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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劉徹自然是寬宏大量的讓開一些,招手:「來吧。」

    迸濺在他曬匾上的肉沫只有一星半點,奈何鎮子高洋這混蛋奮力對著他揚肉沫,什麼都不為,就是覺得漢武帝厭惡的躲開非常好笑,既然打不到他,那噁心人也是很快樂的事。

    劉徹忍了一會,大概把心經念一遍的那麼長時間,眯著眼睛拈著弓箭,轉移話題:「小孩,你那牛多少錢買的?」

    高長恭看他沒比自己大幾歲,就是更英武更威嚴,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有點羨慕這個長相。「我姓高」我不窮。

    「嗯,能到這兒的基本上都是皇后皇子。你是誰家皇子,我看姓高的這幾個都長得歪瓜裂棗。」尤其是高洋,長了一張白痴臉。

    「高長恭。」

    「哦?」劉徹驚訝:「你就是那個戴面具打仗的蘭陵王?果然英武。」

    高長恭特別高興:「閣下相貌非凡」

    「漢武帝。」

    高長恭服了,難怪武帝一朝文臣武將不勝枚舉,真是有王者之氣,是個寬宏大度的人。他垂下睫毛,臉上微微紅了紅,心中感傷,自己遇到的君王如果是他,即便不是宗室皇子,也能一展所長啊:「長恭仰慕已久。這匹牛…是長輩所借,不好輕易轉贈君王。我回去問過他老人家。」

    劉徹發現跟他聊天挺舒服,長得好看性格好的臣子都這樣,聊天也舒服:「在路上偶爾能看見有人縱牛奔騰而過,想去詢問又追不上。這是怎麼來的,訓出來的?還是這魂魄懂事?」衛青衛子夫還有倆兒子都不知道牛的來處,其他人也不知道。

    蘭陵王笑了起來:「是訓出來的。老將軍祖上善於馴服野馬,他也有這本事。桀驁不馴的牲畜也能馴服。」

    劉徹詢問他們的名姓。

    「長輩是咸陽王,大將軍,左右丞相,斛律光。」

    「原來是他。沒聽說你們有什麼交情,哦,我知道了,斛律光的性情和衛青相似。」老老實實不交朋友不結黨。「他父親很有本事,望塵能知兵馬人數,嗅地知道軍隊離開多久,還寫過《敕勒歌》」

    高長恭:「傳言誤會了,是我祖父(高歡)出征受阻,軍心渙散,斛律金唱歌以安軍心。」

    劉徹以一個『關心天下大勢的退休老大爺』的心態和他聊了一會打仗和當今三國的局勢,聊得煞是投緣。高度深度都夠,又都很專業。

    正說到陳霸先其人的才略、父親籍籍無名、他本人也是小吏出身,到現在貴為天子還占據了富裕的南方。還有陳霸先早夭的三個兒子,順便探討起生兒子這事兒真難,壽命和兒子不是玄學,完全是命啊。

    劉徹:「北齊這幾個皇帝行非人之事,他們捨得讓別人把自己剁碎了往外扔麼?」

    不用問能不能找到人幫忙幹這事兒,兄弟四人想必會熱心的互相千刀萬剮,細細的剁成臊子。問題是,這個別的明君、普通皇帝、昏君、暴君都想不出來的越獄辦法,他們想出來了,做了實驗,就算靈驗了……他們能用這法子逃出來嗎?就算找藉口的剁人吧。

    高長恭不便議論這些事,默然不語:「我看鎮內似乎有埋伏」

    骨頭刮乾淨上面的碎肉,也可以一根根的扔出來。

    元善見雖然恨他們奪取自己的天下,又殺了自己,還是被噁心的走開了。實在是看不下去。

    劉徹現在確定了,這幾個混帳東西就是故意對著他扔的,之前一片片的揚肉沫,還能算是誤傷,現在肋骨都扔過來打在曬匾上了,聲音如擂鼓。探頭往裡看了看,高洋舉著一根更長的大腿骨,不僅助跑數步,還跳起來往外扔。

    漢武帝來到這小帝鎮時,總是全副披掛,左佩長劍,右掛箭囊,身上背著弓,保持一種隨時動手的警戒狀態。若不是和高長恭聊得太愉快,早就該反應過來那邊在針對自己。當下摘了弓,搭上羽箭,抬手正中高洋心口。

    就在他從大曬匾後探頭出來的一瞬間,小帝鎮有兩隻冷箭直衝他面門而來,看來是早有埋伏。

    蕭衍念《梁皇寶懺》的聲音頓停:「嘎?」

    漢武帝倒是淡定得很,拿出當年帝鎮中大戰的精力來與之對決,他這些年悠閒自在,只有習文練武打發時間,每次溜達到這小帝鎮時,每次聽說人間皇帝的消息時,就在心裡演練如何對戰,說不定他們一統天下,能來帝鎮呢?到時候若是來的人多又不服管,就叫後輩兒孫都請假回來,打到臣服為止。

    高長恭攥著劍柄猶豫了剎那,對鎮內高叫道:「這是何必?」

    雖然漢武帝是鎮長,可是把你們軟禁起來的不是漢武帝啊!秦王漢帝,三國君王,都只能稱臣為閻君效勞,當前的時局我都說過。這無意義的交戰有何意義,你們不累嗎?生前不安寧,死後何不心平氣和的靜下來,等著下地獄?

    高澄:「膽小鬼,滾。」

    劉徹只提防他暗害自己,見高長恭被人罵了一句,原地蹲下就放心了。快速後退到百步之外,這裡基本安全,這幾個人沒有百步穿楊的技藝,能百步穿楊的元善見還不會動手。此處有一個小小的堡壘。在小小的堡壘後,還有一架小小的投石機。

    蘭陵王不想尷尬的看著,也不想參與無謂的戰爭,就去檢查牛拴的好不好。理應幫著家人,但他們一直挑釁還準備好了偷襲,這有什麼意義呢?壓制你們的是冥君,而不是鎮長,正如當年真正的威脅是宇文邕,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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