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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塗在嘴唇上她覺得特別閃耀,有種異樣情調,去給丈夫看,他說『你吃了橘子皮麼?』
不巧,孟光從來不化妝,郭聖通近些年也不化妝。倆人就靜靜的聽她說。兩人倒是能聊一聊畜牧業與燉菜羹的關係。
過一會就聊不下去了,孟光要了兩隻白菊花,拿回去插花瓶看著玩。
郭聖通抓著老師的袖子:「老師!她們逼我去向毛皇后提親!」
呂雉當初也聽過她的豪言壯語,郭聖通不提這事還好,提起來就讓她也興奮:「你去呀!大凡皇后能有幾個活的幸福?生前不能也不敢,死後必然有所動搖……不過這毛氏到未必。她既然能帶兵,必受信任,和丈夫的關係不會差。」
郭聖通:「出爾反爾會降低威信,她不答應雖然好,我卻說不出口。」跑去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提親,那不就是耍流氓嗎?要說和她約架,那成,這個不行,太難以啟齒。
呂雉笑著伸手摸她頭髮:「你怎麼糊塗了,準是死的太久。地府的婚事是自己去當面講,人間的風俗還是派人去提親,誰叫的最歡,你就讓她去負責此事。哎,我這些年還沒問你,你服勞役了麼?」
「老師英明!我本打算拿稅抵勞役,不同意,又想派人代為服勞役,他們也不同意。只好去做事。我藏拙,只做了文吏,搬運整理卷宗。。。夏侯徽最熱心此事,我都被她說動心了,這要是,她要是把毛氏也給說動心了可怎麼辦呢?」
呂雉大笑:「說不準你見了她就要愛上她呢。」
郭聖通臉上紅透了:「老師,您別笑了,我至今見了多少美人?身邊女多男少,我何曾愛上過誰?」
「唉,此言差矣,你忘了我見猶憐的典故?桓溫整天忙的不見人,他那妻妾整日把臂同游,地府的壯麗景色被她們看遍了。司馬氏倒是好運,桓溫過去不敢納妾,李氏是第一個,她持刀想殺,見了面又不忍心下手,如今竟逍遙快活起來。」
這次提親果然毫無疑問的被拒絕了。
毛皇后沒罵人,對於地府女女可以成婚有些疑惑,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夫妻恩愛,不打算分離。再等幾十年等他來了,還是要團圓呢。禮物拿回去,請回,不必有此妄想。」
夏侯徽:「一點薄禮不必如此,我家老師仰慕毛皇后驍勇善戰,就算提親不成,也可以交個朋友。」
毛皇后嘆了口氣,湊近屏障對她小聲說:「兵敗被擒,怎敢言驍勇。」
「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都知道是符登指揮失策。歷史上被擒的勇將起碼能湊夠兩隻手的數目,你不要妄自菲薄。」
向寡婦提親並非侮辱,有道是一家女百家求,有人去彬彬有禮的提親,這不丟人,反而顯得被提親的人很好。
次年,毛皇后的丈夫符登兵敗被殺,秦(前秦)又滅了一次,也死下來了,倒是夫妻團圓。
團圓了也不快樂,符登惱怒且煩躁,苻堅沒法理直氣壯的罵他,氣氛很壓抑。
司馬家全體:嘻嘻嘻。
夏侯徽為之惋惜,暗恨自己當時在忙,想起來時晚了。
經歷六個皇帝,三次垂簾聽政,前前後後四十多年的褚蒜子退居深宮頤養天年,才八年就死了,下來和丈夫以及關係並不算太和睦的侄子、堂弟團聚,聽說有人敢向皇后提親之後震驚了好一會,嗯,她聽說毛皇后敢親自上陣打仗時也驚的夠嗆。分屬敵國的兩名皇后雖然同在小帝鎮,卻互不來往。
褚蒜子:「司馬曜和司馬道子互相扶持,從王氏手中搶回了一些權力,重新提拔了寒門子弟,我看他必能一統天下。」
現在人間還有兩家秦國(後秦、西秦),四個燕國和兩個涼國,以及一支獨大的晉國。
唯一不變的是莫高窟還在繼續修建,占領那個地方的皇帝不論是誰,都覺得應該修。
扶蘇拿著地圖研究了半天:「阿盈,你說是我越來越懶嗎?我不想記錄燕國歷史和燕國的皇帝。不想寫了,趕緊一統天下吧,誰家都行。」他原本精心繪製每個朝代的地圖,並且每逢大戰和大變革就重新繪製一遍。也記錄人間的歷史,這是父親原先愛做的事,在帝鎮中一直堅持在做,現在雖然離開了帝鎮,還在堅持,但現在遇到慕容家真的煩了。
每個慕容燕國,每段時期,都在內鬥,政變,篡位。記錄這些根本沒有意義,也不需要分析,現在簡直回到了春秋戰國時期,不,春秋戰國時期還比這時候好一些。我記這些東西幹什麼……現在熟練到能徒手繪製地圖,但不值得。
劉盈正趴在桌子上搭建他新買的一套木塔模型——就是匠作監里的人做來賣給他的。全部是嚴絲合縫的榫卯結構,七層高,除了瓦片是直接雕在木板上之外,剩下的步驟全都能插拔。裡面也有拇指指節大小的小銅佛,七層的六角寶塔,每一面塔的門窗都能開合,裡面就有一尊佛。聽說是按照人間一座什麼塔的造型做的,頗有特色。
扶蘇認真反思了一會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拿金桔丟過去敲他後背:「阿盈,別玩了,過來看看正經事。」
劉盈慢吞吞的轉過身:「各個地獄都有收入,就連母親那裡也有人高價買花,我也想做點什麼。」俸祿根本不夠花,住在城裡便於買東西又不用每天被墨子扣住,花銷劇增。每天出去吃頓飯,逛逛街,看見可憐人施捨兩把錢,買點好木料、人間的祭祀下來的奇怪水果、和奇石異香、絲綢字畫,沒錢了。好幾個月連著扶蘇哥哥的俸祿一起花光,這樣可不好。在這麼花下去,就得去找母親要錢或是變賣自己的陪葬品……太丟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