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頁
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本著『有事兒子服其勞』的原則,扶蘇和項羽去約架,讓嬴政觀戰。
項羽稍微放點水,把微占上風控制成平局,打鬥間歇低聲說:「你父親真是難纏。」甚至有點同情。他之前見到了嬴盪,互通姓名,憑藉『舉鼎之力』打了一個『真·旗鼓相當』,也沒怎麼樣。
扶蘇的表情太複雜了,有一分贊同,一分反對,一分惱火,一分無奈。
因為平局,閻君也沒法找藉口說項羽毆打官員,把他再關回去。但項羽沒法再耀武揚威。
……
劉裕的滄桑的面頰上總有羞愧和憤怒的紅暈,像火焰一樣,他憤怒的目光時常投向其他人。雖然自己有非常罕見的優勢,妻子總來探望自己,又是在小帝鎮中屈指可數的沒有被人害死的皇帝,奈何子孫代代丟人。成為歷史的別人家小畜生好像已經過去了,只有自己家的小畜生才值得憤怒。
藏愛親每次來看望他時,既給他帶來了柔情的安慰,又讓他覺得非常恥辱。誰願意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家業被不肖子孫敗光呢?原本想著兩眼一閉,什麼事都過去了,現在不行,死了也沒完。
藏愛親:「寄奴,你看這是我剛買的《錢神論》,聽說是晉國時的文章,挺有意思的。還有這兩套書,《世說新語》《後漢書》,都是咱們宋國人編撰的,你拿著解悶。」
「我不悶。」劉裕嘆了口氣,掩面長嘆:「我不著急。姐姐,你別擔心我,那些國家滅了的皇帝,都輕輕鬆鬆的,我現在就等著,等著……拓跋家早晚也要滅國,到時候我心裡就鬆快敞亮了。」
拓跋猗盧生性狡詐殘忍,想在這裡給劉裕一重擊,當前劉曜和他的結盟稍微有些鬆散,而劉裕這傢伙的子孫後代一個比一個廢物,劉氏陣營自亂陣腳。現在不給予重擊,將來怕是要沒機會了:「劉裕,藏皇后,我有件事想向你們倆打聽打聽。」
「啐。」劉裕吐了口口水,看著他不說話。
拓跋猗盧根本不需要他說話。摸著臉:「現在大伙兒的容貌,不分國家氏族,全都停留在最快樂的年代。劉裕跟你這份恩愛,這裡少有人有,我們生前為了消遣,對自家的王后天后都不好,這群沒良心的女人也都跑了。藏皇后,你死前劉裕就老成這樣了?我看你還挺年輕啊。」
藏愛親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不僅年輕美麗,還富有活力。但很顯然,劉裕樣貌顯示他最快樂的時候不是妻子還活著的時候,而是登基稱帝之後。
『你丈夫稱帝時比你活著時更快樂』,這話能讓人心裡稍有點難受,但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拿這一點算是挑撥離間,那相當失敗。
藏愛親絕不會問丈夫『天下和我,誰更重要』,捫心自問,不論問誰都會選天下。
她只是笑著說:「從府兵做起,風餐露宿,奔波勞苦,難免顯的有點黑,有點皺紋。我死之後他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劉裕不好說篡位後非常快樂,只說:「你先走吧。我現在有事做了。」
又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藏愛親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心裡知道拓跋猗盧的目的。
拓跋家的其他人在思考要不要參戰,這一思考就是半個時辰。
慕容家和司馬家作為兩個『前朝』都在酸溜溜的煽動他們,雖然慕容家占的地方小,但人多。
拓跋珪:「朕累了……」打仗要麼是為了威懾,要麼是攻城略地,不僅將士們需要利益才有動力,皇帝們又何嘗不是。
皇帝們開始探討,稱帝當然最快樂啦,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稱帝還快樂。
劉曜抱著小羊羔看熱鬧,擼著羊:「話不要這麼說嘛,劉裕,你下次跟她解釋,就說你給她追諡號為皇后,立在天子七廟時,最快樂。這和你稱帝一個時候。」
圍觀群眾都服了:「厲害啊。」
「羊獻容就說被你的花言巧語騙的,這麼多年不離不棄吧。」
「是啊,沒想到你還挺能哄女人。」
劉曜微微一笑,心說當皇帝的無所不能,只要想哄,不論是大臣還是美人,都能哄的俯首帖耳,哦,我說的是正經皇帝。他生前喜歡讓羊獻容談一談自己和司馬衷誰更好,被誇的超開心特意讓史官記下來,死後也知道該怎麼誇她。讀書時看明君賢后,那就是互相吹捧『陛下真是賢明的聖王啊~』『愛妃真是古之賢妃啊~』史官在旁邊一記,留著後人繼續當例子用。
劉裕長時間的恥辱沒有再持續很多年。
很快的,年僅十八歲的拓跋弘禪位給自己年僅五歲的兒子,自己去做了太上皇。
祭文傳到人間,有人憤怒,有人快樂。
但不到半年時間。一個年輕的、英姿勃發、一看就是拓跋家的小孩死了下來。
拓跋濬問:「弘兒?你怎麼死了?」
「可能是太后殺我!」拓跋弘抓住父親的衣袖:「自從父親去後,太后有一個寵臣李奕,李奕的兄長有罪,揭發他也有罪,我按律處置他,太后因而惱怒!」
拓跋珪幾乎氣死,如果是這樣,那這去母留子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之前冊封乳母為保太后的,你們一個個的就沒有腦子嗎:「她要你禪位,你就禪位?」
拓跋弘清醒且條理清晰的講了一下,當年權臣乙渾執掌朝廷,是第二個曹操,是太后先忍讓後調兵誅殺乙渾,舉朝都歸心。後來是自己執政,挺好的。「不是太后逼我禪位,當時想要傳位給叔父子推,以免太后臨朝稱制,滿朝文武全都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