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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8:31 作者: 藿香菇
    柳鎮只垂了頭不答。柳姑姑苦笑的嗨了聲:「勞王妃記掛,只是這個糊塗蛋,自己被打了都不曉得為什麼,更不知道是誰幹的了,縣尉府的人來了,就跟被打傻了傷了腦子一樣,一問搖頭三不知!」

    原來當事人都不知道。

    「那就沒辦法,只能等縣尉府慢慢查了,安心養傷吧。」

    沈雲西邊說邊點點頭,以示對柳姑姑話語的回應,後便下了階去,欲往牆邊那棵梅花樹下,看竹珍和荷珠她們取花做香包。

    從柳姑姑和柳鎮身邊路過時,寬大擺長的披風被風吹得揚起,一角從兩人這邊掠過。

    下一刻,沈雲西停住了腳步,餘光不動聲色的往正要告退的柳姑姑和柳鎮瞄了一下,旋即皺了皺臉。

    這一下,她不止看到了柳鎮被打,還有柳鎮和方吟兒的一些過往。

    柳家並不是什麼富裕人家,但柳鎮拜了個好師傅,且他在廚藝上一途上確實很有天賦,新奇巧思也多,這點年歲就已經是鄴州遠近聞名的大廚了,自己開辦了酒樓,養了師父,收了徒弟,也算是鄴州里挺有名的傳奇人物了。

    柳鎮和方吟兒是在自家酒樓里認識的。當時酒樓里正在招工,需要做糕點的師傅,方吟兒是來應工的。

    方吟兒確有真本事,做得一手造型精美別致,口味也合中的好點心,她自己介紹說曾在京中高門裡做過侍女,伺候府里的夫人們就靠這一門手藝。

    那一碟荷花千層酥引起了柳鎮的注意。

    他自己喜歡做菜,對於同樣愛衷此道且手藝好,帶有天然的好感,又見她姿態落落大方,說話清脆利落,更多分了心神。

    一個地方做活兒,時間久了,相處多了,男女之間漸生了好感,一次採買食材時方吟兒遇險,更是讓柳鎮明白自己的心。

    柳鎮主動向方吟兒坦白了心意,方吟兒猶豫之後,也答應了。

    兩個人也算是水到渠成,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很情投意合的一對。

    就在定親禮走完了不久,酒樓里來了幾位打京里來的客人。那些客人擺說京里的趣事,什麼變態淫.賊宋駙馬,什麼兄妹通姦沈尚書,聯說到安國公府和京里幾家定親的郎君小姐,什麼雜七雜八的瞎擺了一通。

    當時柳鎮在櫃檯前聽得津津有味,但方吟兒不知聽到了什麼,臉色瞬的就變了,自那以後好幾天都神思恍惚的。

    柳鎮擔心的問她,她也只搖頭說沒事。心上人有心事,卻又死活不肯對他透露分毫,柳鎮抓耳撓腮的沒辦法。好在過了些日子,方吟兒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柳鎮應邀往鄴州府做三天宴席,沒想到這一去再回來,未婚妻她人間蒸發不見了。

    問起酒樓里的夥計,都只擺頭說不清楚。柳鎮慌得四處找人,報官。

    最後還是從一個客人嘴裡得知,在方吟兒失蹤前一天,他醉醺醺的上茅房回來,隱約有在後院裡聽見方吟兒在和誰說話,口氣激烈的說「放開我」,什麼死也不回京,祝賀誰誰誰和誰誰誰之類的話。

    正是為這一條線索,柳鎮才會專程找上京來。

    那日柳鎮照常往縣尉府去打探方吟兒的蹤跡進展,自己也不忘在城裡四處走逛,找尋消息。

    原以為今日也是如以往一般做無用功,不料想,一個轉眼,他竟在北城的一個首飾坊里,陡的看見了朝思暮想的熟悉倩影。

    柳鎮還當是出現幻覺了,直到聽見有誰叫了一聲吟兒。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失態地跑了上去。

    然而接下來卻沒有想像中未婚夫妻久別重逢的執手相望淚眼,互訴相思衷腸的場面。

    他面對的是方吟兒一臉的詫異、驚愕的感動和難言的愧疚,以及……

    一個堂而皇之將方吟兒摟入懷中,當著他的面,掐著她的腰,把人吻得面紅氣喘羞惱嬌嗔後,才好整以暇冷眼、冷笑、冷看他的冷俊男人。

    沈雲西:「……」天吶,好冷哦。還好她沒有替別人尷尬的毛病。要不然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沈雲西一言難盡地看著畫面里那個冰棍成精的冷酷男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打傷柳鎮的禍首,衛芩的前未婚夫,永城侯府的莊晟。

    第84章

    ◎新一代頂流◎

    莊晟和方吟兒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別人死活的親近, 驚得首飾坊里的路人都哎呀的鼓瞪了眼,捂臉捂眼不敢直視,更別提柳鎮了。

    柳鎮人都怔傻住了。

    他在腦海中想像過無數回和方吟兒重逢的場面, 這一個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他千辛萬苦找上京來,費盡心力,苦苦思尋已久的未婚妻,刻下就在眼前, 但卻是柔若無骨地依賴在別的男人懷裡,嬌喘吁吁,羞紅了臉。

    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人,此刻見得竟是分外的陌生。

    柳鎮的視線怔怔直直的落在方吟兒身上。

    她兩頰微豐,烏黑如雲的長髮綰起,梳著婦人髻, 發上別了白玉釵笄、玉珠髮簪, 肩頭一襲緞面兒繡蘭花的狐絨披風,下擺露出一截桃紅色的長裙裙角,雍容美麗, 像一朵被人精心澆灌呵護的嬌花。和在鄴州時大不相同。

    剛才他見到人, 一時太激動, 竟都沒注意到這些明顯差別。

    原來她在外面過得很好,甚至看起來比在鄴州還要好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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