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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8:31 作者: 藿香菇
    他欲阻攔,季六月卻給了他一拐肘,暗跟他說:「忘了公子說的話了。」

    季五年一愣,近一兩月來,公子毒發得越加頻繁,想是早有預感,提前就給他們做了安排,說什麼他去後,他們就留在夫人身邊當差。

    他出神的時候,關阿玉已經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了。

    年輕婦人診脈手一搭上,就恍如變了個人一般。

    時間緩慢流逝,在沈雲西全神貫注的注視下,關阿玉看了衛邵的病容,又取了些血,診探了一番後,良久才沉吟道:「是中毒了,這毒應該是域外的,雖不好解,卻也不是無解。」

    「哎,」關阿玉比了比手,她驚喜地出言:「蘇夫人你說得對,我好像真的會哎。」

    沈雲西呼吸一松,彎彎眼笑,「那太好了!您現在能治嗎?」

    關阿玉握拳錘了捶頭,很努力地思索什麼:「這毒雖能解,卻非一時半刻就能成,尊夫的毒積得太久了,至少也得半個月才能解清,不過,今日也可以下針。」

    沈雲西連連點頭,越聽眼越亮,「那就請您下針吧。」

    蘇夫人如此信任,讓關阿玉感動不已,也連連應好,兩個人對著點頭。

    季六月眼見發展至此,不敢再不動了,忙說道:「夫人,不可。若要動針,這事我們不能作主。」她吞吞吐吐的,「我們得先去傳個話。」

    「是向皇后娘娘請示吧?」沈雲西反問。

    季六月瞳孔一縮:「您怎麼……」

    沈雲西:「聽說母親和皇后娘娘情如姐妹,外頭的人也很像上次在雲蒼寺見過的。」

    她對季六月正色道:「你自去請示就好了,告訴娘娘,這位神醫姓關,名玉珂,紅藥宮的關玉珂。」

    關玉珂?季六月瞪大了眼,震驚地看向關阿玉,不能夠吧,這就是他們在找的失蹤的神醫??

    不管是真是假,季六月震撼地向宮裡傳信去了。

    而這邊沈雲西和關阿玉回了合玉居,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姑娘坐在一處低語說話,直至夜深方歇。

    翌日,沈雲西是被竹珍喚醒的,而臨江街齊府的人,是由呂小姐帶領的吃瓜姐妹團上府串門兒,給吵醒的。

    「哎呀,你們看,還真有個石磨嘞!這就是那個專門叫他們兒媳婦拉的磨子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神醫就該恢復記憶了,嗯嗯。有小天使說節奏慢,但感覺有些不寫,又不對頭,我儘量加快吧!

    第42章

    ◎蒼天啊◎

    呂小姐是聰明人, 聽沈雲西要請關阿玉,再往話本子裡的各處隱喻一對,就知道齊家一府是這次的主角。

    昨天下午, 呂小姐送走了關阿玉,又巧衛芩就在府里,便乾脆組了局,約了五六姐妹到家裡來, 趕著空兒一起將那話本子先睹為快。

    諸姐妹們這一看,是又憐又氣。

    憐是可憐那關阿玉,所託非人,好好的女兒家,嫁人成了賣身進火坑,被關在那府里, 就跟被趕進欄里的騾子, 任人打罵不說,還得死皮勞累的幹活兒。

    大家都是姑娘家,年歲也差不大了, 她們家裡頭近來暗裡也都在慢慢地相看, 開始說親了, 關阿玉於她們很有代入感,可不就憐愛同情起來。

    氣是氣那齊家不做人, 別的人家看兒媳婦不順眼, 最多也就口頭上擺派頭,說教兩句,他們倒好, 直接把兒媳婦當成牲畜磋磨。

    看看話本子裡寫的, 叫兒媳婦拉磨子挑擔子、洗碗洗衣伺候人, 甚至連倒夜香都得干,須得七八個下人分工乾的活兒,關阿玉一個人包攬,連軸轉,你他麼的居然還不給月錢,說人家吃白飯!

    你怎麼不上天??

    就這,齊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的,竟也沒一個人覺得不妥不對的。

    足以見得,姓齊的那一府俱是冷硬無情的鐵石心腸。多狠毒的一窩子啊!

    呂小姐等人略一細想,火騰地就上來了。

    這什麼人家啊!

    猥劣不堪,不仁不義,沒臉沒皮,太子母家就這種玩意兒,淑妃和太子不會也是一脈相承吧?

    一瞬間東宮皇子妃都沒有吸引力,不香了。

    姐妹團的大家都很火大,她們心裡其實已經信了這話本子裡所寫,畢竟蘇夫人的前幾本書,每一本無一例外地都得到了應證。

    但她們是嚴謹的人,還是得先去探探實情,於是傍晚散夥兒的時候,約好了第二日上齊府串門兒去。

    齊家在京里屬於挺尷尬的那一掛,是太子親族,卻又沒實權高官,也不是安國公府這類有底蘊的勛貴。

    在各方交際里,屬於可以看在太子面兒上給個面子,但又不需要太給面子的那一類。

    是以當齊大夫人得知以呂小姐為首的一排高官貴族小姐上門,稱要拜訪她的時候,還以為是關阿玉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呂家帶人打上門兒來。

    齊大夫人驚得都打了個哆嗦,她有心想把人拒之門外,但這些人又著實不好全得罪了,只能極其勉強又周全小心地,把她們都請進了門。

    一見到呂小姐,齊大夫人忙就叫人奉茶致歉:「我家那二兒媳婦是個沒法沒天的,她不懂禮數,在家裡頭我也管不住她。呂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和你推心置腹地說這番話,我是真拿她沒辦法,她要做了什麼冒犯姑娘你的事,你只管教訓,也就當幫我管教她了,我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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