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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8:31 作者: 藿香菇
    衛芩愁死了,可人都來了,總不好把人再趕走吧,這不是耍人玩兒嘛。只得硬著頭皮把人請了進去,又吩咐女婢燕兒:「等好了,見到呂姐她們,小心地帶過來,別鬧出大動靜了。」

    燕兒苦兮兮地應是。

    老天,這差事的難度可真夠大的。

    在衛智春手上吃過虧,一進入國公府,季六月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國公府內,還是往常的那些景色,但里外都很沉悶,素日裡愛尋空嘮嗑的下人們一個不見,個個垂頭埋腦的,使勁兒做活兒,一根柱子能擦幾十遍,擦得光溜發亮,也不肯歇下來。

    衛芩帶著沈雲西從小道走,她也看見了那擦柱子的小廝,邊走邊說:「都是因為我爹。他前頭還好好的,有一天不曉得怎麼了,一晚上不見人,第二天早上被人擱在木架子上抬了回來,看著都沒了半條命了,還死活也不肯請大夫。」

    「這兩天人稍微好些了,有力氣了就開始發起瘋了,陰著臉暴跳如雷的,跟誰欠他似的,除了秦芙瑜,誰都不敢惹他的眼。」

    衛芩對衛智春很有意見。

    現下話本子裡的東西滿天飛,到處傳,他做出那些爛事兒,惹得全家丟臉丟面抬不起頭,他還好意思發火!

    聽著衛芩的話,沈雲西動了動眉梢,慶明帝幹了什麼,把向來一副斯文相的衛智春搞成這樣?

    沈雲西正想著呢,衛芩突地叫了聲爹。抬眼一看,原是秦芙瑜正和衛智春肩並肩迎面走來。

    這兩個人和上一次見,都有了些不同。不過數日,衛智春瘦了不少,身上的舊日衣衫寬了半截,兩肩下滑,腰背微弓,眼下發青,臉也暗黃,原本的一頭黑髮里竟摻了白絲。

    像是大失了精氣,整個人都支棱不起來了一樣。

    相比頹頹老態的他,秦芙瑜反而紅光滿面氣色好。

    她沒再刻意保持那股彷似歲夫人的氣質了,恢復了幾分從前的態勢,昂頭挺胸,還時不時地推搡衛智春一下,似是在催促他走快點兒。

    衛芩看到這兩個人,慌了一下,不是,她都特意帶著三嫂走小道了,怎麼還能碰上??

    「爹?你們這是去哪兒?」

    衛智春也沒想到專程走小道出府,也能碰上人。他陰陰的兩眼望射過來,一看到沈雲西,那張麻木的老臉頓地變得猙獰起來。哪裡還有功夫理會衛芩。

    他徑直飛奔過來,走動的時候兩條腿動得有些不協調,但這並不妨礙到他的速度。他一徑衝上前,然而才跑到一半就被季六月長劍直抵著胸膛,又給砸退了回去。

    衛智春一個趔趄,後倒坐在了地上,這一墩子下去,他臉上驀地一變,像是碰到了什麼傷處,疼得青臉變紅臉,額上都起了冷汗。

    秦芙瑜也跟了上來,但衛智春前車之鑑在前,她便在離得稍遠的地方停了停,向這邊先屈膝問了禮,而後才回了衛芩的話說:「老爺有點事要去忠順王府。我陪他過去。」

    「忠順王府?那裡不是禁地嗎?」衛芩怪道。

    秦芙瑜瞥了一下衛智春:「老爺求了陛下恩典,是而可以通行。」

    衛智春終於緩過來了,他咬牙憋勁兒惡狠狠的,毒蛇一般地盯著沈雲西,從喉嚨氣管兒里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那天你在宮裡到底說了什、麼!」

    沈雲西不答,她哪有說什麼,她什麼都沒說。

    「讓他們先過吧?」

    沈雲西站到一邊,季六月及其他隨行護衛女婢見此便都依言側開。

    衛智春不肯動,他紅血絲密布的眼珠子都凸鼓了出來,陰惡地死掛在沈雲西身上,那模樣就像沈雲西是他不共戴天的滅門仇人一樣。

    秦芙瑜把他死力拽了起身,不滿地說:「快走快走,忠順王還等著你呢!」

    聽到「忠順王」三個字,衛智春身體反應比腦子快,先打了個冷戰。

    他被秦芙瑜硬拖了起來,上下兩排牙齒磕得哐哐的輕響。只有那雙眼招子還一動不動地狠凝著沈雲西。

    他和秦芙瑜從長廊這邊路過,沈雲西面上不動聲色,裙擺底下卻是把腳一伸,衛智春不防,被當場絆了一個撲趴。

    秦芙瑜被他帶累得也歪了一下,碰到了沈雲西的裙擺上。

    與這二人一接觸,沈雲西這才看到那日她離開宮中之後,發生了什麼。

    ..

    衛智春被忠順王拉進了房裡,徑直就被摔到了床上。

    別看那忠順老王爺五十的年歲,人卻是高大威猛,他自幼習武,一把子力氣,被圈禁後閒得沒事兒干,也就靠練功夫打發時間。

    衛智春落在他手裡,就跟小雞仔兒被狼摁住了差不多,根本就撲騰不起來。

    那忠順老王爺隨手一扯,衛智春身上的衣服就盡成了碎片。

    在衛智春目眥欲裂的驚恐掙扎中,那老王爺半個字的廢話都沒有,逕自欺身而上。

    當是時,身動床搖,一個哀聲不絕,一個滿足喟嘆。

    好傢夥,兩個老傢伙,竟是弄出了一室讓人面紅耳赤的旖旎風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畫面一轉,被趕鴨子上架的衛智春赤條條的,像個破布麻袋一樣攤在床上,他兩眼直翻白,失身之後也失了魂兒。

    好半天他才緩過了氣兒,然而混混沌沌的一偏頭,看著床前不著寸縷,大剌剌光身喝水的忠順王,和對方背後被他摳出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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