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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扶蘇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擱下筆往外看:「嗯,孟德?在看什麼?」為什麼一家五口整整齊齊的仰望我?
「哎,我有點得隴望蜀。這瓦和瓦當真漂亮啊。始皇當年的陪葬陵里有瓦麼?」
「哈哈哈,這是我和阿盈自己燒制的瓦,瓦當也是自己做的。」
曹操聽的大為心動,走到窗戶下面,仰頭問他:「能否賜教?我也想燒些瓦當。」瓦可以沒有,但是瓦當好美麗。
扶蘇一點都不吝嗇:「舊的窯壞掉了,你們得新建一個。有些陶范…大概還能找到…」
燒陶瓷都需要窯來提高溫度,柴火本身的溫度也可以把泥質器皿燒出來,但窯能提高產量、溫度和穩定性。黃泥黏土弄成型之後要晾乾了再燒,最原始的擱在火堆里燒制只能燒一層,加多了就會受熱不均勻,直到後來,有了大型的、多層、造型複雜的窯,溫度夠高,才能燒出瓷器。
當然了,帝鎮燒不出好瓷器來,這裡只有黃泥黏土,沒有燒瓷器需要的高嶺土/白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話說得好,沒有白泥,不做瓷器。(這句老話大概存在一天之久)
「太好了!我正愁無所事事,扶蘇公子…你真是學識淵博。」曹操以前挺喜歡昌南(景德鎮)的好瓷器,沒仔細研究過燒造瓷器,想著就和冶煉一樣複雜。沒想到他連燒陶瓷都會!他還會幹什麼?
又仔細看了看這三間小樓的屋頂,三間小樓有兩間有瓦,這竟然沒有他喜歡的『羽陽千秋』瓦當。轉眼想起來,羽陽宮乃是秦武公所做,雖然名字很好聽,但是早就改了。
孫權扛著釣竿,心滿意足的拎著幾條大泥鰍回來:「你掛一塊銅雀台的匾吧。張春華?春華?我居然釣著魚了!」說這話就走遠了。
張春華看見泥鰍魚也很驚訝:「這麼大的黃鱔?」這泥鰍魚長得像沒有鱗的蛇,又像是變黑的黃鱔。呃,這到底是黑鱔魚還是泥鰍?
孫權挺高興的,他好幾年沒收穫這樣的大魚了:「請你把它料理了。這東西現在真罕見,權當宴會上的大菜,大家都來玩。」吃呀~喝呀~跳舞呀~宴飲遊樂誰不喜歡?以前還要為了國事考慮,壓抑自己想要娛樂的情緒,現在無所謂~
張春華開始弄這東西時,才發現這玩意確實奇怪,像是什么小怪物,裡面居然沒有骨頭,外面也沒有皮,幸好一刀下去掙扎的更厲害,可以確定不是一條麵團。
和孫權商量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肉質很不錯的樣子。
孫權摸著鬍子沉吟了一會:「醬油呢?切兩片試試生吃。魚膾比煮熟更鮮甜。」
這東西看起來奇怪,實際上也是犯了罪的靈魂,在往生池裡焯水之後本該進模具變成豬牛羊,他們卻一掙扎,從笊籬里跑掉,一個魂魄就會變成無數小魚,在河裡徘徊始終出不去。今天這幾條靈魂不一樣,笊籬壞了,眼大。
「阿丕……乖兒子,來燒瓦吧!」曹操非常親切的看著一臉警惕的抗拒的兒子:「別的小孩小時候都玩泥巴,我對你管束太嚴格,」
曹丕非常非常非常不想燒瓦:「父親說的事情我從來沒聽說過,誰家小孩玩泥巴?哪有這樣的無稽之談?」平民百姓我不知道,要是能從帝鎮裡找出來一個小時候玩過泥巴的皇帝,算我輸。
劉邦閒得無聊,在給趙飛燕寫歌,他有好幾首傳世之作,如『哦吼爽(大風起兮雲飛揚)』『小小鳥飛不高(羽翼漸豐那首)』,趙飛燕找來要他寫歌,他就欣然開始咬筆桿。不是情真意切,不好寫,卡文了。
聽他們在對門探討瓦當問題,聽到最後一句終於忍不了:「你們這些小時候不玩泥巴的人吶。就是缺了點東西!莊子都說了,要拖著小尾巴在泥坑裡打滾,皇帝們一代不如一代,就是沒在泥坑裡打滾所致。」
曹操:我差一點就信了。
曹丕:我輸了,嘔好噁心。
曹叡:母親帶我走吧,我不想燒瓦。
趙飛燕跟上話題:「我哪兒有兩塊瓦當,很好看。陛下特意為我燒的,永受嘉福(永遠承受帝王賜給的嘉福)。」瓦當是鳥篆字,她也有一方配套的白玉印章,同樣是鳥篆字,特別秀美可愛,刻的是『婕妤妾娋』。「那字太難認了,要是被人換成別的字,我都認不出來。」
皇帝們集體表示同意,的確難認。
劉邦苦思冥想了好半天,沒想出合適的最後一句,一拍大腿:「最後一句就是永受嘉福!」
……
兩年後。
輩分橫跨祖孫三代,實際上有十幾個藩王參戰的八王之亂宣告結束,司馬衷居然還沒死呢。
曹操也干成了一件大事,他終於給自己家燒夠了幾千片瓦和一百多塊瓦當,自己上房頂去鋪設。
正在這時候,校尉們送來了一個小孩,大概八歲、九歲的樣子,小孩有點迷茫的左右看了看,他們也不知道該幹什麼,看法碑亭里掛著一個鑼,試著敲了一下。
扶蘇走出來:「有皇帝死了?韓都尉呢?」為什麼一副校尉和鬼魂都很迷茫的樣子?
校尉們得到的命令就是把人送來,交給鎮長。
「韓都尉被派去當城隍了,都尉們現在基本上都做了城隍。」
「這人教給鎮長,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是司馬衷,是個皇帝哦!哦這兒都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