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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嗯,這媳婦兒娶的真划算。」媳婦兒聰明,帶過來的兒子為了打發時間能學手藝而不是打架酗酒,真是好啊。
莊襄王看出兒子在剛剛提起那個話題的時候有些奇怪,伸手摟著他脖子抓到懷裡來:「你現在呢?你現在可以?」如果他也做不了,又怎麼會問那兩個老色鬼行不行呢。
嬴政想了想,他不記得自己把那個法門給過父親,但他也不想給。現在還是很彆扭。「現在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事,工作很忙,我這次來,不是為了送弩箭。是為了即將推行的新政。」他只是想給父親帶點禮物,又不能拔兩捆韭菜過來,乾脆把劉盈新做的弩拿了兩把過來。
再一次盡力轉移話題:「父親,扶蘇騙了我,您說我應該拿他怎麼辦?」
「你正在騙你悽慘的早早離世的父親。」莊襄王挺善於賣慘的,撒開手讓這個看著和自己同齡的兒子端端正正的坐起來:「騙你什麼事了?」
仔細想想,你們現在沒有江山社稷,權力不大,抓的很結實,他能騙你什麼事?
他就把事情說了:「一直到閻君跟我談起這件事,我才知道這句話不同。刪掉的這句話不重要,但他想要蒙蔽我的耳目,哄騙我。他在我要看的書里動手腳,我現在懷疑,所有我看到的,涉及我的部分都被扶蘇改動過。」自己沒有時間檢查,想讓呂雉負責審閱,呂雉很誠實。經過這次改動,他隱瞞了這麼久,此後我很難毫無芥蒂的相信他。
莊襄王:「嗤,該,誰讓你總嚇唬小孩,我從來不嚇唬你。」
嬴政陰沉沉的瞅了他一眼,沒說實話:我不需要被嚇唬,我很清醒,很理智也很有分寸,不像那些躁動無禮的小孩一樣需要被管教。當年和趙姬一起生活在趙國時,緊張不安讓我比這些生來優越的小孩更懂生活。還用你嚇唬?你那會常叫我高興一些,呵呵。
年輕貌美的老祖母們,在沒見到他的時候,都心生憐愛,一看他這樣成熟霸道,算了他根本不需要被祖母疼愛。就尊重且端莊的摸摸他的後背,摸的祖龍渾身僵硬,有心拒絕又不能拒絕,只能沉默的猜測自己看不到的這幾位是誰,感覺趙姬在其中。
祖先們一起幫他分析,扶蘇這次在竹簡中動手腳的問題。
「他塗掉了竹簡,你看不出來嗎?」
「可能是磨掉重寫吧。」竹簡的塗改方式除了勾掉或丟掉之外,還可以用磨石把有錯別字的地方打磨掉。
嬴政:「不,他直接替換了那根竹簡。」
祖先們探討了半天,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認為:嗨呀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算了算了,重要的事不敢騙你就行。
另一部分人認為:確實不對,罵兩句就得了,還想要怎樣?
始皇生氣的原因就在於此,這件事本身不值得如何嚴重的懲罰扶蘇,小題大做不是好事,卻讓自己心裡有了個心結。扶蘇變得不那麼可信了,他會為了不讓我生氣,而做一些偽裝。那麼帝鎮中的消息呢,都是真的嗎?他是真的能壓制住那些皇帝,讓他們不敢造次,還是以懷柔的名義行綏靖的事?賈誼的《過秦論》里他是不是也給改了?我讓他寫的史書真實可信嗎?天下之士,傾耳而聽,重足而立,拑口而不言。忠臣不諫,智士不謀,扶蘇也不敢說實話嗎?
綏靖很適合引用一下『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很可惜六國論作者的朝代還沒到,現在還不能引用。
一個燃燒著的火把扔進了庭院中,屋外打著韓國的旗幟。
嬴盪抄起弩箭上了圍牆,看有人還想拿火把往裡扔,扣動扳機讓他立時斃命。
幾位秦王護送嬴政出鎮,嬴盪拿了一隻雙頭狼牙棒,將近一丈的長杆兩端各有一個一尺長沉甸甸金屬頭套在木桿上,頭上遍三棱銳尖,兩個頂端是矛頭,硬木長杆有一點彈性,而金屬頭可以增加硬度,加上尖兒就更厲害了。這種東西叫青銅殳。馬上用狼牙棒多為單頭,步戰也多是單頭,不能吧武器衝著身後的同袍嘛,他這是單打獨鬥專用的,十步之內不能有戰友。
嬴盪吹噓道:「我這東西是巷戰的大殺器,站在中間憑藉腰力,左右橫掃,人不能近身。」
「真是威風八面,一人能抵擋百人!」
過了一會,又問:「春秋鎮如何?」
「特別安寧和平。那地方的人都講究仁義禮數,不論我們這邊打成什麼樣子,是血肉橫飛還是戰火滔天,那邊……」
「那邊也比射箭,對著稻草靶子,誰准就算誰贏了。」
「也有比祭禮的時候,他們能用年糕捏出各種動物進行祭祀。」
春秋鎮幾乎將『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貫徹到底,起衝突的時候也是比賽看誰能站在生前死後的制高點上,打群架的時候極少,誰缺德誰就被群嘲。
被群嘲的人甚至會去自殺一次以示慚愧。
嬴政回家去,一頭扎進秦呂宅的書房裡,這裡都是新買的書,自己從來不看,呂雉不會做什麼手腳。
他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一個精緻雪白的、鑲了金邊和金合頁的硨磲貝殼擱在書房裡,一開始還以為是裝飾品,發現能開合才確定是盒子。打開一看,放著一些紙張與信箋,那是自己寫給她的一些詩,還有一些互贈的文章。
先翻完了幾本書,確定《過秦論》等文章中和記憶中一般無差,這才又耐心的坐下來想想,再寫一首什麼給她。真應該列一個日程表,每隔幾個月寫一首給她,下次再遇到鬼魂,問一問人間有什麼好的情詩。現在印象最深的只有那首『小民發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