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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這次高澄也參與進互毆中。

    除了蕭衍在遠處閉關念佛之外,其他皇帝們紛紛:「嘖嘖嘖,這打的,水花四濺啊。」

    高百年過來拜別父親,和妻子一起打點行囊,跟著堂兄上路。

    斛律妃子帶他們去找斛律光。

    他全家住在一處偏遠的小鎮。

    斛律光看到女兒女婿時嘆了口氣:「當年你(哭死時)年僅十四。如今過去這麼多年,百年漸漸長大,你像是一對夫妻了。」

    高長恭抱拳:「丞相。」

    斛律光伸手托住他:「蘭陵王,老夫生前不敢結交群臣,如今可以宴客了。」

    他年輕時交友甚廣,位高權重之後為了避嫌,除了上朝之外不見人,每天在家裡閉關保命,比夫人和女兒的社交圈更小。

    兩人喝了一會,說起宇文家國力不行,宇文泰聽說高歡死了樂的屁顛屁顛,宇文邕聽說咱倆死了樂到大赦天下。

    「咱們總讓宇文氏如此高興。」

    說來說去,抱頭痛哭。

    斛律光的兒女們都來勸解——被滅族就是在地下團圓的快——高百年也來勸:「別難過了,我被活活打死,如今也釋懷了。」

    父親不知道我每天看著叔父挨打有多快樂,也罷,看了十年,行了。

    他確實是很慘。

    被毒死和被刺殺的兩人忽然感覺自己不那麼慘,就開始關心他,盤問他的功課如何。

    高演這些年哪有時間管兒子的功課,高百年就在茅屋前的沙子上練字而已,更多的時間是坐在壁壘外面,看歷史書上的皇帝們互相辱罵,以及伯父、父親打叔父。

    今日豐收,高長恭和斛律光給他安排好了接下來十年的功課。

    「好學不倦對自己大有裨益!」*2

    高百年樂於讀書,但是……兵法、騎射、劍法、摔跤,這些項目有用嗎?

    「學會的東西早晚用得上。」

    「老將軍說得對!」

    百年小太子只好答應下來,上午讀書,下午練武,生活真充實。

    斛律光對高長恭說:「地府沒有馬,卻有牛羊。這些牲畜都是死後犯罪的人所變,據說不願意馱人,不肯屈服。我這裡有幾隻訓好的奔牛,可以像馬一樣騎乘。」

    有人的魂魄的牛,就和野馬一樣。有些人生前都卑躬屈膝,給長官當牛做馬,死後變成真的牛,怎麼不能騎?牧牛童子騎得也是牛,只是太慢。跑得快之後呢,比騎馬墩屁股,耐力也不足。

    二人騎著牛在草原上馳騁,身心舒暢。

    又過了幾年,北齊毫無意外的覆滅,高瑋退位當了太上皇也沒能挽救這一點,他以為能把亡國之君的位置讓給兒子,最終十幾人試圖逃往陳朝投降。被宇文邕的捉住,以禮相待,第二年以謀反的名義全部殺死。

    有傳聞稱胡太后的生活無依無靠,就把原先給人賞賜的私通改為收費。

    北齊雙壁騎著牛各奔東西,高長恭身為親戚可以直接去看殺了自己的人,斛律光既出將入相又對高家有些忠心難改,需要得到允許才能靠近壁壘。

    高長恭騎著牛在繞著鎮子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高瑋。

    劉徹正在這裡看著他們做試驗,忽然聽見馬蹄聲,哦,是牛,牛?牛還能當馬騎?我為什麼要乘船走路?挽挽袖子就準備問價格,又連忙蹲好,不敢亂動。

    鎮內忽然有一陣歡呼聲。

    高澄、高洋拿刀把高瑋切的碎碎的,知道東西能扔過壁壘,那麼切下來的碎肉既能復生又算是碎肉,到底是東西還是靈魂呢?

    切下來一隻手可扔不出去,就提刀一頓亂剁,找最細小的肉沫骨頭往外扔。

    沒一會就扔出來二斤肉餡與一勺腦漿。

    扔著扔著就沒耐心了,拿個簸箕往外揚。

    劉徹作為鎮長,既然好奇他們的實驗成果——他想不出也做不到這種事——又得監視試驗不要讓他失職被人跑出來。就拿了一塊油布撲在曬匾上,當做雨傘,躲到十丈外看著。

    高殷+高演+高長恭:「嘔。」

    鎮內其他人:「啊呸。」

    以梁武帝蕭衍、獻文帝拓跋弘為首的信佛小組在旁邊大聲吟唱《往生咒》《梁皇寶懺》,並等待實驗結果。

    第200章 肉餡+好戰

    拓跋弘跟不下了,梁皇寶懺拿在手裡厚厚一本, 念起來更是饒舌。他還要敲鼓伴奏, 手上沒法翻書。乾脆閉上嘴認真敲敲鼓。梁武帝手裡拿著專業的磬, 他雖然死的挺慘,陪葬墓卻是早就準備好的, 連陪葬的兒子都埋好了,自然有大量的佛經佛像和佛樂用伴奏樂器,提前安置好, 等著死後陪伴自己。

    現在只有他兒子蕭統還跟得上, 別人都掉隊了。

    郗徽皇后又來看丈夫, 就看到他在這裡忘我的念經,氣的她一個勁兒翻白眼。她想要的是和年輕時一樣天資卓越的丈夫, 不是一個傻了吧唧的帶頭髮和尚。

    蘭陵王看清楚他們往外揚的肉沫是什麼東西之後, 就覺得很噁心, 又有些話想對他當面說。死前都不敢想身邊, 知道皇帝不會見自己,現在很希望能得到一個道歉。就留在原地, 牽著牛進退維谷, 看到有個人頂著鋪了油布的巨大曬匾, 躲在往外扔肉餡的區域之外, 偶爾探頭往外看一眼。把牛拴在遠處的竹林中, 繞圈湊過去:「兄弟,能否借地方讓我躲一躲?」

    高長恭不常來,半年才來一次, 劉徹也不常留在帝鎮中,倆人竟素未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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