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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李淵和竇惠沉著臉看著這邊,看著婦人再次施展狐媚的手段。
李治要是再吃這套,再被她說服了,那真是沒救。
長孫皇后靜靜的審視她。
「我遜位了,遺詔還要求去帝號,要和你合葬。」武曌在冷靜反思時,發現後面這些男寵真不行,就是寵物,高宗真是獨一無二。雖然令她警惕小心,來之前也踟躕過,籌措過言辭,卻覺得能平等相待。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是個好心態,無拘無束反而出租哦。
現在見到天皇,覺得安心。抱歉的說:「乾陵中我的墓室早就修好了,顯兒肯定會聽話,只要合葬就依然是夫妻。」
人間一直都這麼認為,夫妻只有埋葬在一起才算是完成在陰間的婚姻手續,才能在死後同住一起。
李治頓了一下,沒跟她說在陰間不是這麼回事。「你跟朕耍無賴?」
武曌原先聽見他用這種慢慢悠悠但不溫柔的語氣說話,就嚴陣以待,提高警惕。現在反而懷念起來,紅了眼圈,喉頭微動,又使勁抱住他:「這些都是什麼人?都不是陪葬的臣子。」
「不要管他們。」
武曌忘了詢問帝鎮中的狀況,又觀察了一下,看到十多名美貌婦人,只有一個站在丈夫身邊,另外那些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她立刻想歪了,並為此生氣,又盡力收斂了怒氣。神龍政變到臨終前的十個月,讓她感慨頗多,當皇帝時的傲慢也早已淡去。
格外柔和的看著高宗:「天皇最了解我,知道我為什麼稱帝麼?」
李治已經為她辯解了很久,編了無數的謊話,現在的憤怒委屈和激盪的情緒他有點繃不住。「我不知道。」
武曌把心裡三分氣惱表現出十分委屈:「我老了,有點小孩子脾氣。他們一個個的都罵我,罵了幾十年,從上官儀開始,說我專權,我總不能遂了他們的心意,他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那要我何用?尤其是那篇討武氏檄,寫的雖好,卻更叫人生氣。既然太后是專權,是牝雞司晨,我就索性稱帝,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簡而言之,我叛逆了,我逆反了,你們要我還政,我偏要抓的更緊。不!許!跟!我!搶!
李治覺得這解釋太合理了:「哼。你一向如此。」
什麼都要抓在手裡,事事都要受你控制。對我如此,對朝政和兒子也是如此。
全帝鎮都覺得合理,沒錯,但凡當過皇帝的都曉得什麼是叛逆。
皇帝永遠是少年:逆反+喜歡年輕小姑娘+愛玩。
李世民心說:呸。還不如說是忌憚李顯要奪權。
長孫無病暗自沉吟,這武氏到真是不傻,識時務者為俊傑。醫書上說老人健忘瞋怒,情性變易,食飲無味,寢處不安,子孫不能識其情,惟雲大人老來惡性。她到是會自嘲。
兩人在暗中觀察,主要是想觀察李治。他被這個女人迷惑如此,因為什麼?就因為她豐滿婀娜?
夫妻二人一對眼神,都明白對方的意思。武曌死晚了,她被逼退位,地位驟降,她想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即將面對什麼事。生前為了防止墳塋被李唐後人報復,要求合葬,死後哪敢傲慢。要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暴斃了,來到帝鎮見到雉奴,未必會拿出這般柔媚。
接下來就開始甩鍋,殺李賢是派去的大臣表達不清楚,酷吏們違反了她的要求,她要的是狗但是狗發瘋了,最後都被殺了。而李唐宗室什麼的,謀反可不是一次兩次。看看呂后的先例,不殺劉氏宗親,結果呢?自己家被滅門了。
李治心說:我覺得武氏也長久不了,也得滅門。
李淵氣的錘兒子:「看看李治那張臉,他快要信服了!快要重修舊好了!這婆娘滅了我滿門,我絕不能容。在唐朝,居然有李唐宗室算是謀反?」
李世民無奈:「別說這話,我有三個兒子謀反。」阿耶真是氣糊塗了,我還說元吉謀反呢。他倆也說我謀反。
冷靜的思考了一番之後…現在是皇帝是她兒子!即便我殺了武氏,那李顯也依然是我孫子。可是俗話說得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陰間這裡無法徹底殺掉一個人,實在是太麻煩了。
他看到看熱鬧的漢朝和隋朝,也看到緊張的兄妹二人。
劉邦也為了看熱鬧,千里迢迢的從山中回到帝鎮中。不禁嘆息:「美則美矣,李治的心胸實在過人。」就為了胸大腰細屁股翹和嫵媚多情,再加上兒女們,就能吧這麼多事都放下了?「呂雉,你覺不覺得你心眼小?這也是另覓新歡,這也是要易儲,人家就心寬。」不行,太久沒和她互相叫罵,有點生疏,話中的紕漏有點多。
李淵、李世民、李弘的門前、院內有不少人,有些人坐在蓆子上,等著水開泡茶,沒辦法自己家太遠了,看不見熱鬧。
呂雉看對面那倆膩在一起,心裡羨慕的發酸,還佯裝淡定。聽他這麼一說,就挽住嬴政的手臂,與他咬耳朵:「武曌可真能辯解,隋唐這幫人一個比一個能說。說的還都合情合理。」就是不搭理劉邦。
「嗯,你見人太少,判官面前的人都很巧言善辯。」嬴政抽出寶貴的工作時間,沒有去做更有意義的修煉,就是為了回來看看是怎樣一個人。
男子或忠誠,或奸詐,或智慧或愚鈍,都常見。女人則不然。他仔細關注、認真了解過的女人,在生前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到死後略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