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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獨孤伽羅:「聽話,你爹說得對。長孫無病還沒開始哭,不要讓她把滿腔憤怒拿來針對我們。」
楊廣無話可說。
楊堅又說:「記住我們的目的。」
「殺光李淵全家。」
楊堅又又提醒兒子:「殺掉李淵一次,然後逼迫他們簽定盟書,你和他再次結為兄弟,以後在帝鎮中隋唐兩家不起爭端。」
咱們家最多再來一個蕭氏,還未必能留下,留下也沒有戰鬥力可言。對面最少能來一個李世民,十幾歲提刀殺人血染衣袍的猛士。雙方的勢均力敵只在現在,如果不能趁現在逼迫李淵,哪怕唐朝也是二世而亡,咱們的兵力都弱多了。隋恭帝來不來都一樣,小孩子沒有能耐。
楊廣長嘆一聲:「是了。」
對門今天一整天閉門不出。
輪流守夜盯著對門時,他忍不住抽出一根竹笛,幽幽的吹奏起來。他差點吹一曲歡快的曲調,慶祝今天是個好日子。又想起四面楚歌的故事,趕緊臨時創作了一曲非常幽靜嗚咽的曲調,硬是拿笛子吹出了二胡的效果,何止是煽情、催人淚下,簡直是往人臉上糊芥末,在逼著對方把眼睛睜開,被熏哭。
孤獨,失去一切,絕望,家國傾覆,慈母失去兒子的幽怨……種種情感被很好的融為一體。
楊廣吹的眉開眼笑。
長孫皇后已經無聲的哭了半日,被這深夜中幽幽的笛聲驚動,又落下淚來。
竇惠嘆氣:「不怕,你生的夠多,還有倆呢。」
可是嫡長子會被傾盡全力培養,給他最好的老師,讓他從小學習處理政務,軍國大事。別的兒子師資力量和實踐經驗都不夠,都是文人談政治。
李淵:「漢哀帝送了我們一柄嗩吶。」
長孫無病遲疑了好半天,竇惠抄起嗩吶就出去了。
李淵也跟了出去,大聲唱歌:「雨從天上落,水從橋下流。拾得娘裙帶,同心結兩頭。」
距離兩家挺近的孫權和曹叡蹦起來穿了鞋就跑了,去鎮長家時,漢武帝正罵罵咧咧的往外走,大半夜正在做著清夢,夢見自己成了神仙,乘風駕雲,鳳凰腳踏彩虹,神龍在雲中半隱半現,西王母塞給自己一筐仙桃仙棗,夢中還在思考,為什麼是筐呢?洗了麼?突然就被一陣嗩吶聲驚醒,刺耳。顧不得過去罵他們是不是瘋了,趕緊往外逃。
……
杜如晦有王佐之才,他到地府之後先是捨不得另投君王,研究這裡的局勢和機會之後,又覺得受辱。我這樣的才幹,怎麼能讓我墨守成規?我可以控制更大的區域,做好更多的事,而不時從鬼卒、判官開始做起,你們難道不看看人生前的成就和行為?
他還在隱居,並盯緊人間的消息。
杜荷,他兒子,尚唐太宗女城陽公主,與太子承乾謀反,被處斬。
父子重逢時感慨無限。「為父教你忠君。」
杜荷能說什麼呢?他只是想走父親的老路,成為從龍功臣。
杜如晦簡直被兒子蠢哭了:「秦王當年不…犯錯,當不上太子。太子承乾不犯錯,就不會丟太子的位置。你們,太莽撞了。」
太子以為自己有幾百部署,待著沒事以突厥人的打扮,吱哇亂叫,就有突厥精兵的戰鬥力?他把陛下的威望當做什麼?他以為有了身份,有人叩拜,就有威望嗎?還是以為自己要重蹈楊勇的下場。那他就應該做楊廣登基前做的事。應該做得更好,而不是破罐子破摔。
從古至今,沒有哪位太子、皇子的威望聲譽、用人得當、招賢納諫能與秦王相提並論。看看當年十八學士,除了房玄齡那個總拿不定主意的傢伙之外,哪一個不是獨當一面的人才?再看看太子承乾的幕僚……連這犬子都能算主謀之一,沒出息。
氣哼哼的去找閻君:「外臣認為杜荷侯君集等亂臣賊子都應該下地獄。」
嬴政正在喝同僚分贈的蓴菜肉羹,滑溜溜挺好喝的:「你若出仕,我們可以考慮在同樣的刑期內給他換一個好一點的地獄。」一樣受盡折磨,但是參觀者看起來好一點,譬如說環境最佳的蜃樓地獄、黑水潭地獄、冰山地獄,就比別的地獄乾淨。但罪鬼收到的懲罰沒有變化,就是騙無知群眾的。
杜如晦作揖:「告辭!」說罷拂袖而去。
嬴政:「?」
白髮閻君嘆氣:「大義滅親啊。」
硃砂痣閻君:「一屋子肉味太難聞了,我回去睡一會。」說罷起身,揚長而去。
嬴政寫紙條讓扈從送給扶蘇:修行有進步嗎?你是不是應該吃素?辟穀?
扶蘇正在家裡自己烤肉串招待朋友,現在有點修行,能把胡椒捻的細如麵粉,吃之前撒上,那種特殊的辛香味格外動人。
圍爐閒話,每個人烤自己要吃的串,有人放了一塊饢在上面,打算烤的焦脆再吃。
喝著酒,說著人間局勢。說起李淳風造的《推背圖》,還有那句『女主武王』的讖語。
太白星屢現於白晝。史官占卜認為是女皇登基預兆,畢竟日本和新羅有經驗了。
扶蘇:「如果有女人能當皇帝,那我就……」
劉盈寫:去勸陛下,坐著不動彈不如親自生個孩子。
扶蘇擦了一把冷汗,回頭瞪他:「阿盈,別胡鬧。」
王猛:「不若你真試試辟穀?」
扶蘇看了紙條,不禁汗顏:「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