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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他又喝了一杯,這次的味道像是扶蘇滿月那天慶賀的美酒。嬴政不過節,只有慶祝和祭奠時才會喝酒,喝酒誤事。可是自己的長子,一個強壯又聰明的嬰兒順利活到了滿月,多麼可喜可賀。只有當皇帝的人才知道長子有多重要,一旦自己死去,得有人繼位!長子那可是所有兒子的開端。
再喝一杯,這好像是加冠那天的酒。那天發生了很多事,加冠可以正式親征,朕期待了七年!蓼毐持王太后印謀反,就在那時候伏誅。也是那一天,決心除去呂不韋。
這些事……當時非常美好,現在看來都令人唏噓。不喝了,越美好的回憶,時過境遷之後……忽然想和呂雉聊一聊。算了,這種為往事悲傷追憶的情緒太軟弱,不值一提。
每年都能回去一趟,帝鎮中可謂古井無波,十幾年如一日。
扶蘇和劉盈總算是研究出瓦當的做法了,孜孜不倦的燒了一摞抱回去,對於怎麼安裝還是沒信心。張嫣還是閉關沒出來,叫想看溫柔穩重萌萌噠小姑娘的人只好去找王嬿,教她和箕子練劍。
劉病已經常沉迷於賭博不能自拔,非得許平君揪著他耳朵把他拎出來才能停下來。不過他沒被笑話,好歹有人去揪他耳朵,劉驁看著趙飛燕和趙合德抱在一起親嘴還能捧著臉傻樂。
王靜煙全心全意的依賴劉邦,把他所有的事都打理的很好,讓他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日子,並對劉邦叨叨叨。從他說髒話一直勸到他也應該干點農活,她長得漂亮,又很溫柔,劉邦很心煩卻沒辦法,不能揍她,又避不開。
呂雉不喜歡用荷包裝著那塊黑玉,拿了一些絲線,掰了一根合適的細竹棍做標準,用絲線做了一個精巧的、下垂流蘇的超級小網兜。以前人間流行在立夏時用彩色絲線做一個小小的網兜,裝上一個煮熟的帶殼雞蛋給孩子戴在脖子上,說是這樣帶一帶,一夏天都不會鬧肚子。
其實不靈,但是很好看。用細細的絲線來回交織著、系在竹棍上系死,竹棍可以保證絲線打結的大小完全一致。做了一個差不多能容納小雞蛋大小,就把黑玉塞進去,網兜的兩端勾在金項圈上。
她特意帶著這塊玉佩在帝鎮每個人面前晃了一遍,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她戴在胸口的黑玉。
其實有人看到了,但是黑玉在玉種是最下品的,他們嘴不欠,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會問。劉邦足夠嘴欠,可是對於她穿了什麼戴了什麼,根本不感興趣。
嬴政這次回來時帶了半壺水,一眼就看到黑玉白珠的陰魚:「好看。」把壺隨手擱在邊上,走上前伸手拿起黑玉,揪開她的衣領,塞進去:「藏好,別讓其他人看見。」咦?她臉紅了?啊,我……我和她住在一起這麼久,竟然什麼都沒做過?鬼的身體沒有欲望,心裡也沒有麼?
其實是長時間的憤怒和壓抑,以及對未來的擔憂,讓他無心女色。看她長得漂亮坐在旁邊,不會說蠢話還有很多聰明的主意,這就夠了。
現在有了光明的未來,充實的工作,在憤怒平息也平息了,就覺得生活很有趣,女人也很有趣,一切都欣欣向榮。他忽然捧著呂雉的臉,笑道:「以前看一看就夠了,現在覺得還不夠。」
鬼魂的臉上甚至湧起了溫度:「你想,怎樣才夠?」
也沒怎樣,就是從面對面坐著聊天改成肩並肩坐著,摟著她的腰說話:「給我的也做個網。」
呂雉略有點失望,還是開始動手,再編一個小小的網兜。
嬴政慢條斯理的說:「我讓扶蘇留下來,他有怨言麼?」
「那孩子你還不知道麼?你讓他做任何事他都會去做。」
「我知道。」嬴政沉默了一會:「你問問他的志向,他願意留在這裡,和你一起替我照看帝鎮,還是想要離開這裡,去地府當差。閻君們很忌憚皇帝,帝鎮的鎮長現在看起來不重要,等到皇帝積攢的越來越多,重要性也與日俱增。你給他講明白。」
呂雉無奈的好笑:「我自己兒子還靠哄呢,怎麼能給你兒子講明白。」
不聽話的孩子呢,只要哄著就乖了。
太聽話的孩子也不好辦,怕他不能理解事情的重要性,只是聽話的答應。
又忙了三年,等到他把王侯將相審理完,那些地方豪強也分流到他這裡來,大概還能再忙十年。
那枚白玉上的黑玉珠終於閃爍起光芒。
嬴政拿起來遲疑了兩秒,才想起來要用手指搓白玉上的黑玉珠,這『陣眼』就活過來了,能用。他開始搓,搓著都覺得好笑:「夫人。」
呂雉有點緊張:「陛下?真能說話啊,這可真是兵家利器。」
「呵呵呵」嬴政低笑起來,地府無限量的大餅肉醬、還有這個遠隔百里也能交流的玉佩,都是絕妙的好東西。
呂雉充滿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世界的好奇:「這東西多麼?」
「我想不多。」每個判官只有一副。如果這東西足夠多,閻君召喚我們也可以用這陰陽魚,但他們寧願派人來叫,說明這東西比人力…鬼力貴得多。
呂雉知道他忙,問了一句便罷了,切入正題:「政哥,下來了一些非同尋常的祭文。」
「嗯?」
「劉秀度田,天下大亂,兩年兩次日食,劉秀廢了皇后郭聖通。」呂雉冷笑:「說她懷執怨懟,數違教令,有呂、霍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