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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7:11 作者: 且聞風吟
他們在山上吃了晚飯,然後又繞別墅轉了一圈,陳舒翌和他回來時也已三更,陳舒翌又有臨時的公事,盛凌愷就不再打擾他一人先回房就寢。
第二日早上晚點,一輛車就開上了山。陳曄平今天本來不想上山的,可是母命難為陪著唐琪上山。陳舒翌和盛凌愷早早吃了早點在馬場,盛凌愷選了一匹馬熟練了以後騎得穩步如飛。陳舒翌也拉出了自己的馬,他們二人正準備去林子裡頭遛馬,這時陳曄平和唐琪也來了這裡。
陳曄平見到陳舒翌叫了一聲:「大哥。」陳舒翌答應一聲,對他說:「和我們一起嗎?」陳曄平正覺得無聊,見大哥相邀於是高興的說:「等等,我們先去把馬拉出來。」
唐琪沒有騎過馬,陳曄平便把自己一直騎的馬給了她,他還叫她如何上馬,拉住馬繩。唐琪玩興不減,對他說:「把那□□拿出來。」
陳曄平眉頭一緊,只道:「你又沒打過獵,連怎麼拿槍都不會,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可最後也禁不住唐琪的再三要求,他讓管馬場的人把□□拿了出來。
那馬畢竟和他相熟,唐琪騎上它,它也十分乖巧伶俐,隨後他騎上馬跟在後面。
陳舒翌和盛凌愷在前面,馬場在上坡上,用木柵欄圍著,他們騎著馬下了山坡,路途中綠草茵茵,那些樹高大直竄入天際,耳邊只聽見空中的鳥叫聲還有風聲,偶爾看見草叢中一閃而過的野兔。
陳舒翌他們走在前面和他們離了一段距離。唐琪想要到林子裡打獵,於是催促陳曄平好幾次,陳曄平只得將□□遞到她手中,他又教她怎麼開槍,她騎在馬上看見前邊不遠處蹲了只野兔,她瞄準了,連開三槍,那隻兔子豎耳一驚轉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這三下槍聲讓樹上的鳥都飛了起來,在這周圍的獵物聽到動靜都逃走了。陳舒翌和盛凌愷回頭去看,正看見唐琪不開心和陳曄平鬧彆扭的模樣。陳曄平拿她沒辦法,他們騎著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旁邊有一個湖泊,岸邊有幾隻野鹿在飲水。陳曄平在馬上開了兩槍,那幾隻野鹿雖有警覺,但他槍頭准,對正在跑的鹿又開槍射去。
唐琪沒想到他槍發這麼准,在馬上拍手鼓掌,下了馬去看那幾隻他打下的野鹿。陳舒翌他們也騎著馬來看,盛凌愷道:「二少爺好槍法。」陳舒翌不以為然道:「他是自小就貪玩,才練了這□□法。」陳曄平走過來,唐琪道:「我們今天有鹿肉吃了,我們怎麼把它們帶回去?」陳曄平說:「一會兒自有人來撿回去。」
此時他們四個人沿著湖泊散步,其間陳舒翌和盛凌愷話多,陳曄平和唐琪跟在後面聽著。盛凌愷讚賞山上僻靜,沒有山下的喧囂,陳舒翌知道他是愛靜之人,於是半開玩笑說:「日後你成了親,你可以和新婚妻子來山上住一段時間。」盛凌愷含笑說:「舒翌兄有這份心我就感激了,只是婚姻之事,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碰見那位女子。」陳舒翌道:「前日那位沈姑娘我就覺得不錯,我看人最准,是能作為賢妻良母的人。」
盛凌愷只是搖頭,他這兩日快要忘記那位女子此刻又想起來,他往湖中一看,想起她清澈如水的眼眸猶如身旁一池的湖水。
唐琪聽他們聊天,忽然發現身邊的陳曄平一直沒有說話,於是去看他,他像是在出神沿著岸邊低著頭走路,他一步一步走的又慢又緩。她正要與他說話,只是無意間餘光一瞥,那湖泊的水面波光一閃,側耳聽見鋒利的風聲從某一處向他們劃來,讓人耳邊發寒……她只是下意識,下意識擋在了他前面,陳曄平覺得身上一重,唐琪背著身子壓過來,還來不及喊出聲……他抱住她,當他看清楚的時候,發現一支箭插在她胸前,她的身體僵硬的倒在他懷中。
事情發生的誰都沒有料到,陳舒翌他們聽見陳曄平大聲叫了一聲:「唐琪----」,二人回過頭去頓時面容失色,緩過來時跑過去,陳曄平抱著她,唐琪中了箭,微睜著眼睛雙眼渙散。陳舒翌震驚了一會兒功夫,隨後道:「把她帶回去!」
盛凌愷學過醫,但如此緊急攸關性命的事他也束手無策,他們想把唐琪抱上馬,馬跑的快,他道:「不能騎馬,萬一跑的時候碰到她的要害就不好了。」
陳曄平抱著她一路跑回去。陳舒翌讓用人打電話叫醫生上山來,最後覺得時間太長,讓司機下山去接一位醫生回來。唐琪全程不言語,等到回到別墅,只見她唇上的血色幾近慘白,她胸前洇了一大塊血跡,只是手碰著傷口處,那支箭穩穩地插在她胸膛。到了床上她幾乎快要閉上眼,盛凌愷在一旁說:「想想辦法,不能讓她閉眼……」
陳曄平就坐在床邊一直呼喚她的名字,唐琪……唐琪,唐琪偏著頭去看他,似是有話要說,過了一會兒她努力要舉起手來,陳曄平把她的手拉過來說:「你要說什麼?」他把臉湊近,唐琪鬆開他的手,把手伸向脖子,她脖子上有一條項鍊,她一下一下拉出來,手在顫抖,那竟是一塊金懷表。
她將那塊懷表拿著,陳曄平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從她手裡拿過來,拿在自己手裡。他看了她一眼,她盯著他,似是要他打開。他忙亂打開一看,那隻懷表還在走,發出滴答滴答地響聲,一時不知她何意。他往表蓋上一看,睜大了眼睛。那是他們十一歲時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