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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7:11 作者: 且聞風吟
    醫生和陳明忠下樓去,卻說盛凌愷剛走到樓梯口就被應舒賀攔住,他拿起那支箭頭仔細看了一下,一無所獲,那只是一支極普通的箭,平時有愛好捕獵者在山間涉獵都是很容易買到的。他放回去,點了幾下頭,盛凌愷就拿著處理掉了。

    陳明忠對醫生說:「手術還順利嗎?」

    醫生脫下外套,又用手帕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汗,他點頭道:「唐小姐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過,等一會兒就會醒了。陳老爺,這一遭我可是來的很驚險。」他動完手術還有些後怕,又道:「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這支箭是衝著她要害去的,再稍稍走偏,恐怕人會當場沒命。」

    陳明忠聽了眉頭緊閉,稍緩了一會兒吩咐管家招呼醫生去客廳用茶。應舒賀一直在等那幾個小廝,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廝進來,他就站在門口被他當場攔下,那小廝說:「我們找了附近,什麼線索也沒找著,現在派了幾人去查今天有沒有陌生人上山。」應舒賀聽一無所獲,於是便讓他回去了。

    陳明忠讓陳舒翌下山去告訴夫人一聲,別讓她在家裡著急,又說再去通知唐家人一聲,最好讓唐夫人回來,唐琪在他們這裡出了事,本應該有他們的責任。陳舒翌照著去了,盛凌愷本來也要回去了,所以兩個人一同下了山。

    一直到了傍晚唐琪才清醒過來,陳曄平不知不覺在床邊坐了這麼久,忽然覺得手心微動,原來是她醒了,她一睜眼見到他,用細若遊絲地聲音叫了聲「成南」,陳曄平忙湊近聽她要說什麼,嘴裡道:「你現在不要多說話。」只是她叫了這麼一聲也不再開口,半晌,她又昏昏沉沉閉上眼。

    陳明忠知道唐琪醒了一次又放心了一大半,陳曄平見唐琪已經沒有事就悄悄離開屋子下樓。陳明忠見他下樓,從沙發上站起來,板著臉讓他過來。陳曄平走到他面前,叫了聲:「父親。」陳明忠也無力去說他,畢竟事件的起因還沒有弄清楚,他早就消氣了,於是父子倆又回到了平日相處的狀態。

    唐正齡曾是內閣政要,雖已辭職,但也絲毫妨礙不了他位高權重,在這一帶的極高威望,陳明忠想來想去,最後對他說:「事情還未清楚,我們家就有一半的責任,唐琪可是在我們馬場中的箭,她現在人醒了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是……我們還是欠唐家一個說法,總覺得有些虧欠,你……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陳曄平貌似聽出了父親話里的含義,他早就有意撮合想與唐家結親,可是自己總歸不樂意,但今日發生了這麼大事,他始終覺得自己有虧欠,道:「我……我覺得還是等唐琪好起來了,聽唐家的意思吧。」

    第8章

    管家把事情告訴陳夫人,陳夫人當時還在吃飯,驚得手裡的筷子都掉下了地,隨後忙站起來,整個人恍惚不定,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只問:「人怎麼樣?」管家道:「醫生還在動手術,老爺讓我先告訴夫人一聲。」

    這頓飯也吃不下去了,陳夫人心中不安在原地打轉,用人在旁邊站著也不知說什麼。陳夫人忽然停下腳步,一個電話掛到唐家,唐家的主事接了,聽到他家小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一不小心連聽筒也沒拿穩,可是老爺還在國外,夫人又去了鄉下,那人說:「夫人鄉下的家不通電話,只有讓人去通知了,我家小姐沒事吧?」

    陳夫人聽到唐家兩個大人都不在,一時事情不知該如何定奪,忽然心生一計,問了主事唐夫人在鄉下的住址,她立馬趕過去。主事直接告訴她地址,陳夫人讓人記下,也不多什麼趕緊讓人備車趕到唐夫人鄉下的家裡。

    卻說陳舒翌把盛凌愷送回他下榻的住處,盛凌愷也不再多和他說什麼,他有急事要辦,兩人只說了告別的話,盛凌愷在車外道:「舒翌,等我電報。」陳舒翌在車裡沖他點點頭,然後就讓司機開車。

    陳舒翌先去了一趟唐家,還未下車就見唐家各個窗口亮著燈,他一進去,那主事就慌忙走出來上前問他小姐的情況。陳舒翌說了唐琪已經沒事,主事放下心來,於是說陳夫人已經去接他家夫人,陳舒翌聽到這個消息,當下也不多逗留,只讓他們放心,然後離開唐家直接上了車。

    司機以為他要回家,車子一轉彎,陳舒翌對他道:「去治安所。」

    司機略一遲疑陳舒翌對他說:「唐小姐在山上出了事,怎麼也要去備個案,好讓警察立案。」

    司機懂了大少爺的意思,轉方向去了治安所。當時天還不算晚,治安所的大樓里人未走完,那會知事本有事情,突然聽一個警員進來匯報,才知道是陳舒翌來了。他不知他這麼晚來有何事,忙讓人請他上來。

    會知事見到陳舒翌進來從容站起來與他握手,寒暄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和你見面。」陳舒翌一哂,他進來就坐到沙發上,會知事也往那兒一坐,他們才談起正事來。

    陳舒翌和他講明了今日他們在山中發生的事,會知事一驚,陳舒翌又道:「我們還來不及備案,我覺得不敢是有仇或是無怨,如果能找到那個人固然是好,但是荒山野林要想找到兇手也是不容易的事。」

    會知事知道傷到的女子是唐正齡的女兒,立刻緊張起來,他說:「唐先生的女兒被人放冷箭,那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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