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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7:11 作者: 且聞風吟
    神父滿臉憂色,極力解釋說:「我們的藥已經全都給了孤兒院,而且,我們這裡沒有手術用的麻醉劑……」

    沒想到那個人立刻翻了臉,從腰間拿出槍指著神父的額頭,下令對自己的人說:「給我搜!」

    站在神父後面的女人嚇得睜大眼睛,都不敢出聲。沈丹鈺看見皮皮和花花兩雙眼睛朝她這裡看,皮皮想叫她,被江嬤嬤立刻捂住嘴。

    原來他們還有很多人,那些人早就搜完了教堂,然後對那個男人說了幾句,聽後那人幾乎氣急敗壞眉間多了三分憂愁,事態發生到這一刻,神父依然堅持說他沒有他們要的東西。

    神父邊說邊搖頭,沈丹鈺見那個男人要扣動板機,她跑到神父身邊和那個男人面對面,她極力讓自己沉住氣,說:「你們要醫藥箱,我的房間裡有,你們誰受傷了?是槍傷嗎?」

    她毫不掩飾問出來,那個男人看了看她,指著神父的槍漸漸收了回來,他轉身對她說了句:「帶我們去。」

    沈丹鈺走在前面,她戰戰兢兢地領他們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她何曾不怕。開了門之後,看見他們帶著一個受了傷奄奄一息的男人上來,他們攙扶著那個人,走過的樓梯都滴了好多血。沈丹鈺面如白紙,走進房間從抽屜里拿出醫藥箱遞給剛才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打開醫藥箱找出自己要的東西,他像是撥雲見日般終於鬆了口氣。沈丹鈺任他們把那個受傷的男人放到自己床上,她站在門外,當脫下那人的衣服時她才發現那人中了三槍,一槍在手臂,後背兩槍猶為深入,已經沾染了一大片衣服,此刻血還在往外流。

    那個男人把門口的兩個男人叫進去,然後門啪地一聲關上,叫了另兩個人把住門口。裡面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那些人把她控得死死的,一人開門讓她去打盆熱水來,她也照著去做了。

    她端著一盆熱水還沒走上來,就聽見門裡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上去敲門。熱水被端進去,她在門邊用餘光看了一眼,很快那水就染了紅,一人把臉盆端出來指使她再去換一盆熱水,她來回跑了幾趟,終於那個男人把三顆子彈都取了出來,用鑷子扔進水裡,匆忙之中她只看見那位受傷的男人趴在床上看不見臉,他的背上都是汗。

    她跟著那些人走出來,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從樓上下來,他緊閉雙唇但眼裡終於有了絲鬆快的喜悅。他走到她面前,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什麼,沈丹鈺霎時心驚肉跳生怕他拿出槍,可是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她,他義正嚴辭說:「我們家少爺不能走動要在這裡修養一陣子,這段時間他吃的喝的你們都得伺候好了,不要去打擾他,不然……」

    眼前這個男人話說到一半她就明白了,這不是威脅是明明白白的警告,畢竟這些人身上有槍,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哪一路的。

    沈丹鈺答應了他,每天按時送上好吃好喝的,那個男人又問她這裡有沒有醫護人員,沈丹鈺只道:「我學過一點。」

    那個男人上下打量她,點頭說:「那就好,你要記得每天給他換藥,務必傷口不能感染,知道了嗎?」

    沈丹鈺道:「我知道。」

    那個男人交代完一切後又上去一趟,下來之後剩下的人都跟他走了,只留下兩個人時時刻刻在門外守著。

    教堂里的人都很是害怕,尤其是女人,神父在門口眼見他們離開,走進堂區讓人把兩個小孩子送回孤兒院,皮皮和花花是她帶來的,她對他們負有責任,然而江嬤嬤不放心就決定同她一塊去。

    他們剛走到孤兒院門口,頓了頓,卻看見那一片光景,院子裡像是被人搶劫過,還有車子車輪開進來的痕跡,沈丹鈺叫了兩聲,才看見有人從窗里探出頭,外面已經毫無那些強盜的蹤跡,她們立刻開了門,有人焦急說:「剛才有一伙人闖進來,像是強盜一樣把孤兒院的後院翻了個底朝天!」

    沈丹鈺忙問:「什麼?你們都沒事吧?」

    護工說:「我們躲在屋子裡倒沒事,就是那些人毫不客氣的對院長動手!」忽然她叫了一聲,想起什麼向後院跑去,所有人都跟著她跑過去。

    院長躺在水泥地上,完全看不出來有生命跡象,所有人都慌了,有人去試探院長的鼻息,然後掐院長的人中,院長嗆了兩聲,撿回了半條性命還站不起來,他於是被人抬進屋子裡。

    有人不平喊道:「太過分了!我們都是良民,憑什麼對我們大打出手?!」

    院子裡經過一番洗奪,院長醒來後閉口不言,有人問他那些人都拿走了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對他這樣?他只是閉目,然後嘆口氣說:「算了算了。人沒事就好。咳咳……」

    他這麼說別人再也不好問什麼,之後幾天裡孤兒院的人都在忙著收整孤兒院,而且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生怕那些人再來。

    沈丹鈺和江嬤嬤回教堂之前,她特意叮囑護工這幾日不要讓皮皮去看她,她覺得那個受傷的男人不是一般人,那些人沒有穿特別的制服,但從那個男人中了那麼多槍來看,他們一定很危險,隨時都會危及到這裡所有人的性命。她忽然很想方世儼,可他有一個禮拜都沒有來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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