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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拿著洗乾淨的杯子回來時,三個人都到全了。

    「突然出了什麼事?我剛要去找人問竇憲是不是霍去病轉世投胎。」

    扶蘇直接告訴他:「投胎幾次之後容貌更改,就無法追蹤了,陰律上寫的。」

    「啊……」

    劉恆慢條斯理的問:「高祖要幹什麼?」

    扶蘇也不著急:「他忽然要出鎮去。」

    劉啟父子二人齊聲道:「什麼!不行!別讓他出去!」

    扶蘇嘆了口氣:「人無信而不立,我把法律刻在碑文上,公之於眾,豈能出爾反爾。」

    劉啟氣的拍大腿:「你傻啊,咱們都是皇帝,講究什麼言必諾行必果?」

    劉恆伸手敲他腦袋。

    劉徹更急,衛子夫每次見他都說地有多貴,最近太平無事,死下來的鬼都很富裕,陰間的低價飛快躥高,真是可氣啊!

    「你就沒有什麼藉口把他攔下麼?」

    扶蘇說:「沒有。請你們過來告知此事,外面有什麼首尾好好收拾乾淨,別被他逮著。」劉邦現在對夫人算是徹底死心了,騙不回來就不會再費心思,倒是你們,拿了他如山高的祭品倒手販賣,卻不給他分一點好處,我若是劉邦我也要出去調查一番。在地府過了這麼多年,還能剩什麼宏圖偉業麼?沒有實權沒有兵卒,也就剩下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劉徹有點著急,眯起眼睛:「扶蘇公子,高祖跟你打聽什麼了嗎,因何有此猜測?」

    「劉邦為人機敏果敢,他豈不知道人都是無利不起早。你們過去不幫他搬運祭肉,近些年卻帶了車隊,一車車的往外拉,還有你,劉徹,你每次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俊男美女侍奉你,劉邦看在眼裡能不好奇嘛?」

    劉徹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我出去一趟!祖父,父親,您幫我誘開高祖。」

    他對現在的情況十分滿意,衛子夫把那些祭肉拿去賣,給兒女們置辦地業,她自己生活樸素,把餘下的錢都拿來侍奉我。每年給我準備宴飲歌舞,按時奉上新衣服,方方面面都伺候好。如果高祖能出去,能做主,那到時候就是他享受這一切了。我要麼是享受不著,要麼是買的地變少。

    劉恆差點說不要打草驚蛇,這詞兒不能說親爹。「徹兒你小心些,別著急。扶蘇公子,我們去看看豬吧,該殺了。」

    劉啟瞪大眼睛瞧著他:「您還有心殺豬???哦我明白了,我太著急。」

    劉徹在屋裡等了一會,看他們四個人出去,說說笑笑的往另一邊走,低聲細語的聊著一些話題,笑的很開心,吸引了對面劉邦的注意力。

    他這才出了屋,溜達到竹林附近。悄悄摸摸進出的人都覺得竹林非常安全,可以小心翼翼的出入,不會被別人發現。竹林中有一個麻袋嗚嗚扭動,嚇了他一跳,走過去看。

    麻袋上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兩個字【別動】。

    他平時有好奇心,現在忙正經事呢,不動就不動,父親安然無恙,兒子不在鎮子裡,有什麼可擔心的?別人倒霉管我什麼事。趕緊出去找衛子夫:「你過來。」

    衛子夫正身心愉快的裁布縫枕頭,她現在不用再去工作了,每天在家裡算帳就行,每年一筆巨款進帳,幾個人的地都是她一個人管著,安排僱工們春種秋收,剩下的草餵一餵牛羊。還有幾個女人種了亞麻,等到收穫之後把亞麻線淘洗的非常精細,再仿成柔軟的細線,織出布來,儘量做的又細又軟。

    劉徹沒有敲門的習慣——皇帝們都沒有敲門的習慣,他們過去連開門關門都不用干——直接進來:「衛子夫,你要小心了。」

    衛子夫驚懼的抱住正在縫的枕套,差點用針扎著自己:「陛下,怎麼了?」

    劉徹很不高興:「高祖要出鎮子了,他的祭品最多,我們一直都沒給他分酒喝,他要是找到你這兒來,怕是你要賠他一筆。別用這副樣子見人,他認得你,以後出門變成男人。」

    衛子夫閉著眼睛冥想了一會,無奈的睜開眼睛:「不成,陛下您別嚇唬我。」

    劉徹輕蔑的嘁了一聲,這個女人太無聊了,夫妻關係、龍陽之好或女女都不能接受,她只要老老實實的躺著就行了,朕又沒讓她做什麼。「不逗你,快點。」

    衛子夫努力了半天,把自己深藏的記憶調了出來,讓自己相信自己就是村里最好的小哥。靈魂的外表是根據內心來變化的,變成功之後趕緊換下女裝——她這是另外穿的衣服,不是魂魄演變出來的外衣。「我去酒樓找王老先生去。」

    「找他?」

    「萬一高祖不來找你我,先去酒樓問一問他們的祭肉從哪兒收來的、多少錢一車。」

    「他管得住悠悠眾口麼?」劉徹想起他們那時候來不少家丁。

    衛子夫已經換完了衣服,開始改髮型:「他找的都是快要入輪迴的鬼,他們都想在入輪迴之前好好吃一頓飽飯,享受一番。」

    兩人一起去找王翦,老先生正在揉著頭,和趙奢一起算帳。收入的確暴漲了,帳面上有些不清楚,好像有人在偷錢。商人自然願意多賺錢,但這兩位不是普通的商人,需要深剖析長久的利弊。

    …

    曾子說,說殺豬,就要殺豬。

    扶蘇伸著胳膊,劉盈給他解開織錦護腕,揣在自己懷裡,又給他把袖子挽好。

    相比之下劉恆慘了點,兒子站在旁邊,沒有半點伺候人的眼力,靜靜的看著他挽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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