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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妻子的錯誤歸結於丈夫管教不力。丈夫或是縱容, 或是暗示, 或許默許,反正就是丈夫的錯, 正如丈夫犯罪會株連妻子,夫妻是一體。
現在錯誤到了霍光身上。是誰任用霍光?是誰任命他做輔政大臣?是誰讓他門楣顯赫?
是劉徹啊!錯誤肯定不是劉弗陵的。
劉弗陵一臉無辜的在漆豆(一種類似於巨大帶蓋高腳杯的儲存器皿)和銀鼎、金餅之中找了坑,躲了進去。
他還發現漆豆里有醬肉乾, 很好吃。
許平君梳洗打扮過了, 頭髮整齊光潔的挽著髮髻, 儉樸的用一隻雲頭金簪綰著,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害怕的躲在竇漪房懷裡, 不敢去看那邊的場景。祖宗打祖宗真是太兇殘了。
竇漪房失去了心愛的外孫女之後一直有些落寞, 對她既同情又覺得可愛。摸摸她的頭:「不怕, 再過些年劉洵也回來到這裡, 和你團聚。」
許平君低低抽泣一聲:「他要長命百歲才好,我不急。太后, 我們能躲開這裡麼?好可怕。」祖先們還是埋在陵墓里、立在牌位上比較可愛。
輩分太難算了, 對皇帝們稱廟號, 對皇后們尊稱為太后就得了。以免在過幾輩皇帝, 得叫出來『太皇太后還往後一直往後再往後』。
竇漪房心說, 真難得遇到這麼膽小的女孩子。哄道:「別怕,他們不是為了你出氣,就是在這兒太無聊了。每天被高祖訓練作戰, 打劉徹是娛樂。」
是的,這就是軍隊中常見的欺凌事件。
許平君仍然不安,儘量控制著情緒,小聲問:「太后,您也想去打武帝麼?」
竇漪房深深的嘆了口氣:「雖然他殺了竇嬰,還冷落阿嬌,廢黜我治國的理論跟我對著幹,可我仍然捨不得。」
許平君心下稍安,仰起頭憔悴的笑了笑,剛要讚美她的賢德。
竇漪房高聲道:「文帝陛下,您替我多打兩下!」
劉恆:「好啊。」揍。
許平君:???
劉徹又被群毆和被祖先們輪番羞辱之後就爆發了,皇帝雖然也講究孝道,卻不同於普通的孝子賢孫。當過皇帝的人,尤其是像漢武帝這樣的皇帝,早就不認得『逆來順受』這幾個字是怎麼寫的。
他就地一滾抓起寶劍,虛畫了一個半圓逼退他們,持劍怒罵:「高祖!你做丈夫難道比我好麼?你為父不慈,逼得呂后劉盈叛出家門,壯大了嬴政的勢力。我再怎麼不好,衛子夫和劉據可沒幫著敵人!」
劉邦直翻白眼,他知道這小子桀驁不馴,想把他弄馴服了,沒想到這廝脖子還挺硬,寧死不低頭:「呵呵,你懂個屁。呂雉是皇后,本來能去投胎,只因為舊情難捨才留在這裡。你那衛子夫跟你恩斷義絕,形同陌路,你還有臉說吶。你要是給劉據一個機會,他非把你射成糖葫蘆不可。」
舊情難忘這一點好有道理哦。
但劉徹作為皇帝,深知一個皇帝的話如果能信,那無異於作者能日更兩萬字並堅持一個月,或者是減肥少女暴瘦十斤——都是天方夜譚!
他不僅冷笑:「高祖很善於自欺欺人。」又看向祖父劉恆、父親劉啟和兒子劉弗陵,連連冷笑:「都是皇帝,何必拘泥於小節。枉殺大臣的事,除了文帝沒幹過,剩下誰沒做過?朕驅逐匈奴,幾乎將單于斬於馬下,你們怎麼不記得了?」
劉邦老臉一紅:「功是功過是過,你小子到現在也不真心悔改殺了劉據那孩子,老子替他不平。」
劉徹幾乎要把髒話罵出口了,雖然他會的髒話很少。
誰能不後悔!早就後悔了,還活著的時候就後悔了,悔不當初。可是有什麼辦法,人死不能復生,只能把所有對太子刀兵相向的人殺光。但怎麼能認錯呢,如果冊封他為皇帝,以皇帝的陵墓將他下葬,就等於是認錯了。即便皇帝本人和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是冤枉的,但他也無法做出認錯的行為或是公開認錯。那太令皇帝難堪了。
如果衛子夫留下來了,朕能在私下無人時隱晦的對她致歉,但是她走了,我跟你們說個什麼勁?朕少年喪父,當權之前處處收人掣肘,現在誰也別想壓在朕頭上。
朕瞎了麼?朕是個傻子麼?朕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國家和兒子麼?不用你們日復一日,無窮無盡的說教指責,朕心裡什麼都明白!
高祖又怎麼樣?你被匈奴人碾壓了,朕卻碾壓了匈奴,朕南征北戰令外夷不敢作亂,與此相比,死幾個皇后,殺一些大臣有算什麼呢?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楚麼?
霍光小心謹慎、資性端正,朕被他騙了又如何?可是誰不曾誤用奸人?
劉徹冷笑:「高祖真風趣?你想讓我痛哭流涕的懺悔,你想讓我為了兒子哀毀過禮,是麼?就因為我蕩平匈奴,這是你,你們做不到的事。」
劉邦氣樂了:「你小子真是多疑猜忌,勞資想打你,純粹是因為你廢了劉據。劉據不可惜,可惜的是漢家江山又落在幾個權臣手中操縱。」
你他媽猜對了!
劉徹直接對他們下了最後通知:「高祖,文帝,景帝,你們若再為了這些已經定局的事和朕不清不楚,就不要怪朕無情。都是皇帝,沒有孰高孰低之分,到了這裡,也不必為天下人做什麼表率。」
劉啟大怒:「你要幹什麼!」
劉徹伸手一指對面:「始皇與呂后素有容人之量,你們再敢侮辱朕一句,朕就去投靠呂后和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