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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這正是因為耽與享樂……」確實有邏輯上的問題,說不下去了。孔子也放過牛,小時候坐在樹上摘果子吃,也知道挑又大又甜的來吃,這不是享樂什麼的,傻子都這麼幹。
眾人回到被太陽照著,赫赫生輝的辟雍處,看到遠處的樹梢上坐了不少人,都在這裡欣賞風景。
掛在筍峰上的太陽正照在辟雍上,乾乾淨淨的琉璃瓦莊嚴聖潔,如赤練霓虹當空狂舞。
許平君正和藏愛親走在一起,在這裡賞玩景色。牆上美麗的彩繪游龍飛鳳,肥貓乘白鶴,三十多年的銀杏樹高大而美麗,挺拔的柏樹和竹林交相呼應。
「以往辟雍不讓女子進入。」
「人間的辟雍周邊沒有這樣的風景呀。你看那邊那些人,像不像是在拜神?」
還有辟雍外樹立的高大石碑。字是蔡邕和王羲之王獻之以及另外一些書法家的字,因為禁止做拓片,每一塊碑前面都趴著一些人,紙張鋪在毯子上,手拿毛筆,描一下抬一次頭,描一點邊緣抬一下頭,要先把字形的輪廓描出來,在用墨色填滿。
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圍了一圈人在叩拜,磕頭如搗蒜一樣。
閒人們現在都喜歡繞著辟雍散步,這裡風景好,又是一個大圓圈。
閻君的智囊團們本來喜歡爬山,最近山上終於開始修宮殿,就都到這裡來散步聊天,在竹林里野餐。最近人間的局勢令人迷惑,不能以常理推斷,搞得他們好像算什麼什麼不准一樣。
上到鬼谷子,下到剛死下來的聰明人,推斷事情的發展前途靠的都是主持這些事的人的性格,正常情況下,嚴肅的、儉樸的、多疑的、軟弱的、強硬的人,各有利弊,在每件事上會有不同的選擇。奈何人間這幫人,做事沒有章法,性格詭異多變,讓他們謹慎再謹慎的預測還是常常不准。
譬如說:蕭衍的弟弟和他女兒私通,打算弒君篡位,被他寬恕了。
智囊團:[???]
蕭衍接手蕭寶卷的吳妃生了一個兒子,受寵時當做親兒子,封將軍,等到後來吳妃失寵,跟著蕭綜到了他的封地去,就告訴蕭綜他的真實身份,蕭綜聽了之後跑去挖了墳,把蕭寶卷的骨頭撈出來,試試滴血認親,哦吼,滴進去了。有些崩潰,殺了一個兒子又試了一次,還是能滴進去。悲憤交加,就打算叛逃到北魏去。逃走之前在屋裡鋪上沙子,每天赤足練習狂奔,練的兩腳都是老繭。
傳說這是北魏最善急行的楊大眼將軍的秘傳方法。
智囊團猜測:[他身邊的人會上告梁帝。]
結果沒有。
蕭綜這人非常怪異,雖然他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受寵的兒子,可是兩首詩《聽鐘鳴》、《悲落葉》中卻無盡的悲傷寂寥。雖然勤政,卻不肯接見賓客,像女人垂簾聽政一樣隔著帘子審理案件,出門是就在車上掛上布帷。
若說他害怕被人看出來,長得不像蕭衍,卻又不是。他的叔父蕭寶夤在北魏為官。等到梁帝蕭衍北伐獲得彭城之後,讓他鎮守,等到退軍時卻又害怕不能再見到叔父,就跑去率領親信跑了,又給自己改了個名,改成蕭寶卷一脈的偏旁部首。
智囊團:[我覺得這沒什麼出息。]
[動腦子了麼?]
梁帝大怒,廢吳妃為庶人,毒死,除蕭綜宗籍,該蕭綜的兒子姓悖,不到十天又都給改回去,又給吳妃加了諡號,讓蕭綜的兒子主持葬禮。又整理了蕭綜小時候的衣服給他送過去,想讓他回心轉意。
智囊團:[……]
[出去走走吧,別分析了]
[我要掛冠歸隱!我寧可去種地我也不分析了!]
[看看我新買的《神滅論》。]
聽說這事兒的人都讚嘆:「比元宏的心胸更寬大。」
元宏:「我不想比!」
蕭綜到了洛陽,就開始為蕭寶卷舉哀,表示要服喪三年。胡太后親自跑去憑弔慰問,不為他是個孝子,為的是噁心梁國皇帝,於是給他賞賜,封郡公,支持他,鼓勵他。
胡太后那邊雖然厚待蕭綜,和元詡一起封他為太尉,但這太尉沒有實權,在劉騰、元叉軟禁太后,專政的時候,蕭綜靜默的給荒誕老爹守孝。
蕭寶卷在陰間聽說這件事之後,頗為感動:「想不到這素未謀面的兒子,還挺孝順。」
蕭鸞:「是啊,屬實難得。」
蕭道成:「……他若為了國祚著想,有心為生父做些事,就應該好好留在梁帝這裡,做太守,統領士兵,深受蕭衍信任,說不定多年之後可以奪取帝位。現在到了北魏,能幹什麼?」
北魏對這邊情況也感到十分困惑。
兩家現在和睦共處,因為實在不清除接下來誰家會發生更丟人的事。
「蕭衍的兒子實在是可笑。但我們還不能笑他,元詡至今無子。」
於皇后皺著纖細的眉頭,難得說了句話:「生了兒子又能怎樣呢……」
元恪不耐煩的扭過臉去,高英因為毒殺了于氏母子,一見到她就驚詫萬分,不肯留下,倒是讓于氏得償所願了。
元詡比較信任的是爾朱榮,而蕭衍比較倚重高歡,旁觀者都覺得這倆人有可能會謀反。
帝鎮中的皇帝們,聽說有一個權臣重臣的名字,就覺得他要謀反,這很大機率不准,不知道這次如何。
又過了些年,劉騰死後,元叉忽視了對胡太后的監視,胡太后重新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