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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是一對啊!!從沒有談情說愛,對這種暗示十分不敏感。微微紅了臉,充滿暗示性的從他手心拿起黑玉白珠的那塊:「我喜歡黑色。」秦國的黑色。
嬴政沒聽懂暗示,從懷裡摸出小荷包,把這半塊裝了進去:「夫人,我給你講個有趣的事。判官無法培植自己的黨羽」
「哦?閻君很提防這種事嗎?」
「那倒不是,判官身邊沒有固定的鬼卒,押送凡人的鬼卒輪流更換,似乎是一同去押解遊魂,看哪位判官有空就帶人進去。他們的鬼卒成千上萬,只管押送鬼魂,聽從『判官』和『長官』的命令,但不歸屬於某人。這倒是很好。」
嬴政是真覺得很好,這樣可以從根源上斷絕軍隊中結黨營私形成私人勢力的問題:「我那裡不同,王侯將相審的複雜,鬼卒們趁機在角落補眠。」
呂雉都聽呆了,沒問什麼『你由著他們睡』這類的蠢問題:「判官不能休息,鬼卒倒能歇著?真是一貫如此。」
嬴政又拿起一塊糕點:「劉徹最近安分麼?」
呂雉點了點頭:「他總是趁著天黑悄悄去餵豬,我猜他是覺得一個皇帝會餵豬,丟臉。」我為什麼知道呢?因為我也是趁著天黑去餵豬。
嬴政哼笑一聲:「我遇到一個熟人,和他吵了一架的廢后,姓陳的那個。」
「哦,陳阿嬌,她怎麼了?要去投胎?」
「早就去投胎了,這次是死下來的,她這輩子過得倒是不錯,出身貧寒,只是太守的女兒。出嫁之後丈夫也當了太守,王莽篡漢天下大亂,他們夫妻倆困守孤城將近三十年,居然沒被人攻破城池。她在太守府里(指揮僕人)養雞種菜,清貧度日,倒是恩愛非常,生了幾個兒女。她乾脆利落又驕傲,一看就是受人敬愛的祖母,她丈夫潔身自愛,溫和寬厚。夫妻倆都活了六十歲,差不多是同一天去世。」
嬴政愉快的咬了一口甜絲絲的年糕:「要是再打起來,你就把這事兒告訴劉徹,讓他好好高興高興。」
呂雉嘻嘻的笑了起來,把玩著黑色的玉:「你可真熱心呢。」
看劉徹在那裡整天生悶氣,有些消息讓他更生氣才好笑呢。他平生最大的心病除了窮兵黷武和逼死兒子之外,就是在地府當了個單身漢,哈哈,若讓他知道這事,一定要氣的吐血。
「這不會影響你吧?那些人的前生來生是機密麼?」
「不能說具體是誰。」
「你說的這樣詳細,派人去一查」呂雉心裡還想著這塊玉佩呢,漫不經心的說到這兒,自悔失言:「哎呀。」
嬴政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斟了一杯竹葉茶,不再喝了,聞著淡淡的香氣,看著她笑。
呂雉臉都紅了,揉著頭哼哼:「太久不想事兒,腦子都變笨了。他能派誰去呀,哈哈哈哈」
扶蘇和劉盈飛快的趕回來,小心翼翼走近門,就聽見樓上有一陣笑聲。
劉盈用口型說:我娘很少笑的這麼開心。
扶蘇也用口型說:我娘也是。陛下從不哄女人。
二人這才鬆了口氣,整了整衣服,沿階而上:「父親,您回來了。」
嬴政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二百年前的妃妾改嫁沒打擾他的好心情,從袖子裡摸了半天,掏出一個錦囊、一個面具、一個錢袋,最終拿出來兩塊糯米紙包裹的糖。似笑非笑:「給兒子掙糖吃去了。」
劉盈的小臉騰的一下紅透了,遲疑著雙手接過一塊糖,輕聲說了兩個字,輕的他自己都聽不見。
扶蘇心中仍是不安,也接過糖:「父親,您,呃,您怎麼開玩笑?」
「閻君們的姿態對我觸動很大。」看起來比劉邦還不像帝王,毫無威嚴可言,甚至有點可笑,三位閻君蹲在門口,變成虎頭互相揉頭捏臉玩的不亦樂乎。
但他們事必躬親,對諸事比我還認真,比我還殫精竭慮。他們看起來可笑,做事的認真程度卻令人可敬,所有的判官也是一樣,真是太認真了,我要是有一群這樣的臣子,那該多好。
始皇帝沒有細說閻君如何:「說說即將到來的那個皇帝,劉秀,他有什麼不一樣之處?」
「劉玄說他哥哥劉演是天縱英才,能文能武,蓋世英豪,不幸被殺之後劉秀不為哥哥傷心。」
扶蘇說:「可是疑點頗多。問他劉演是誰殺的,他說是王莽。前言不搭後語,那時候王莽已是兵敗如山,焉能殺了統帥數十萬軍隊的更始朝柱天大將軍。劉啟把人又打了一頓,趙飛燕現在酷愛跳肚皮舞,在劉玄身上舞了一曲,劉玄就招了。是他嫉妒劉演威名赫赫,故意要調離劉演麾下將領,將領不從,他就要殺人,劉演沒提防前去說情,被一同問斬。」
嬴政實在是想不明白:「劉演為什麼自己不稱帝?」
扶蘇也想不明白:「他們綠林軍商議立誰為皇帝時,其中一個將領拔劍威脅其他人,他們就讓劉玄當了皇帝。」
嬴政又問:「你的消息從哪兒來的?可靠麼?」
「可靠。趙飛燕跳舞時扶蘇哥哥在旁邊吹紫簫,劉玄招供時阿嫣在和高祖賭錢,我溜過去聽了。」
嬴政表示自己從來不知道兒子還會吹簫。「一個將領拔劍,就能挾持眾將,劉演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你們沒帶佩劍嗎?劉演為什麼不稱帝!
他如果直接稱帝,人間少一次改朝換代,地府的工作能減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