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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9:25 作者: 芒鞋女
    王靜怡現在三個多月的身子還不怕累,害怕許氏被裡邊的老鼠嚇得不小心摔倒,吃完飯讓許氏在院裡走走消食,她和徐茂青進屋子。

    徐茂青不答應,自家媳婦怕不怕耗子不說,若真是滑了一跤他可就後悔莫及,交代王靜怡守在屋外,若耗子出來她在動手,他想著反正他是不會把耗子放出來的,她等在屋外差不多了。

    聽了王靜怡的囑託徐茂青睡覺的時候聽著屋裡的響動,輕輕的走在平日裝過季衣服的柜子邊上,隱隱聽著有聲響傳來,雙手把火鉗夾開,慢慢移開柜子一角,那裡兩隻耗子正細細啃著地上的一坨布,那是剛才他故意丟在那裡的的,布上抹了油,耗子最喜歡的東西,火鉗張得比之前又開了些,就在耗子前腿刨開布準備用嘴巴撕咬時,徐茂青看準時機,說時遲那時快,伸出火鉗往裡猛的用力夾住。呲得鳴叫從耗子嘴裡發出,握火鉗的手又用力的幾分,耗子還在掙扎,四肢不停翻蹬要從火鉗里掙扎逃出。

    饒是打獵之人的徐茂青也有些吃力,雙手握著火鉗餅使力,感覺耗子的掙扎更激烈了,他撇開眼放火鉗放在地上,手上力道不減,往外叫道「媳婦,媳婦,抓住了!」

    王靜怡在屋外聽見老鼠的聲響就知道徐茂青抓住它們了,推門而進,看到他一腳踩在火鉗上方,老鼠的掙扎已經輕微了許多,遞過刀,「二郎,就這麼弄死了?」

    徐茂青專注看著腳下的耗子,「媳婦,叫耗子,聽著老鼠怪彆扭的!」他想可能是王靜怡看書多的關係,雖說書里都叫老鼠,可他耗子耗子的叫慣了,猛地聽到老鼠稱呼有些反應不過來,昨日聽他媳婦說的時候他就反應了片刻。

    「這耗子怎麼處理?」

    「殺了剝來吃?」徐茂青建議,耗子肉可是不多得的美食,小時候他跟徐茂竹屋後屋前的找就指望能發現個老鼠窩好打牙祭呢!

    「......弄死就算了吧,咱家裡不缺肉!」雖知道許多人喜歡吃老鼠肉可是她還是算了,要是去年餓極了請她吃她不會拒絕,今年是無論如何是看不上這類東西了。

    徐茂青知道王靜怡害怕,點了下頭,讓她出去後刀一揮,結束了到處作亂的生命。

    搬東西出來容易,放回去的時候稍微麻煩些,徐茂青打水把屋子洗得連血腥味都聞不見了在往裡搬東西,一個上午就被兩隻已經死掉的耗子耽擱了。

    下午,天放晴露出西邊的一抹紅光,在家也是無事兒可做,徐茂青準備去山裡打獵,和王靜怡說了她沒放在心上,「去吧去吧!」

    「媳婦,今晚我就不回來了,趁著獵物還在覓食我想多打些回來屯著!」和酒樓商量好了,若非稀罕的,獵物都留著自己過年吃,不過這樣想著王靜怡還要坐月子以後孩子的吃食,徐茂青就覺得家裡的肉遠遠不夠。

    「不回來?」掀開大缸的王靜怡只感覺酸味撲鼻而來,心裡有些煩悶。

    徐茂青點了點頭,「茂軍哥在家,今晚我讓他和嫂子一起過來怎樣?」

    家裡有這麼兩個孕婦,他有些擔心,可是不去的話他心裡又不舒坦。

    看了看外邊,昨日堆積的雪已消散一些,還原遠處山野的原始顏色,王靜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是不是沒有給徐茂青灌輸她家多有錢的事實,害得他日日幹活掙家業去了?懷孕後她記性越來越不好,想著這事兒可得跟他說說才成。

    徐茂青也捨不得上山,可是現在這種天氣若不上去,越冷肯定獵物越少的,「媳婦?」

    王靜怡回神,視線落在徐茂青洗碗的手上,已經凍得發紅的手就那麼捏著碗沿等著自己,「好了,去吧,不用找茂軍哥他們過來,我和劉大嫂在家應付得來的!」

    三個月的肚子還沒什麼胎動傳來,她摸了摸和許氏四個多月一樣大的肚子,難道真是自己胖了?上次孫氏來都沒發現說自己那是肥肉呢!

    「行,那你小心些,我明日就回來了!」

    許氏見王靜怡把徐茂青送到山腳還要往裡,知道她是捨不得了,忍不住打趣,「弟妹,想去就去吧,瞧著歪膩得?」

    徐茂青忍不住紅了耳朵,不過天冷就算耳根子紅了許氏也以為是被凍得,這不王靜怡發現了也沒覺得不妥,「二郎,回來我給你做一個護耳朵的套子,以後就不用擔心耳朵冷了!」想到現代的耳套她蠢蠢欲動。

    懷了孩子兩人都是少吃多餐,下午吃了三次飯,許氏的肚子裹在厚厚的棉襖下,一個飽嗝出來,走不動了,前邊的王靜怡沒聽見許氏動靜,轉身,見許氏一臉猙獰,她心一緊,「怎麼了?」許氏的肚子才七個多月,不會現在都要生了吧?

    好一會兒才聽到許氏咬牙,緩過來的神色有了紅暈「沒事兒,他剛才踹了我一腳,痛死我了!」許氏漸漸站直身體,摸了摸還在跳動的肚子,「頑皮鬼,瞧把你嬸娘嚇得!」

    兩人走了會,感覺消食差不多了才進屋坐針線,懷孕後做的最多的事兒就是做衣服,她現在可以說是閉著眼睛都能縫了。

    不知道老天是有意還是無意,白天還萬里晴空的天夜間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睡不著的王靜怡起身往炕灶眼裡又加了些柴火,她祈禱雪千萬不要太大才好,不然徐茂青打不著獵不說還困在山裡冷。

    許氏可能又抽筋了,冷哼不斷從嘴裡溢出,她挑了挑燈罩子的火苗,火燃得旺了,把窗戶最後的一絲縫隙拉上,幫許氏輕輕揉著腿部,等對方不在囈語後才上炕躺下,這一睡睡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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