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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7:11 作者: 且聞風吟
不他突然心裡不是滋味,五味雜陳,唐琪只覺得自己精疲力竭,她很想睡覺,只是睡一覺,一覺醒來還能看見他……這麼一個念頭,她慢慢闔上眼睛,只聽得陳曄平在耳邊叫她,連續叫她的名字,那聲音迴蕩耳畔,她覺得心中溫暖,嘴角上揚。
司機把醫生接來趕緊請他上去。醫生見到那一支箭插在人的胸口,走到門口時就頓了頓身子,他沒想到是這種活,一失手就會鬧出人命。陳舒翌站在醫生身邊道:「醫生,你快點吧。」司機急急地請他上山來,只催促他快點,連副手都沒帶。他來了這裡才發現是要動這麼困難的手術,不及多想,他進了屋邊說:「我需要一個幫手。」盛凌愷站出來道:「我來協助你,我懂點醫。」
醫生一邊準備,一邊對其他人說:「端一盆熱水,進來其餘的人不要待在屋子裡,不開門誰都不要進來。」
屋子裡只留下醫生和盛凌愷,醫生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露出一小塊傷處,他的眉頭皺地緊緊的,當看到傷者的傷口並不深,這支箭射得不深,只是位置在心臟旁,稍有點差池也會有生命危險。醫生深吸兩口氣,讓盛凌愷穩住傷者不要讓她動,盛凌愷聽他的按住她的肩膀,醫生用剪刀把箭咔嚓一剪,只剩下小半截。他看到病人並無所動,也沒有多餘的血滲出來,稍稍鬆了口氣。
手術到最後,醫生額上冒著細小的汗珠,盛凌愷遞給他一塊毛巾,醫生把箭頭取出來放到盤子裡,終於如釋重負。
當時陳明忠和應舒賀也在山上。幾個馬場的小廝正把那幾隻陳曄平打的野鹿抬進來,陳明忠帶著應舒賀看他養的馬,兩個人繞了一圈,應舒賀見到那幾隻鹿便上前去看,忽然問:「這都是誰打的?」那小廝道:「都是二少爺。」
陳明忠不以為意,應舒賀卻說:「明忠,你家二公子槍法不錯,這幾隻鹿被打到的地方都在頭骨或是眼睛上,一槍擊斃。你請人教過他槍法?」
陳明忠只道他是一夸也不多想,道:「沒有。」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人,見到老爺,他行動慌張語無倫次說:「老爺,不好了,你去看看……唐小姐中箭了……」
陳明忠和應舒賀聽了都愣住了,四目相望之後陳明忠快步往外走一邊問:「深山野林子裡頭怎麼會平白無故冒出一支冷箭?」
那小廝什麼也不知道,在後頭跑著說:「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少爺已經讓司機去接醫生……」
陳明忠快步走到山上來到別墅,司機剛上山那時醫生剛剛進去。陳舒翌和陳曄平站在門外,不料陳明忠這會兒在山上,陳舒翌叫了聲「父親」,陳曄平才抬起頭來。
陳明忠走到他們面前,見那扇門緊閉,放低聲音嚴厲地問:「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放的箭?」
陳舒翌搖頭道:「事出突然,當時我和凌愷在前面走,回頭看見唐琪中箭的時候什麼也沒顧上就跑過去,沒有留意周圍有什麼異常。」
陳明忠面色一沉,去看陳曄平,說:「那時你和唐琪在一起,你什麼都沒察覺到?看到什麼人沒有?」
陳曄平心情低落,一時間什麼話也不想說,他想了剛才發生的事,但只是那麼一瞬間,只道:「當時我在想些事情……唐琪倒在我面前,我什麼也沒留意。」
陳明忠正要發怒,應舒賀攔住他說:「有事下去說,裡面還在動手術需要安靜。」
他們都下了樓去,應舒賀走到一旁叫了那個小廝,讓他去方才出事的地方周邊仔細搜查,看看能否找到些蛛絲馬跡。
陳明忠在訓陳曄平,埋怨他不小心讓唐琪中了箭,陳曄平到了這時侯一句話也不辯駁,任憑父親教訓自己,只是他忽然腦中一閃,唐琪好像是擋在自己面前,她適才中箭的姿勢好像在保護自己……這麼一想,陳明忠見他愣愣的發呆,心裡生氣,氣得什麼話也不說了。
應舒賀回來後問他們:「唐小姐有沒有和人結過仇?」
陳曄平道:「她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接觸到的人都是家人和同學,就算結仇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
應舒賀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問題來,只能等搜山的小廝回來匯報有什麼發現。陳明忠卻焦頭爛額,看樓上還沒有任何動靜,他便一個電話打到家裡,原是管家接的電話,他也沒再請夫人接,只是讓管家傳達。管家聽了之後,知道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趕快去告訴夫人。
陳明忠當時一直在想如何給唐家一個交代。唐正齡若是知道自己女兒在他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給一個交代,他也無顏面對唐家人?陳明忠急得在客廳里踱步,只期望唐琪能救回來,他不管如何都會給唐家一個說法。
樓上的門一開,盛凌愷端著鐵盤裡的半支殘箭出來,醫生方洗完手就見他們幾個人上了樓,陳曄平進了屋子問醫生人怎麼樣,陳明忠也在門口,醫生對他們說:「箭傷得不深,箭頭取了出來,小姐應該沒事了,就等她醒來吧。」
一屋子裡的人才放下心來,陳曄平走到床邊去看唐琪,她閉著眼睡著了,一張臉比剛才還要慘白,鬢間冒著虛汗,他站在那裡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