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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他……心裡不痛快,我知道。自從那年曹丕死下來,他們談到漢朝多次死灰復燃,他就為了絕嗣的事心裡很難過。」
呂雉想了想,這也無可奈何。陛下、我、阿盈也是一樣,血脈斷絕,愚公尚有子子孫孫,我們的血脈卻沒了。或許我還好一點,魯元有子孫,我的她的血脈算是延續下去了,只是不知道這世道這樣亂。。。
劉盈有些憤憤不平:「當年法律不好,若早知道小孩子也能來這裡,就該把我兒子帶來一個。」
「罷了。雖然陰律一直在改,可帝鎮中只有皇帝皇后才能來,人若是多了,連皇子皇女都來,就失卻本意。」
豆乾有三種,一種醬香——在醬湯里煮過,一種是五香——在五香滷水里鹵過,還有一種是原味的。做菜要用原味的,另外兩種可以直接吃。
張春華大步快跑回來:「啊,老師您來了。我可以試試麼?」
呂雉反問:「試什麼?」
「試試悄悄靠近人家背後,會不會發出聲響。」
……
城外的治安不如城裡好,荒郊野外荒無人煙的地方治安到底好不好誰也不知道。可以買下當牧場的曠野更是連巡查的兵卒都不來,總共就這麼幾十個人,幾百頭牛,上千隻羊,有必要巡查麼?
牧場和牧場之間起衝突時,官府也不管,讓他們自行解決,打架也無所謂,反正在地府打不死人。如果實在是打的過分,或是怨念深重,遠遠的看到了怨氣再趕過來處理,也不會出事。
郭聖通剛剛帶人出去跟人交戰一場,有人來偷她的牛羊,還打傷了牧童和農夫。豈能容忍被人欺到頭上來當即帶人拿了弓箭盾牌,長矛短劍出去找場子。一場小小的戰鬥,活捉了四個人,綁好了擱在羊背上牽回來。
郭聖通本來累了不想走路,想騎著羊前行,可是這羊很不聽話,連蹦帶跳的躥了出去。
走在羊旁邊的美人伸手抓了一把,只薅下來一把羊毛。「哎呀這可怎麼辦!」「郭姐姐!」「老師怎麼辦啊!」
郭聖通雙手抓著羊犄角,試圖把它的頭擰轉方向,像控制韁繩一樣的控制住,很奇怪啊,騎馬的時候左右拽韁繩或是勒緊就能停下來,騎羊就不行?「別著急!我自有辦法!」
羊馱著她蹦蹦跳跳的跑遠了,沒一會又折返回來,來回奔跑,她們這才知道,羊也能尥蹶子。
家丁們試圖上前攔住羊,救下東家,另外這隻羊犯了錯改被吃了,今晚有羊肉湯喝。
可是東家還在羊背上,投鼠忌器,殺羊忌東家,既不能抱著羊腿掀翻在地,也不能從側面一腳踹翻,更不能拔刀就砍。「東家您跳下來。」
「對對對跳下來!」
「老師往側面跳我們接著你。」皇后們喊。
趴在羊背上的俘虜:「嗚嘻嘻嘻」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羊:「咩~~」
「咩啊~~」
拖著人的這幾隻羊上了韁繩,能被人牽著緩慢行走,給羊上的韁繩只能牽著走。
郭聖通無法,看自己坐著的胖羊體力充沛,又是原地瘋狂轉圈,又是提起前蹄站著,又是雙尥蹶要倒立。她勒著羊脖子,厲聲威脅:「再不老實就殺了你吃肉!」
羊本來是累了,打算停下來休息,一聽這話蹦躂的更歡了。他本是一名鬼差,和另一名鬼差押解幽魂回家時威逼美貌女鬼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被罰變羊。
他當了四十多年的羊,努力避開滿地的羊糞球吃縫隙中生長的草,奮力吃草才長成了壯年公羊,只等著被殺了就償還這罪狀。可是這東家指望多買點肉,還不殺他。
郭聖通在瘋狂的顛簸中努力掰著羊的頭,勒著他的脖子,她腰上有短劍可是沒有手去拔劍出來,現在可懂秦始皇遇刺時的感覺了,真來不及。
女人們手裡拿著劍,圍困住這隻羊。
郭聖通:「殺!殺!了!它!」
不是她語氣堅定,是現在太顛簸,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回家的隊列中除了四個俘虜之外,還有一頭被亂劍斬殺的羊。
梁氏依在宋氏肩頭,手不住的顫抖。
宋氏翻白眼:「你瞧你,在鎮子裡打完人還哭,現在出來砍了人還哭,殺了一隻羊也要哭。」
「嗚嗚嗚我害怕。」梁氏嚶嚶嚶的抱怨:「哪有讓女人衝鋒上前的道理,人間絕不會有女人去打仗,陰間卻要跟人廝殺。」
郭聖通也煩她這樣哭:「別哭了,陰間比陽間好,陽間沒有的東西,陰間都有。要不然你們那得自由?」
聊來聊去,說到如果人間真有上陣打仗的女人呢?
郭聖通覺得絕對不可能,她一直在招募悍勇的女人,現在的家丁大多是健壯的村婦和習武人家的女子,那些女人敢刺殺仇人,能毆打吃絕戶的親戚,還能和劫匪、虎豹搏鬥,但是絕對不會上戰場。嘲諷道:「若有那名女子上陣殺敵,略有成就,我就和她拜為姐妹,娶她也行啊。」
回去換了衣服,打算審一審俘虜,看看是跟他們要些賠償還是直接扭送衙門。剛施施然的坐下:「嗝兒~」
又打了好幾個嗝兒,究其原因,原來是剛剛騎在歡蹦亂跳的羊背上時,太緊張,大口吸氣所致。
這些人也算是她的鄰居,租了附近的四十畝地,自己耕種自己放牧,可是養了二十多年還沒見到羊長大,有兩個人想去投胎了,卻在地府還沒吃過肉味,就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