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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7:11 作者: 且聞風吟
陳曄平覺得突然,他挑了眉,說:「怎麼個反水法?說出來聽聽。」
徐天德兩手放到桌上,身子向前,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說:「他想……讓你殺了應舒賀。」他捕捉到陳曄平眼裡閃過一絲驚愕,仍然繼續把自己的話講完,他注視著他道:「應舒賀手裡握了不少兵,這讓督軍很頭疼,他想把你放回去,調動你的城防營,你藉機刺殺應舒賀,然後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只要成功,田兆年的手下投降,戚總司令就是這次的大贏家,將來九省全在他手中,他定會重重賞你,功名利祿一定不會虧待你。」
他認真說完,陳曄平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很久之後,他的目光兇狠,抿著雙唇道:「你可知道應舒賀是誰嗎?他是我父親的好友,亦是我的長輩……如今我被捕與此形如困獸,我就算再想活命……也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齷齪事!」
徐天德還想說什麼,陳曄平立刻站了起來,徐天德坐在那裡抬頭看他,卻好像一點都不為他的態度所惱似的,陳曄平說:「徐師長,麻煩您轉告總司令,我人已在此要殺要剮隨他去,這事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出去,兩個獄卒開了門。
徐天德在後面叫住他:「你再不想想?你會沒命的!」
陳曄平身後響起徐天德慌張的聲音,他連腳步都沒有停下,只是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他們只給他帶了一副手銬,他徑直往牢房的方向走去。只是徐天德的話音剛落了一會兒,陳曄平剛轉彎,他迅速的察覺到腦後有一陣冷風,立刻側過頭去,那個獄卒的警棒正從頭上打下來,他閃到一邊,獄卒又橫了一棒過來要打他的腰部,陳曄平雙手被反梏只能抬腿踢掉了那人的警棍。
獄卒掏出自己的槍向他這裡連開三槍,打到後面的鐵門上碰撞出火花。那獄卒凶神惡煞,嘴裡說著:「陳曄平,你個挨千刀的!」他說話的時候不停地扣扳機。
陳曄平見這架勢便知自己此刻凶多吉少,他的那副手銬已然成了阻礙躲不過去。而此時外面的獄卒聽到槍聲都提槍跑進來,見到是和自己穿著一身制服的獄卒頓時茫然站在原地,徐天德火速從審問室走了出來,看到那名獄卒亂開槍便抽出自己的配槍往那人後背開了一槍。
那名獄卒倒下後,徐天德大吼道:「媽了個巴子的,這是什麼情況?!」
那些個獄卒回答不上來,那名獄卒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陳曄平,他嘴裡流著血,他看到陳曄平向他走來,說道:「陳曄平,你不得好死!我們慕老闆在地有靈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陳曄平瞬間想到什麼,看著地上的人說:「你是青海幫會的人?」
「你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獄卒費力的拿緊手裡的槍還想拿起來,可是還沒舉起來他就斷氣了。
那些站在一旁的獄卒看向徐天德,徐天德雙手叉腰看到那人已死然後對他說:「你結仇到底有多深,仇家都找到這兒來了?」
陳曄平看見那人嘴裡還不停的淌血,留在地上,默然不說話。徐天德讓他們把人抬出去拉到亂葬崗。
獄卒替他解了手銬,帶他進去。
沈丹鈺看見他臉色沉暗,隨即發現他脖子上都是血,衣領上染了很多血,不由得一驚,她剛才就聽見監獄裡響了好幾下槍聲亂鬨鬨的,心裡七上八下。看見他耳下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血肉裂開時不禁捂住了嘴……
沈丹鈺很奇怪,陳曄平從進來之後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坐在床上望著高處的窗,默默讓她處理傷口,那傷口是要縫針的,可是她沒有帶任何麻醉進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種手術,因為緊張手指不免發抖,她倒是全程咬緊牙關,可是到最後陳曄平都沒有哼過一聲。
那個徐天德沒有再來過,這一天陳曄平吃了幾口飯就放下碗,沈丹鈺見他連一口菜都沒動過,疑惑道:「你是不是又發燒了?要我給你檢查一下嗎?」
陳曄平在床上找什麼東西,向她說:「一會兒我叫獄卒傳個信給孫婉霏,讓她帶你回去。」沈丹鈺對他突然的決定很是不解,然後他說:「反正你在這裡也沒有用了。」沈丹鈺蹙緊眉頭,她猶豫道:「可是……」
陳曄平翻身躺在床上朝里側,他說:「你出去後告訴孫婉霏,別讓她再費盡心思的想辦法弄我出去了。」
她放下筷子,回問了句:「為什麼?」
陳曄平睜開一隻眼,凝望著牆皮脫落的地方,默不作答。
第22章
沈丹鈺坐在那裡眼看窗里透射進來的光線慢慢變暗,然後月光慢慢變亮。她此刻就像獨自一人在黑暗無比沒有人的四下,她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不過她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她決定回去睡一會兒。
不知睡了多久,她聽見開鎖的聲音,然後有人在叫她。她立刻醒了過來,原來是一名獄卒正走進來跟她說:「沈小姐,你可以走了。」
她此刻還有些恍惚,望了望四周,又聽見四下悄無聲息的樹葉沙沙響,明白現在還是黑夜。她有點兒納悶,於是說:「現在?」
獄卒替她拎起箱子走到外面等她,她一邊困惑一邊跟著走了出去。走到外面時頓時一驚,走道上四五個人,而陳曄平也站在其中。陳曄平見她出來,略帶抱歉說:「不好意思沈小姐,讓你三更半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