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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7:11 作者: 且聞風吟
朱副師緩緩轉身,愣了幾秒,把她手裡的信件又拿回來,又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抬眼看她說:「你能保證這是真的?」
白秋水頷首,她眼眶又紅了,雙目盈盈低首道:「我想要找到我的丈夫。朱副師,您能幫幫我嗎?」
朱副師搖搖手,圍著屋子轉了一圈,他雙頰見紅略有酒意但面色卻十分凝重,指著她問:「你家二太太知道什麼嗎?」
白秋水想了想,搖首拿手帕拭眼角說:「二太太本就不與我親近,他們二人就算有什麼事也不會告訴我,只是……只是我覺得二太太最近不同以往,長生失蹤的消息出來後,她倒是十分鎮定,雖然人看似憔悴了但一點都不著急似的。」
朱副師又踱了幾步,反覆看了那些信件才打定主意,他走到白秋水面前,鄭重地對她道:「我這可不是為了我自己。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朱副師下了決心先把這事報備給陳曄平,陳曄平從另一個屋子裡走出來,走進去聽他們把事情說了一遍,白秋水一直低著頭,沈丹鈺在旁聽著,她一動不動聽著他們的話,只有陳曄平和朱副師坐在那裡,他把信件過目了一遍,抬頭問:「顧姨太太,這是真的嗎?」白秋水抬眼目光迎向他,不假思索點點頭。陳曄平對朱副師道:「我們要趕快把這事對田帥說,最近軍中的消息不斷被日本人掌握,我們都想把這個叛徒揪出來。朱副師,你覺得呢?」朱副師同意道:「說的是。只是,不知到顧師長現在人在哪裡?」陳曄平站起來道:「這事待田帥定奪。不早了,我們都先回去吧。」
二日一早,陳曄平把顧長生的信件交給田兆年看,田兆年仔細看過去面上雖無波瀾,先問:「顧長生人呢?」陳曄平道:「早些有人就來說過他在寒谷山失蹤了。」田兆年眉頭皺起,忍耐著看完,抬起頭來看朱副師,朱副師站在那裡,聽他問:「顧長生真不見了?有沒有派人找過?」朱副師道:「顧師長不見的那天一大早,就讓弟兄們找了一遍,可是仍然不見他。」田兆年回過頭,把手抬起用力把那些信件拍在桌上,震得在座的人都恢復了精神。
應舒賀很快就到了,他顯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進門拾起那些信件看了一遍,就問:「如果他真的是奸細,他肯定是假裝失蹤,那我們要馬上抓住他。」
眾人都同意,只是顧長生「失蹤」那麼久都沒有見過他的人,真要找哪那麼容易?而且他跟在田兆年身邊幾年,老臣投敵的事自古屢見不鮮。良久,田兆年命令道:「將他的家眷都關起來。」聽到後一半人都驚訝不已,但另一些人也是認可的,有人道:「顧長生鬧了這麼一出,若他真的對自己的女人有情,也不會送她們上這裡來了。」一些人心裡贊同,田兆年移開自己的椅子站起來,對所有人說:「不管想什麼辦法,一定要抓到顧長生,用儘快的時間我要看見他!」指關節敲著桌面,在座的人都默然不響,直到田兆年離開會議間。
一個鐘頭後顧二太太和白秋水就被衛兵進家見她們帶走了,顧二太太蒙在鼓裡,掙扎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抓我們?」她們兩個女人並沒有用繩子捆綁,兩個衛兵將他們按進汽車裡。顧二太太到了車裡還是不住喊,可是沒有人理她,白秋水倒是鎮定,還勸說她不要再吵,到了地方再說。顧二太太這次竟肯聽她的話,慢慢安靜下來。
令她們沒想到的是汽車一路開進了昌順監獄。下車時兩個女人都愣了愣,原以為她們是顧長生的家眷那些衛兵對她們會客氣些,可是她們的待遇如其他囚犯一般。衛兵拽著她們進去,在監獄門口站著幾個人。
白秋水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應舒賀站在前面,陳曄平在身後,她始終不發一言。顧二太太氣憤至極,問道:「我們兩個女人犯了什麼錯?」應舒賀開門見山淡淡道:「顧長生在哪裡?」顧二太太略有失神,眨了眨眼說:「你們不是說他失蹤了嗎?他帶人去寒谷關剿匪,這一去連人的影子都沒有了……我還想請問你們呢,我的丈夫去了哪裡?」
在場的人都沉默,只有應舒賀哂笑道:「二太太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顧長生是日本奸細,你說他會在哪裡?」
她忽然覺得天昏地暗,腳下不穩往後退了兩步,白秋水在後面扶住了她。顧二太太不敢相信道:「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你們有什麼證據?」
應舒賀卻不想站在那裡與她多說,直接道:「帶她們進審訊室。顧二太太,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應舒賀發話,衛兵就將她們帶了進去。審訊員把兩封信件拿給顧二太太看,她看完了,瞪大雙目堅決否認道:「不,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誣陷他!」
應舒賀目光似箭問:「那他人去了哪裡?」顧二太太頓時啞口無言,她舔舔嘴唇道:「也許……也許他出了什麼事,山上那麼多山賊他可能被人暗算中了埋伏……」
應舒賀也不強迫,不管她是嘴硬或是裝傻,對她們道:「顧二太太,你們是女人,我從不為難女人,但要請你們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直到顧長生現身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