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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你小時候玩過呀,我種的花被你連根刨了好幾顆,你想抓蚯蚓。」
劉盈可開心了:「還有這種事兒吶?我還以為哥哥他從小就乖巧穩重。」
桃瑤一高興,又說了好幾件事。說的扶蘇臉都紅了。
她又說:「我本想給你帶點人間的貢品,最近那點貢品都不夠我們吃的,哎。」
「您等我一會。」扶蘇轉身離開了。
嬴政遠遠的觀察了一下鎮子中的情況,從這個角度沒看到劉邦他們的人——這是自己的宅地旁邊,很好。
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進到屏障里,剛要往兵馬俑圍牆裡走,忽然看到扶蘇從糧倉里走出來,扛著一個麻袋悄悄往外走。他閃身躲在兵馬俑群眾,沒被他發現,靜默的搜尋屏障外有什麼人。
屏障外是一個臉圓圓的,笑起來又甜又清澈的小婦人,看著眼熟。
扶蘇把糧食給了她,奇怪,她和扶蘇什麼關係?劉盈也在那裡,看姿態還挺高興。
嬴政遠遠的看了一會,覺得熟悉,還覺得可愛,猛然想起這是扶蘇的母親。二百年不見,居然還能想起來她是誰……他又靜靜的看了兩眼,能看出她和身邊那個男人關係曖昧,就轉身回去了。
桃瑤看到始皇發現了自己,緊張的瞬間躲到丈夫身後:「你們倆快回去吧,陛下好像看到我們了。」
城隍安慰她:「你別怕,他出不來。」
扶蘇有點尷尬,還是如實說了:「我父親現在在閻君駕前當差,這是剛回來。娘你別緊張,父親不在意這些事。」不能不說,萬一碰上了呢
城隍一窒,又說:「那也不用怕,人死如燈滅,我們倆是正經夫妻。他既然當差,更不敢動手,閻君嚴禁判官搶奪別人家的妻子。」
桃瑤還是揪著丈夫的袖子,奮力把他拖走了。
呂雉現在十分愜意。她躺在蓆子上,旁邊放著一盤年糕、一盤灶糖,手裡拿著一卷劉盈剛在集市上買回來的《山海經》,是某人的陪葬品。把錦被疊好墊在枕頭上,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躺著看看小說,吃吃零食,真是舒服呀,出嫁前最快活的日子就是這樣。
《山海經》上的怪獸看起來很好吃,尚付形如雞,三頭六目,六隻腳,三隻翅膀,食其肉使人感到不瞌睡。這個好,有六隻腳必然有六條腿,雞腿很好吃。可惜現在只養了豬,沒有養雞。
忽然聽見腳步聲,嬴政走進來了,臉上沒有什麼喜色。
呂雉心中一突,他不高興,難道丟官罷職被趕回來了?不可能,他謹慎時絕對不會出錯,如果被人罷免了趕回來,臉色不會僅是這樣,一定會難看的像是……像是戚姬發現不能立如意為太子那樣悲慘。
現在不是鎩羽而歸的表情,或許只是過於疲憊,或是有人惹他生氣。想到這裡,笑盈盈的站起來:「您回來了。」
嬴政對后妃改嫁並不震怒,他早就知道這些女人不可靠,不開心是為了扶蘇不告訴自己這件事,他居然瞞著我!
平靜的點點頭:「有一天假。我忙了多久?」
呂雉低著頭,隱晦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日曆:「二十三天,我數著日子呢,辛苦了,快歇一會。」
把點心盤子推倒他身邊。又拿起托盤上的壺,斟滿了一杯水捧給他:「嘗嘗我新曬的竹葉。」
嬴政坐了下來,伸手拈起一塊年糕咬了一口,有些意外:「有餡兒?」
「加了些糖做餡。」
喝茶,這是竹枝上半寸長的嫩芽掐下來曬乾,再用滾水一泡,非常清香,還可以入藥。
呂雉閒的沒事幹,拿了個筐去薅竹葉,薅出來一大堆,曬完之後有一罐。
呂雉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你的臉色不太好。」
「自從去工作開始,一直都沒有休息。」
「真的?啊,一定是真的,沒有吃東西,沒有閉目養神?」
「嗯。都這麼忙,閻君比我還忙,他們事必躬親,每一個判官的審判他們都要複查。」
呂雉驚嘆道:「那可太累了。」
「鎮子裡有什麼事嗎?」
呂雉說:「劉玄說了劉演許多好處,說了劉秀許多壞話,道其人涼薄無情,克父克母。我看他滿嘴謊話,不可信。劉秀未必有他說的那樣壞,當皇帝的人哪怕私德有虧,對待群臣和百姓總要看得過去才能維繫。」
嬴政笑而不語,雖然有點累,不適應這樣的工作,同時也很舒服。從袖子裡掏出那對玉佩,分開放著,輕聲問:「你喜歡什麼顏色?」秦朝尚黑,他經常穿黑衣,但還沒戴過黑玉,玉總是白的才好。現在是黑玉上鑲著白珠子,白玉上鑲著黑珠子,都好看,叫人難以選擇。
白玉比雜色玉貴重,這是人所共知的事,黑玉過去根本不算是玉,只當是石頭。嬴政更喜歡白玉,又覺得嵌了白珠子的黑玉也美,難以抉擇,乾脆讓她選。
能直接聯絡的玉當然要給呂雉,她能行使鎮長的權力,扶蘇不行,那孩子現在太安逸平和,和敵人也能和睦共處,談笑風生。
嘖。真是讓人不放心吶,他應該警惕、充滿征服欲和進攻性,而不是僅僅自守。
扶蘇不想把整個劉家都給打服,哎,這固然不壞,也不夠好。
這兩塊玉的質感很好,美玉無瑕,純黑的看起來也不是污垢,而是深邃。
呂雉看來看去,一開始還在選擇玉的顏色,忽然反應過來,這兩塊玉是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