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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韓都尉也有些生氣:「地府有地府的法律,容不得你們」
陳阿嬌不容他把話說完,一聲冷笑:「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誰陪跟我稱我們?我身為公主之女,貴為皇后,難道和那些歌姬舞女一樣,聽從你們差遣嗎?」
韓都尉掏出小手帕,對著她抖了一下。
陳阿嬌再想說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慢條斯理的解釋:「不錯,別的鬼魂到不了閻君殿前,你的確與眾不同。」他本想說她這是恃寵而驕,但好像也沒什麼寵愛。
陳阿嬌只是默默的瞪著他,十分不滿。
又過了一會,內殿裡傳出話來:「校尉貫高帶陳廢后去帝鎮,帶到夫妻相見再敘別離之情,另行定奪。」
陳阿嬌氣的瞠目欲裂,叫陳氏也能好聽點,幹啥非說是陳廢后??
貫校尉沉著臉大步走了過來,作揖:「韓都尉。」
韓非虛讓了讓,權作還禮:「貫校尉,陳氏在此,請便。」
貫高沉聲道:「是!小人領命去者。」說罷,示意自己的兩名鬼吏夾起陳阿膠,接過出入帝鎮用的符令,又一抱拳,轉身走了。很快就到了帝鎮外,拿著符令就能進去。
他高聲道:「漢帝劉徹之廢后陳氏女在此,劉徹之父母何在?」
嬴政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窗口仔細看了看:「是個新人。」
呂雉正在旁邊對鏡梳妝:「地府的人那麼多,怎麼能可著韓非一個人使喚。來的人你認得麼?」
「不認識。」
呂雉也仔細看了一會,一樣不認識。
竇漪房失手打翻了養蠶的籮筐,快步走了出去,失聲叫道:「阿嬌?阿嬌?!我是祖母啊!」
陳阿嬌仔細從眉眼和風韻上認了出來:「您的眼睛好了!」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撲進外祖母懷裡:「劉徹他薄情寡信,為了一個歌女廢了我的皇后之位,將我幽禁至死啊!」
竇漪房眼淚都下來了:「早知如此,何苦立他做太子!真是過河拆橋,我一死,他就做出這樣的事!」
貫高打斷他們:「陳氏沒有自己的宅地,陪葬品也不多,你們自行安排住處,等見了劉徹在提她走。」
竇漪房問:「敢問大人」
陳阿嬌叫到:「太皇太后,這廝怎麼對你也這」
竇漪房把她的嘴捂住:「大人不要和小孩子計較,這孩子命苦,傷心過度有些失態。」你傻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貫高微微冷笑,轉身直奔劉邦,訓斥道:「腿並上!」
劉邦正在席地而坐,岔開兩腿並伸直,這坐姿非常不雅觀。從周朝到漢朝,這都是下等人才用的坐姿。正坐是跪坐在蓆子上,年邁、飄逸或身體有疾病的人可以盤膝而坐,岔開腿還把鞋底朝向別人,這是非常低俗、庸俗、媚俗的姿態,哦不是,是這個坐姿等同於吧『我瞧不起你』寫臉上,約等於兩人面對面隔著桌子坐著,其中一個人把腳擱在桌子上熏對方。
劉邦翻了個白眼:「你管我?你誰啊?韓非都不敢管我,你管噢噢噢噢」
貫高一腳踩在他腳腕子上,第二腳踩在另一個腳腕子上。
劉邦立刻改成正坐,嚴肅起來:「說罷,找老子有他媽什麼破事!」
貫高從懷裡抽出一塊類似勿板的東西:「再說髒話?貴為天子,就該注意自己的言行。」
劉邦要急眼了:「不給娘們還不許我罵街?你們地府管的也太寬了!老子就他媽罵人了你能怎麼樣,你打你打你打,你們閻君見了嬴政叫政哥見了老子叫邦子,你一個小小的…你比韓非官小吧?你那年死的?敢報名麼?老子弄死你!」
他急眼了,越發機智敏銳,相信閻君和自己說什麼話不會被都尉以下的人知道。奮力蒙人!
貫高並不猶豫,抬手就抽了他一個嘴巴子:「禍從口出這件事,你記不住麼?」
劉邦反手就揍了他一拳,還要繼續動手,猛地愣住了,失聲驚呼:「貫高?你是貫高?趙王的貫高?」
貫高點了點頭,揚長而去。
留下劉邦呆立當場,臉上竟有種哭笑不得的神色。
走出來看熱鬧的、有著不正當關係的帝後對視一眼,嬴政問:「這是誰?」
呂后精簡言辭:「我女婿的國相,當年劉邦路過平城,女婿每天侍奉飲食,十分謙卑。劉邦箕踞罵詈,甚慢之。貫高等人無法忍受,在行宮的夾牆中暗藏刺客,要行刺他。被察覺了。張敖和他們一起被鎖拿進京,貫高承認自己是主謀,劉邦不信,派人反覆拷打。到最後體無完膚仍堅持不變,派人去試探,他慷慨陳詞,劉邦也佩服他,這才放了我女婿,赦免了他。這烈性的老頭兒當即自殺。我知道這事,沒見過貫高這人。沒想到他也成了地府的官員。」
嬴政震驚了半天:「真放了?」刺殺這事兒就不管了朕被刺殺的時候,把方圓數十里都誅盡了!
那邊祖孫倆見面,抱頭痛哭一番,竇漪房又把兒子罵了一頓。
劉啟一個勁兒的翻白眼,這就非常不孝了,壞的他自己都有點震驚。按照孝道,父母罵子女時,子女只能跪著聽訓,不能辯解反駁,不能面帶怨色。挨打了不能哭,更不能蹦起來就跑或還手。
阿嬌也住在這裡,她問:「對面的小樓住的是誰?他們怎麼住的比我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