話。

    至於李賢,李賢才是在背地裡抱怨挑撥的人,他生前被人挑撥離間了母子之情,死後先入為主,有些話自己不敢說,教李妙兒對我說,那些話一聽就知道,不是一個傻愣愣的小丫頭能說出來的。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我輕而易舉的掰了回來。

    回頭看了一眼李顯,不由得暗暗嘆息。

    進了自己的萬象神宮——這是明堂的名字,她現在也在心裡這樣叫,雖然小卻富麗堂皇,用大量陪葬品錯落有致的裝飾起來。

    一個穿著精緻的小姑娘正跪坐在窗前的小桌上,懸腕臨帖,桌子上還堆著不少書。鼓著包子臉,聽見腳步聲抬起頭:「阿耶,娘,哥哥,你們回來了。

    武曌吩咐道:「妙兒,你去煮茶。」

    李妙兒優雅的站起身,福了福身,悄無聲息的滑到隔壁的茶室門口,然後蹬蹬蹬的跑開了。李妙兒自從弄清楚『鎮外那些人是我娘的敵人』和『很多公主用同樣的封號,她們都沒有被遺忘,你記不住是你學習不好』這兩點之後,就繼續平靜的生活。沒什麼變化,就是多了一個抓她功課的人。

    武曌當年讀書比她用功,也比她更好學,記憶力也更好。李妙兒有點懶,或許這就是滿足生活需求之後的狀態。

    鎮中其他人都是皇帝皇后,早已養成了良好的姿態氣度,也深知尊卑禮法,就算有時候因為爭鬥而狼狽,或是因勞累而頹廢,也很快就能恢復原狀。可以在『『實用』』和『『好看』』這兩種狀態中無縫切換。而她還不行。若拿漢高祖舉例,漢高祖有破口大罵的流氓時刻,也能氣概恢宏的站出來說幾句可以服眾的公道話,還有層出不窮的大計劃,以及識人之明。普通人跟他學,只是單純的流氓。

    不多時,李秒兒端了四盞茶過來,秘色瓷里飄蕩著黃綠色的茶湯,瓷器精美細潤,紅漆描金的托盤鮮艷可愛,依次獻上。回去繼續臨帖,自六年前言語放肆之後,直到今天都被大量作業壓制。

    李顯有點不敢喝,恐怕茶中有毒。轉念一想,在父親面前不會如此,就大膽的喝了兩口。茶不算好茶,煮的倒有些香氣,一入口就想起來,自己如今又做了幾年皇帝,何必這樣氣短畏懼呢?

    因為她老人家真的很可怕!雖然我已經是皇帝,她已經自廢帝號,我還是覺得害怕。

    別問為啥,老虎隔著籠子嚎叫,我也緊張。

    武瞾摸著自己的雙下巴,暗自思量:妙兒有錯,是太宗夫妻沒教好,兩人都覺得丟臉。如今這胖子做出許多蠢事來,也是我管教無方啊。讓你立無字碑,真給我立了一塊無字碑,怎麼一個字都不敢寫,怕我萬般挑剔?

    李治:唉,未經事時看著都挺好的,算了我適應了,李唐的太子,活的長和執政好不能共存。

    李弘:「弟弟,你是壽終正寢,還是病故?」

    李顯想了一會,臉色巨變:「吃完烙餅突然腹痛如絞,像是被毒死嗎?」

    武瞾大怒:「是誰對你下毒?」當時把你廢為廬陵王也給你幾百工匠僕人隨行,妃妾都跟在身邊,你整日擔驚受怕,我也沒想殺你。怎麼到現在當了皇帝,反倒被人毒殺?「莫非是韋氏?」

    「不能吧…我不知道。」阿韋怎麼會毒害我呢?我什麼都給她了,毒死我,對她有什麼好處?

    ……

    李世民帶著妻兒,悠然自得的欣賞嵇康的古琴曲,暗暗遺憾見不到俞伯牙鍾子期。嵇康新寫了幾首琴曲,有原創點詞曲,也以陳子昂的《登幽州台歌》譜曲,聽到陳子昂大哭不止。受邀前來的人又邀請了一些好友來欣賞,好友又邀請了自己的好友,於是來了一百多人,濟濟一堂。

    欣賞完畢,去見房玄齡杜如晦,魏徵,褚遂良,狄仁傑等人,趕到聚會時柴紹和李昭都在,只不過聊的是大家有哪些想見的歷史名人,李昭:「商朝的婦好王后,春秋戰國的越女阿青,前秦的唐皇后,北魏的潘寶珠,花木蘭,我都一一見過。只差殺蟒的李寄和冼夫人未曾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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