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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情詩情詩……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不行,不吉利。
改了一首《董嬌嬈》,提筆寫下:花花自相對,葉葉自相當。何必盛年去,歡*愛永不忘。
把筆洗乾淨,搭在旁邊,回去上班。心中暗罵漢朝的情詩都不吉利,都是漢朝這些皇帝們搞得民不聊生,詩人無心戀愛,寫出來的詩全是怨婦詩。
嬴政關上院門的一剎那,院子裡的樹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腦袋。
這腦袋躲躲藏藏,四處張望。
扶蘇等他出去了一會,才從樹上爬下來,抱了抱樹幹:「多謝你。」他在父親生氣之後,第一反應是跑來找夫人救我,呂雉還在愉快的戲水,他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忽然聽見門聲,是父親。
屋內不可躲藏,誰知道父親要去呢?左右兩家又都是女眷不能翻牆。趁著僕婦不在院中,不會泄露自己的行蹤,他咻的一下就上樹了,小樹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你要像鳥一樣搭窩麼?不要掰我的樹杈。」扶蘇要求他把自己藏好,別讓父親知道自己在這裡。
小樹妖懵懵的再次強調自己的原則:「我之前說過的,我和其他妖精不一樣,雖然你很好,但我不會對你以身相許。我還想和一棵樹結合,和她種在一起。如果不行,花妖也可以湊合。」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有根系啊!
扶蘇乾脆給他解釋清楚:「我犯了個錯,現在父親看到我會更生氣,我得躲著他。」
「哦……???」小樹妖知道什麼叫躲,但不明白為什麼看到他會更生氣。
三天後去見父親解釋,當天沒等到夫人回來,第二天的深夜——天色沒有什麼變化,陰間其他的地方的天色總是灰暗暗霧沉沉像是一雙哭了很久的眼睛,像一個人孤獨絕望的內心。但人們能感覺到過了一天,這樣人們才能估算工作了多久,或是一天、兩天的休假是否結束。
第二天的深夜,微醺的呂雉被醉醺醺的學生們送回家,她揪著郭聖通甩進院子裡,把另外五個人也像轟小雞一樣轟進去:「今天就住我這兒,喝醉了別回家,你們住的太遠了。」
醉的扶牆走,讓你們回家去說不準要走到哪座城池中,本來住的地方就遠。太偏僻的地方治安不如城裡好。
郭聖通都快趴在她懷裡吐泡泡了:「劉秀那個混蛋!來買羊居然讓我給他便宜一點!混蛋!就是因為他才貴呢!」
扶蘇走上前,很苦惱:「夫人,我有事相求。」
「等我一會。」呂雉一邊把幾個醉醺醺的小妞都轟進屋去,又讓沒醉的夏侯徽也留一晚上,心中暗暗思索,什麼事能讓扶蘇來求我?他在帝鎮中遇到什麼難事來找我出謀劃策?能有什麼難事?自古以來都是官逼民反,憑他的脾氣,絕不可能讓那些人團結起來攻擊他。只要他們不團結,扶蘇就無敵。他怎麼會這樣難堪,不安,還有些難以啟齒呢?
「你要納妾?!」
郭聖通蹭的一下躥到門口:「不許納妾,誰都不許納妾!嗚嗚嗚……」
梁氏本身就是個美貌的妃妾,並非皇后,而是皇帝之母,一聽這話嚇哭了,抱著宋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扶蘇無語,喝令:「你們進屋去!夫人,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是我一時不慎得罪了父親。」
呂雉鬆了口氣,現在的狀態非常好,穩固而安全,能確保每個人的利益都得到保證和緊密的聯合,她可不希望發生任何改變,一星半點的都不行!「哎呀,我真是喝多了,居然胡思亂想,扶蘇你別惱。來,我去煮一壺茶慢慢聊一聊。」
「我已經煮好了。」
正適合入口的茶,濃茶。紙張上工整但前言不搭後語的句子,還有扶蘇自己撓亂的頭髮。
看起來實在是太慘了。
呂雉也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記得那套書,那時候書店裡經常要求客人自己用空白竹簡抄書帶走,你那套是成品?」
「是。」
「你承認了?」
「承認了。」
「傻孩子你不該承認啊!只要你別承認是自己動的手腳,就說是抄書那人抄錯了,你也不知道,不就結了?」
扶蘇能說什麼呢?自己鬆懈的時間太久,突然被質問就懵了。
「問題不在於你改動了『這句話』,而是『你會改動他要看的書』這件事。你們父子之間互相信任很不容易,是吧?」
「是啊……」
呂雉沉吟了一會,進書房去拿書,看一看那段話的原文。忽然看到自己放情箋的金邊硨磲被人移動過,走過去一看,旁邊放著四句詩。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不必擔心,明天你先去認錯,給他解釋清楚你只會改動別人說他丑的話,我再去打斷他的脾氣。」有這首詩,就有理由去,這或許是暗示吧。
扶蘇想的很多,掐著自己指尖:「那說他暴君的那些話我不做改動合適嗎?」
「合適。秦國亡了,不必遮掩,儒家說他是暴君也有來由,他亦不會生氣。只有說他丑才是閉眼胡說。」
扶蘇覺得很可信,就這麼解釋去了。
嬴政被祖宗們七嘴八舌的勸慰了半天,再加上檢查過其他書,的確罵自己的都沒改動,只改了兩個說自己丑的部分。也就決定算了,可能我是愛生氣,過秦論也說得對,總是凶他,親兒子也不敢跟我說實話了。「這次就算了,往後不許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