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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4:38 作者: 芒鞋女
    沈聰剛進城,就看見韓城的身影,見著他,韓城招手,面上鬆了口大氣,沈聰料定有大事兒發生,步伐加快,韓城等在原地,待沈聰走近了,方道,「聰哥,賭場出事了,刀大哥正讓我找你呢。」

    每間鋪子給他們的銀錢不同,是根據鋪子進項來的,進項多的,麻煩事也多,自然給的錢多,進項少的給的錢少,給了多少錢,只有鋪子裡的掌柜和沈聰他們知道,順風賭場的人和他們搶下邊的鋪子,雖然有得逞的,不過那麼幾間,在衛洪出事的時候全部拿回來了,誰知這兩天,刀疤帶著人挨個鋪子收錢,才發現其中一些掌柜投靠了順風賭場,原因是順風賭場要的錢少。

    「眼下事情沒有傳開,刀大哥不知所措,順風賭場那邊的人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如果順風賭場收的錢少,所有鋪子都投靠那邊,賭場又少了份收益,衛洪為了打壓他們還真是不遺餘力,更重要的是溫老爺那邊對衛洪做的默不作聲,明顯默認了衛洪的做法。

    沈聰抬頭,安之若素的瞥了眼韓城,頓時,韓城心底的浮躁立即煙消雲散,沈聰不喜歡毛躁之人,他方才表現得確實差強人意,按耐住心裡煩躁,小心翼翼道,「刀大哥在場子裡發火呢。」想了想,韓城又想起一件事,和沈聰,這些日子,賭場看似平靜,實則不然,衛洪遭殃對順意賭場來說是個機會,劉柄那人不足為懼,刀疤的意思是想步步緊逼,落井下石讓衛洪翻不了身,沈聰有意放衛洪條生路,才讓衛洪有眼下反咬一口的機會,場子裡的人說起這事兒,都想問問沈聰怎麼想的。

    這麼多年,大家從不懷疑沈聰對賭場的忠心,純屬不解而已。

    沈聰和韓城到的時候,刀疤正帶著人準備去順風賭場找衛洪說個明白,大家堂堂正正收錢,他在背後耍小心思,刀疤最是受不了,對付暗地玩陰私之人,他的法子是打得對方沒話說。

    看著這麼多人,沈聰眉峰微蹙,寒著臉,刀疤身後的人蹭蹭上漲的火氣頓時沒了,耷拉著耳朵,猶豫不決的看著刀疤,刀疤也愣住,他不害怕沈聰,上前錘了下他肩頭,語氣略有抱怨,「當初就該將衛洪收拾了,瞧瞧他做的事兒,老子不打得他滿地找牙,還以為老子是好欺負的呢。」

    沈聰抬眸,面無表情,刀疤心虛,三言兩語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賭場進項每年給木老爺,剩下的大傢伙分,衛洪的做法明顯影響了兄弟們拿錢,尤其眼瞅著快封山了過年了,他也跟著急躁起來。

    「先回去,鋪子的事兒,韓城帶著人去收錢,告訴他們自己好生想清楚了,仗著那邊給的錢少偏向那邊,往後,出了什麼事兒再請這邊出馬,我們拒之不管,至於將來,也自生自滅,和順風賭場沒有半文錢關係。」沈聰冷冷的交代完,韓城精神一震,聽沈聰話里的意思,並不是像衛洪妥協了,振奮道,「好的。」

    說完,叫上五六個人走了,目光落到李杉身上頓了頓,沈聰擺手,直接點了李杉的名字,「杉子也跟著去。」

    李杉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眼眶竟有些濕潤了,沙啞道,「好。」

    從沈芸諾受了驚嚇後,賭場的人看他的目光讓他覺得彆扭,養傷那段時間不覺得,後來,隱隱聽著幾人說他故意拖沈芸諾後腿害沈芸諾被抓住,他滿臉受傷,他不是傻子,前後聯繫韓城的態度也明白,韓城也懷疑那日他是故意的,他便不怎麼出門要債了,平時待在賭場,收拾桌椅凳子,幫著打雜,這會聽沈聰叫他的名字,分明是信任他的意思。

    韓城並未多說什麼,帶著人,很快拐過院牆不見了人影。

    刀疤摟著沈聰肩頭,臉上怒氣盡消,「衛洪仗勢欺人,這回不給他點苦頭,將來怕會得寸進尺,你到底怎麼想的?」

    「不是時候,進去再說。」

    刀疤點頭,進屋後,等著沈聰解釋,「上回如果不是你說放他一馬,老子帶著人把張家衛家裡里外外翻一遍,不怕找不到人,順風賭場想這會哪有他的事兒。」

    「你以為衛洪身後沒有靠山?」沈聰坐在凳子上,立即有人倒茶,沈聰抬頭問道,「駱駝呢?」

    說起這個,刀疤來氣,「別提他了,最近和一小姑娘纏到一塊了,甚少來賭場,女人鄉溫柔冢,我算是明白了。」刀疤翹著二郎腿,將駱駝和那小姑娘的事兒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要債途中,駱駝翹著人家小姑娘有兩分姿色便動了心思,死皮賴臉湊上去,可能對方家裡不同意,這會兒天天往人家家裡跑討好未來岳母岳父呢。

    刀疤不想談駱駝,端直身子,嚴肅道,「衛洪背後哪有什麼人?他得罪溫老爺,溫老爺說了抓著衛洪要把他送去縣衙。」溫老爺和縣衙的人有關係,不知溫老爺有,木老爺也有,否則,依著兩家賭場做的事兒,縣衙早就派人將賭場端了,知縣老爺也不是個好的,見錢眼開,不過那些不是他們該過問的,有自己的日子過就好。

    沈聰並未過多糾結駱駝的事兒,手轉著手裡的碗,反問刀疤道,「如果當初溫老爺下令要把你送去縣衙,你怎麼辦?」

    刀疤沒有多想,「還能怎麼辦,收拾包袱走人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路引我隨時備著呢。」說到這,刀疤若有所思,看了眼外邊,沒有人在門外探頭探腦,路引是他們能去其他地方的關鍵,早幾年,沈聰未雨綢繆,偷偷辦了三張路引,他們仇人多,哪天活不下去了,靠著路引能光明正大離開不被盤查,賭場裡,就他和沈聰有,這時大張旗鼓的說出來,若被人發現,或許連最後的機會都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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