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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白髮閻君氣的拍桌子:「入選閻君的標準是什麼,你們都忘了?鐵面無私,正直公平,愛民如子!誰叫你們憐貧惜弱了?誰要你們心軟了?陰間只有因果和法律,哪有可憐與可恨?妻子兒女應該圍繞著男子身邊嗎?孤單的人可憐,這是人間的標準,當了這些年閻君,還沒忘了人間的三綱五常嗎?你們現在雖然不能升官,總不該墮落的像個山野村夫一樣。」
閻君們趕緊解釋:「愚弟明白,只是覺得那鎮子裡活的的確苦。」
「愚弟不是憐惜劉邦,只是想所有皇帝,無論賢愚都是一個待遇」
白髮閻君冷漠的打斷他們:「一個職業就都是一個待遇,有何不可?
皇帝如果能一生無有私心,處處公正嚴明,不搞冤獄,山陵崩之時便是平地登仙之日。
他們活著的時候吃也吃了,睡也睡了,憑著個人好惡賞罰,憋屈嗎?
他們的妻兒如何對待他們,那是生前的所做的事承負下來。咱們這些閻君,要著『君』『父』欺壓人麼?」
閻君們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
劉邦正在和閻君談自己的要求:「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都是同行,誰不知道誰啊。我要的也不多,也不用給我侍女健仆,讓我能有一年四季的變化,早晚能有太陽月亮,能耕種,隔三差五去趕集就行。這和我年輕時活的差不多。我要求不高吧?」
閻君很遲疑的點頭:「的確不高,但是……你就不想取我而代之麼?」
劉邦心底暗暗冷笑,心說就知道你們打算弄死老子!
「您開什麼玩笑呢,天子都是受命於天,我有再大的本事,敢和天斗麼?咱們都是天子,嘿,都是……這話我說著都新鮮。怎麼著,這樣苛待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要的也不多,你至於麼?」
閻君的腦殼好痛:你剛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騙子。
可是這騙子抓住了兩個重點,第一,人間天子來到地府之後,理論上來說是閻君的臣民,實際上卻兩邊占便宜。鬼在地府不需要戶籍和官憑路引,可以來去自由,鬥毆也不犯法,有人崇拜跟隨也不犯法,非得是自立為鬼王了才能收拾。而皇帝們又能依據人間的忠孝擁有一批結實的擁躉。
第二,只要他們不涉及攻打閻君這個底線,在地府搞了什麼事,閻君都拿他們沒辦法,因為地府只有鬼吏們有行為準則,對其他人變成鬼之後的行為界限還沒有法律規定——這部分法律還沒寫出來呢!
劉邦眯著眼睛笑,他從很多細枝末節發現了閻君在暗暗的推波助瀾,俗話說得好,敵人希望我做的事,那就是坑我的事,我做了會讓敵人氣的跳腳又無可奈何的事,就是正確的事!
他就果斷的在進城之後正式調整了策略,一通雲山霧罩的忽悠,硬是說的閻君擺下酒肴好好商談。
白髮閻君給出了最高指示:只要他們願意稱臣,一年四季、日夜變化、耕種和集市都能有。
閻君正要傳達這份指示,忽然一支羽箭飛來,穿過他的肩膀,把他釘在椅子上。
劉邦拍桌子:「我日!」他們得逞了!
這一定是劉徹,不是開國之君就是不行!瞎他媽的激動!
閻君的肩膀疼歸疼,心裡卻很高興。
好了好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成功了。
劉徹手挽長弓,騎在馬上直闖過兩道門,並不下馬,張揚肆意的騎馬進了殿內。武帝一挽韁繩,馬立刻停住,他沒看氣急敗壞的祖宗,也沒看旁邊戰戰兢兢舉著旗號的兒子,厲聲道:「劉據呢?那不孝子!和他要地圖不肯給,要玉符也不肯給,養他何用!去把那逆子搜出來打死!」
閻君正抓著羽箭,費力的往外拔,一聞此言頓時冷笑:「你懂什麼,他是個好兒子,就是傻了點,運氣也不好,碰到劉邦這種祖先。」
劉徹心中長出一口氣,心說我就知道是高祖從中使壞,和猜的一樣,反問道:「他是我兒子還是你兒子,衛子夫與劉據這兩個逆賊按律該誅。」
閻君好氣哦,對面這祖孫倆氣人,自己被串在箭上就是拔不下來也很氣人:「你還是人嗎!死鴨子肉爛嘴不爛!劉據可以是我兒子!我還能納衛子夫做妾呢!氣死你這個,你這個壞人!」
劉徹真的怒了。他是想拯救一下傻了吧唧的兒子,以便父子、夫妻能重歸於好,也順便讓自己痛快一番,可沒想讓衛子夫跟別人!
翻身下馬,拔劍:「帝鎮裡的皇帝,砍了頭也不會死,不知道閻君是不是也有一樣的本事。」
閻君這職位對道德的要求比較高,他們雖然有點壞主意,但是忽悠不過了劉邦,罵不過劉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吵,只好對他吐口水:「呸!呸呸呸!」
虎賁軍正在此時趕到。
青色虎頭人暗叫不好,怎麼是武帝,這叫我如何是好?
他只得拿出寶弓,搭上一隻箭,瞄著劉徹手中的劍——
陰間的箭無聲無息,劉徹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在自己手上,像是大錘子,震的手腕一酸,寶劍應聲落地。他怒極,回頭去看,這隻軍隊烏壓壓幾千人,脖子以下是鬼卒的模樣,腦袋卻是栩栩如生的虎頭。「衛青!你是衛青!」
身材好,氣質又與眾不同的衛青即便換上虎頭,在一群虎頭人中也是最鮮明出眾,最儒雅沉穩,最明亮大氣的一個虎頭人,也被舊主立刻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