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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李弘在地上爬起來,焦急的圍著二人轉圈:「別這樣,都是我不好」

    李妙兒小聲叫道:「哥你回來啊,好危險。」

    現在卻演變成拔河比賽。

    武后略高一些,也更加健壯,她年輕時很有力氣。

    很快就奪過寶劍,隨手往旁邊一擲:「太穆皇后也喜歡垂簾聽政,替皇帝拿主意嗎?」

    李淵起身把氣呼呼的老婆拉回去,問道:「你不是想以死謝罪麼?」

    武曌:「我活著會更有用。」

    「太宗皇帝,陛下只喜歡婀娜斯文的后妃,從不愛我,那時候也想不到,媚娘能有撥雲見日的時候。」

    李治:哼,我就不信只有我喜歡豐滿女人。

    李世民看著她,自古卑不動尊,雖說乾陵的風貌不同,那也是驚擾了已經長眠於地下的皇帝,由此可見李顯怕她怕的連禮法都不顧了。想來李唐的皇帝沒有一個膽敢開墓把她拿出來。

    「我早知你不凡,想不到竟有如今的成就。」

    「人人都知道我在先帝身邊籍籍無名,十多年間與晉王、晉陽公主熟識,也藉機讀了許多書。太宗皇帝麼,自從被魏徵逼著拆了高台之後,只能在閒暇時寫詩自娛。」

    長孫無病淡淡的問:「陛下寫了什麼詩?」

    「秋日凝翠嶺,涼吹肅離宮。荷疏一蓋缺,樹冷半帷空。」怎麼文德皇后沒聽過這首詩?「太宗喪妻之後深覺寂寞,納了幾名美人,也無法排遣愁腸。其實我喪夫之後也是一樣的,不免找幾個人觀賞歌舞。」

    長孫皇后早就被李弘說動了,但還要專注於眼前的事:「你那首如意娘,地府與人間都在傳唱,寫給誰的?」

    「自然是九郎。」

    「你們早生情愫?」

    「是。」

    「什麼時候?」

    「晉王和晉陽公主自幼被皇帝帶在身邊撫育,片刻不曾分離,我看著他從八歲長到二十歲。雖然未曾明言,卻是兩廂情願。」

    李治一直在旁邊靜默不語的看著,忽然笑了笑:「哎呀,說起來怪不好意思,是這麼回事。」

    武曌懇切的說:「非威德無以致遠,非慈厚無以懷人。陛下若能寬容則個,許我與九郎再續前緣,武曌絕不辜負陛下。」《帝范》——李世民

    「資棟樑而成大廈。你是棟樑之才麼?」《臣軌》

    「若憎而不知其善,則為善者必懼。」語出《貞觀政要》。武媚娘的意思很清楚,你雖然討厭我,但我也有我的本領,給個機會哦親。

    「篡位之事並非出自本心,是天意所為。那唐三代後女主武王的讖語,在我進宮之前早已有之,絕非大楚興陳勝王一類由人編造的謠諺。如今之事,都是天意難違,顯兒重登大寶,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沒說自己當皇帝當的緊張又快樂,其他人也沒提她吹噓自己是周朝姬武后裔、彌勒佛轉世。

    「帝鎮中既然沒有陪葬的僕役,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妾自進宮以來,對文德皇后的賢明如雷貫耳,孺慕多年,每次拜謁昭陵不禁流淚,今日終於得見,願朝夕侍奉皇后,聆聽母親教誨。媚娘也可以為王前驅。自從當皇后之後,善於騎射,所知所學的項目甚多。只要九郎還在,妾心神安穩。」

    可以服侍婆婆,也可以幫你打架。

    李世民:你還真知道我想要什麼。只是這話不可信。

    長孫無病對兒子不太放心,又看到李治平和的神情下略有些幽暗,想到他生前的權術,也就不說話了。對她微微一笑:「你替我照顧雉奴就好。」

    武曌一怔,換做是她,她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對方:「我看太宗這裡的房屋低矮」

    李治:「咳,這是阿耶親自蓋的。」

    武曌很久不哄人了,技術沒有退步:「質樸。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雲。」這段話出自史記,夸堯王,放在現在用,讚美太宗等同堯王。堯王繼位之後,住茅草屋,喝野菜湯,非常儉樸!

    「雉奴就是這麼被你哄到手的?」

    李治不失時機的撒嬌:「阿耶,是你說過要把才人賜給我。」

    李世民:你是真善於圓謊啊。「不錯,帶她去吧。以觀後效。」

    李淵暗怒道:「好啊,連一個剛死的女鬼都知道,李唐由你做主。」

    太宗笑盈盈的勸說道:「阿耶何必動怒,雉奴和弘兒妙兒背地裡求情數年,難道只求了我,沒求你?」

    那怎麼可能不求呢?只是李淵不想寬容這件事。生前對玄武門之變不聞不問,那是因為李世民手持重兵,死後能和兒子和平共處,是又試了兩次真打不過。

    李淵都想問問蒼天,是不是因為我沒族譜就認太上老君做祖宗,所以讓我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篡位?還一次比一次荒誕?普天之下,有誰被后妃篡權?因為太上老君沒給我回信,不是,他肯定和天帝一樣在好好修行,不問世事。

    李治拉著二人離開屋裡。

    「弘兒,你是個好孩子。」

    李弘沮喪道:「我若不死,母親也不必受後來的困擾。」李賢一直都有點叛逆,剩下倆弟弟根本沒有接受準備當皇帝的教育。當時父母都把培養重點放在他身上。

    武則天也是這麼想的,李弘如果一直活著,病弱的讓自己持續專權,病病殃殃活到五六十歲,那多好啊,當了太后之後也不必面對那麼多逆黨。徐敬業和諸王也不會謀反。不過這些人也不可怕,只是自找死路。給她添加的困擾不多,生前有點生氣,死後有點危險。「算啦,這是天命呢。你們真為我求情?嚶嚶嚶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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