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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4:38 作者: 芒鞋女
    邱艷舀了鍋里的熱水,正準備洗碗,一雙手被人拉開,側目,見沈聰站在邊上,眉眼含笑,「我來吧,大年初二,爹不想你幹活,你站在邊上看著就好。」

    邱艷掙脫兩下,他總是這樣,哪怕心裡不喜歡自己,面上也能溫情款款,叫她甘心沉淪在他營造的幻象里。

    沈聰看她愣愣的,好似失了魂魄,鬆開她的手,雙手掐著她腰肢,輕輕往上,便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另一邊灶台前,「看著,等我洗了碗,你帶我出門轉轉。」

    邱艷張了張嘴,想說他不必如此,迎上他灼熱的目光,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沈聰洗碗手腳麻利,邱艷愣神的時候他便完成了,擰了抹布,去堂屋擦桌子,邱艷跟著他走了出去,問道,「村子裡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何須我帶你轉轉?」說到這,邱艷心裡好奇一件事兒,他常常出門要債,會不會曾經迷過路周圍村子過,每個山腳都有村落,他們不會每個村子都熟悉吧?

    沈聰見她面露疑惑,「有事兒想問我?」

    邱艷搖頭,天氣不錯,陽光傾瀉一地的暖意,她站在院子裡,仰起頭,面色舒緩待他擦了桌子,才不疾不徐往外邊走,沈聰跟在她身後,邱艷不知道去哪兒,蓮花如果在,她可以去蓮花家裡坐坐,蓮花走了,她和蓮花嫂子沒有那麼多話,想了想,轉去了柳芽家,住一個村子,初二柳芽也要回娘家的,她站在院子外,裡邊的柳芽剛好出來,生完孩子後,柳芽身形豐腴了些,眉梢儘是笑,「還真是想到一起了,我還說出門找你說說話呢。」

    說完,柳芽才留意到邱艷身後站著沈聰,柳芽尷尬的笑了笑,拉著邱艷進屋,沈聰跟在身後,進了院子,屋裡坐著聊天的柳芽爹和邱山立即走了出來,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沈聰,柳芽出聲解釋道,「爹,山子,這是艷兒相公,你們繼續回屋坐著就是了。」

    邱艷和柳芽進了堂屋,目光不自主的被邊上一張不高不矮的小木床吸引,柳芽兒子躺在裡邊,嘴裡含著小手,吃得津津有味,柳芽上前拿開他的手,他立即皺著眉頭,咧著嘴像要哭出來似的,揮舞著手,又伸進自己嘴裡。

    邱艷挨著柳芽坐下,孩子晶亮的眸子燦若星辰,邱艷心軟得一塌糊塗,學著柳芽將他嘴裡的手拿出來,他沒有哭,而是定定望著自己,柳芽好笑道,「是你艷姨,之前見過的,不認識了?」

    小孩子哪聽得懂他的話,看了邱艷一會兒,扭過頭,又繼續吃自己的手。

    沈聰坐在凳子上,和邱山與柳芽爹說話,三人興致勃勃,柳芽抵了抵邱艷示意她轉頭看,小聲和她道,「阿諾哥哥還真是能說會道的,瞧我爹和山子,聽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點邱艷不置可否,沈聰最懂瞎扯胡掰,邱山和柳芽爹又是老實的莊稼漢子,哪聽得出來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她和沈聰生活一年多都沒法分辨,何況是其他人。

    傍晚,她和沈聰才從柳家出來,一下午,大多邱山和柳芽爹問,沈聰回答,碗裡的水喝了一碗又一碗,邱艷覺得他說了那麼多話,估計嗓子都啞了,「喉嚨痛不痛?」

    聽邱艷關心自己,沈聰眉開眼笑,他生得硬朗,笑起來臉上無半分冷意,和平日的他明顯不同,邱艷別開臉,不想被他迷惑,有的事情,撕碎開來,再難闔上。

    邱老爹一覺睡到晚上,吃過晚飯後他怎麼也睡不著了,沈聰便和他在屋裡聊天,下午說了一下午的話,邱艷擔心他嗓子受不住,提醒他少說些話,邱老爹細問才知下午的事兒,儘量不讓沈聰開口,多是自己扯村裡的事兒,邱艷困意來襲,熬不住了,兀自回屋睡覺,誰知,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床畔空空如也,想來是沈聰和邱老爹一塊睡的。

    初三,肖氏請她和沈聰過去吃午飯,邱艷心裡不願意,邱老爹也覺得說不過去,邱月和王田留在娘家沒走,肖氏厚此薄彼,傳出去不好聽,可肖氏態度熱絡,連著喊了兩回,邱老爹只得讓邱艷和沈聰過去瞧瞧。

    邱安年前又還了一筆銀子,二房日子過得並不寬裕,邱老爹讓邱艷給肖氏裝半籃子小麥和雞蛋過去,邱艷不樂意,邱老爹辛苦攢的,哪能拿給她做人情,沈聰看出她的想法,勸邱老爹道,「艷兒看望她二伯二伯母,怎麼好讓爹出東西,不礙事兒,我去村頭隨意買點東西就好。」

    肖氏無非想巴結沈聰,往後家裡遇著事兒有沈聰當靠山她也不必怕事兒,家裡如今楊氏管著,肖氏手中沒有權勢想來是害怕了,才會討好沈聰。果不其然,到了二房,肖氏三句不離幫襯的事兒,沈聰言笑晏晏,不直接拒絕,也不點頭答應。

    肖氏急了才說了實情,「我這些日子整日提心弔膽,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昨天去家裡找你們,四弟在屋裡睡覺不知你們去那兒了,得知你們要住上幾日,我這顆心才算安穩下來,聰子,這回二伯母攤上大事兒了,你可要幫幫我。」

    肖氏次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邱艷沒有多想,聽完肖氏的話後,她見沈聰變了臉色,想來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兒,肖氏自顧道,「那人是哪兒的人我也不清楚,可是沒過兩天,衛洪就出了事兒,我一顆心不上不下,聰子,那幾日你沒事兒吧?」

    年前,有人問她打聽沈聰和衛洪的事兒,說是誰家的親戚,得知兩人都娶了青禾村的姑娘,心下好奇,肖氏見對方相貌平平不像壞人,加之言語恭敬,她一得意,就將沈聰和衛洪的事兒全部說了,她知道的事情不算多,可也說得眉飛色舞,對衛洪,肖氏心裡是存著氣的,其中還詛咒了兩句,誰知,不出兩天,衛洪真的被人打傷了,她心裡才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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