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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那邊司馬懿發了一會呆,這是等死前專用的非常悲涼的發呆。他曾帶兵打仗,知道人後心被捅了一刀,過不了片刻就會正式死掉。嗯,差不多了,片刻了,還沒死?難道說變成鬼之後身體中沒有要害,不會死?

    他先不急著進去,在街道上緩步行走,左右打量。在幾個人的冷眼旁觀和那邊的歌舞昇平中,看了看石碑。嗯。。。什麼無父無君敗壞綱常的破地方。

    張春華抓緊時間投餵兒子:「你們在哪裡住著?有吃喝麼?嘗嘗我自己醃的蜜餞,肉脯,還有美酒和罐燜青椒魚。」是青花椒。

    兩人在生氣之前先確認一下:「您在這裡負責烹飪麼?」把我娘當什麼人了!

    「誰會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知道兒子的意思:「扶蘇公子會烤肉和灌制香腸,漢武帝做的一手好手擀麵,我善於制羹湯。」

    哦那就放心了。

    拿出失敗了但還是挺好吃的發麵餅,擱在爐火上烘烤一會,還有肉脯以及非常新鮮的蔬菜水果,一壺美酒:「這是漢宣帝釀造的美酒,也有帝鎮釀造的烈酒。快吃快吃。」

    快速炒一個回鍋肉——祭肉都是水煮的,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回鍋肉啦!拿一塊切成薄片,挖一塊姜揪一顆蒜切成薑末,拔兩顆蒜毫斜刀切,舀一勺豆豉剁碎。挖一勺黃豆醬擱在旁邊。倆人本想問問母親有什麼差遣,嗯,看她上下翻飛,自己在旁邊兩眼懵圈。

    挖一勺豬油牛油的混合油扔在鍋里,燒融,豆豉爆鍋,同時下蒜毫和肉片,炒到捲曲時肉又出了些油,這時候再下姜蒜末,加一點醬油。

    滿院子飄滿了香氣並向外擴散,油香、肉香、蒜香順著鍋氣四處蒸騰,棕紅色捲曲的肉片纖薄油亮,若要給這道菜賀號,只能說『有多少飯都能吃光之下飯神器』。

    往桌子上一擱:「快吃呀。別光顧著吃蜜餞。武帝最近在研究老面肥的做法,這餅算是半發酵的,還挺好吃。」

    當然吃啊!在敵鎮的時候,父子三人不會做飯,想吃東西時只能吃火烤祭肉。呂布的妻子倒是善於烹飪,但這廝推己及人,以為他喜歡和別人家的妻子偷情,別人也要來偷他的妻子,嚴防死守。五個人同住在一個鎮子裡,三人從始至終就沒見過呂布妻子的面孔,更別提吃到她烹飪的手藝。

    熱乎乎的麵餅外殼酥脆,內中緊緻有彈性,肉油乎乎香噴噴彈牙,蒜毫的香氣濃郁。

    「美味絕倫。」

    「嗚嗚嗚母親做的肉真好吃。」

    張春華一臉慈愛的看著兩個年級看起來比自己現在的外貌還大一點的兒子,不管,就是很愛。看著兒子吃東西真是開心呀,他們吃的很香。然後想起自己的計劃:「你們先吃,我去換套衣服。」

    她現在穿了短褐,袖子挽到胳膊肘,頭髮只用銀簪子綰了個大黑饅頭頂在頭頂,幹活方便。飛速進了屋,拿起之前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衣服,一套首飾。先給自己梳了美麗的髮型,然後開始換衣服。

    上流社會的衣服都沒法一個人穿好,要是一個人就能穿好,還怎麼顯示上流社會的身份呢?

    她正在和衣帶搏鬥時,一雙柔夷伸了過來,幫了她。趙飛燕最近和她玩的好,她帶來的新款衣服設計圖在市面上買不到。

    趙飛燕順手摟了摟她的腰,附耳吹氣:「哎呀~剛才看到一個老頭,抽抽巴巴的好像爛橘子,是司馬懿嗎?」

    張春華氣哼哼:「是,看來他最快活的時候是我死了之後。」

    其實不是,是曹操死了之後。

    趙飛燕:「苦了你了!要不要改嫁給我家阿驁陛下?」

    張春華反倒嚇了一跳:「啊?別開玩笑了,誰能不嫉妒呢。」

    趙飛燕的意思是,劉驁又跑出去工作了,這次換了崗位改成文職工作,依然成年不在家,家裡沒人做飯沒人洗衣服,既不能整日在城裡吃飯,又不能命令那些來看自己跳舞的人沒人進貢一盤菜……「來來來我給你打扮,氣死他。」

    趙飛燕非常善於化妝,給她一番修飾,不按照端莊賢惠的風格走,畫的嫵媚動人,眼角點了點硃砂痣,尤為風韻動人。三十多歲的女人本來就很美,稍加描畫更添風采。胸口的瓔珞,腕上的金鐲,指上的寶石戒指,裙帶上的環佩,一應俱全。

    「不錯不錯,有衣裳首飾就該打扮起來,這鎮子裡的男人有不少,你管他好不好呢,有得受用就好。你呀就是死心眼,女人也沒什麼不好,劉炟的梁氏就和宋氏在一起了,我和合德也玩的很愉快。」

    張春華對此無話可說,她不贊同這種態度,不過也不會直接反駁她的人生觀。

    司馬師看母親現在的打扮,明光耀耀燦若雲霞,挽著另一位婀娜纖細的美人走出來,進去時樸素端正,出來時好似仙子。試探著問:「您這是女為悅己者容嗎?」

    張春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不是,我要…受用一番。」

    倆人恨不得立刻就去找曹操,交戰吧無所謂了,廢立皇帝的道德問題比選擇『無情刻薄好色的老父親』和『慈愛委屈現在準備紅杏出牆的母親』這兩個戰隊更難。

    悶頭吃餅和肉,恨不得大聲吧唧嘴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別問我。

    司馬懿在鎮子裡晃悠了一圈,各家雖然門牌,卻能從陪葬品中看出一些端倪。後世的人或許難以分辨漢朝諸帝的陪葬品花紋上有什麼區別,不過對於距離不遠的人來看,這就像是看一百年前和九十年前的服裝風格區別,在物品上幾本上能確定時間脈絡,有了時間脈絡,估摸誰家住的是哪一位皇帝並不難。只有最大的哪一家不好分辨,這戶人家有別人家三個大,樓高,還有水池和葡萄架,有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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