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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嗯?」

    扶蘇只好說:「既然你來了,再等半日就能吃大補的雞湯,真是緣分,與我手談一局慢慢等,如何?春華,去做飯吧。」

    柴劈完了,調料摏碎了,現在可以和大爺一樣光等著吃不動手。

    劉徹跟他下圍棋,看劉盈沒有酸溜溜的蹦出來吃醋,就知道他一定不在家:「你那小樓上的彩虹還是幻術嗎?」他住的地方看的特別清楚,明亮閃耀,半透明的彩虹很美。

    扶蘇他講了講了製作方式:「哄小姑娘開心的東西。」

    劉徹的埋藏很久的少女心讓他也想要,不對啊:「長虹與五色雲霓誰不喜歡?不但是小姑娘,我看很多人都想要,不知道該從何處買。」

    雞籠上蓋著一塊布,悄無聲息,一打開這塊布,胖胖的老母雞蹲在地上。掀開籠子——

    「咯咯噠!!咯咯咯咯噠!!!」一隻又大又肥的母雞狂叫著,瘋狂撲騰,幾次飛起來。

    張春華手執利刃,在後面一頓狂追,追的母雞無處可逃,只好翻過來撲騰著翅膀和她對峙。

    王靜煙聽見雞叫還當是幻覺,仔細一聽,真的是,出屋來問:「用幫忙嗎?」

    要人幫忙可得給人分雞湯,張春江高聲道:「不難,我會。」

    劉徹看著她和雞搏鬥了一會,被撓了幾爪子,啃了幾口,一翅膀扇在腦袋上抖摟的滿院子雞毛……她抬手一刺,刺破雞的胸口,雞又靠著煽動翅膀飛起來跑了幾步,踉踉蹌蹌的落在地上,炸著毛狂叫:「咯咯咯咯!!」

    終於看不下去了。大步出了屋子,穿過漫天飛舞的雞毛,一把攥住雞腳倒拎起來,甩了幾下,被雞翅膀在胳膊和腰上抽了兩下也不在意,吩咐道:「拿刀拿碗過來!」

    扶蘇跟了出來,捏著刀背把菜刀遞給他。

    張春華慚愧的去找了一個碗來。實不相瞞,她是會買菜做飯,但那時候買雞和魚時都會讓小販殺掉,拔毛去鱗片去內臟,拿回家切塊下鍋就行了。

    劉徹熟練的把雞的翅膀都攏下去,按在菜墩子上,一刀剁了頭,熟練的把刀磕進案板邊上,拎著雞腳倒拎著,接了半碗雞血:「拿去做血豆腐。燒開水了嗎?」

    「還要開水?」

    「哼。」

    拔毛時才是探討:「地府有牛羊和魚這我知道,怎麼有雞了?」

    「聽說是施食的鬼差中有幾個偷吃大餅肉醬的,還有其他一些人,雖然不是官府中人,卻各自在職位上小偷小摸,如同說是。變成碩鼠卻又不能吃,就給他們變成雞,你別小看這一隻,人間養一年兩年就長成了,這隻雞吃了二十年的米,倒是比牛羊快一些,可肉少的太多了,又不下蛋,反倒不划算。」

    劉徹聽見雞不下蛋都生氣了,他本來想每年養幾隻雞,這樣等到二十年後,每年都能有幾隻雞吃,在這之前還能隔三差五吃點炸雞蛋,糖水燉蛋也可以,烤雞蛋也很好吃啊。

    劉秀努力在兵馬俑的縫隙中看進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地府沒有蟲子,它吃什麼?」

    贏秦這裡的兵馬俑圍牆實在是好用,三排俑人交錯著排列,把縫隙擋的挺結實,別人家的籬笆牆沒法比。要不是剛剛雞飛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一眼,真不敢相信居然有雞。郭聖通之前告訴他,地府犯罪的鬼魂只變成豬牛羊這種大牲畜,現在是開發的新品種麼。

    很快就燉上了這隻雞,香,真是太香了,整個帝鎮中瀰漫著雞湯和調味的濃香。

    提鼻子一聞,就知道香濃微辣還很補。

    張嫣抱著一個比她還大的籃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魏國開始流行的雜裾垂髾是她現在的打扮,衣裳束腰,卻垂著寬大的袖子,在袖口、衣襟、下擺綴有不同色的緣飾,穿一條間色裙,過去長方形的敝屣改成了柳葉形,並從一片改成一大片六小片,的確是飄飄的挺好看。

    劉盈拎了一箱子刻刀和小銼,還有一捲紙。

    「等你們呢,快過來喝湯。都買了什麼?」

    張嫣等他接過大籃子,眼前一亮鬆了口氣:「阿盈哥哥買了一些衣料,書,還有硬硬的木頭。」

    劉徹有滋有味的喝著湯,他自己也煮湯,可沒這麼香,一層厚厚的雞油實實在在的飄在湯上,格外的發亮,鮮美濃郁。大笑:「想不到,我的枕頭這樣好喝。」

    「哈哈哈是啊。」

    「真是神枕。」

    其他皇帝都等著邀請,但一隻胖母雞供五個人吃已經到極限了,再宴請別人,得往裡加幾斤芋頭。

    吃光了肉又拿剩下全是藥渣的半鍋湯,煮了手擀麵。

    劉徹親自和面,親手擀成又大又薄的大片,親手撒上布面疊好切的細細的,親手下在添了水的雞湯里。強行解釋:「嗨,當農夫那會什麼都會做。」

    扶蘇還真挺羨慕:「會什麼都是好事。」

    雞湯麵當然很好吃!吃的幾人都在考慮,能經常請武帝做切面嗎?

    武帝也在考慮,我能經常做手擀麵吃麼?

    其他皇帝躲在兵馬俑外面,全程只能聞味兒,沒有人邀請,個個生氣。皇后們到不怎麼生氣,只在全心全意的推測湯里有什麼,有花椒,有蔥姜,還有人參當歸。

    曹丕:「他這是何意?」

    曹操眯著眼睛沉吟道:「怕是知道你的心思了。」

    曹丕沉吟了一會:「都是皇帝,不獨我,誰肯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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