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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4:38 作者: 芒鞋女
    邱艷站在沈芸諾房門口,聽著裡邊的哭聲只覺得頭暈目眩,胸口鑽心的疼,待聽著屋裡有男子的聲音傳來,邱艷心驚肉跳地大喊大叫,韓城驚覺屋裡情形不對,一腳踢開門,張三跪在床下,手裡拽著一隻白皙的腳,使勁朝他懷裡拉,那隻腳上布滿了青紫指印,韓城怒得雙眼充血,「張三,你不想活了。」

    院子外,刀疤才想起沈芸諾在屋裡,急紅了眼,「關門,今天,一個都別想給我跑。」

    張三不是韓城的對手,聽著刀疤他們進院子,他就知曉事情不好了,他不好,他要所有的人都不好,沈聰不是護他妹子護的緊嗎,他倒是要瞧瞧,得知他玷污了她,沈聰能怎樣。

    韓城一腳踩在張三後背上,用盡了全力,咬牙道,「張三,你們全家,一個都別想跑,你老娘,你嫂子,等著淪為千人騎萬人乘的賤貨。」說完,韓城面露殺意,抬起腳,重重踏上張三後背,噗嗤聲,張三吐出口血,暈了過去。

    邱艷蹲下身,捂著嘴,只看沈芸諾身下的裙褲儘是猩紅的鮮血,她紅了眼,使勁捶打張三,「為什麼,為什麼要對阿諾動手,為什麼。」

    她才十三歲,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含苞待放的花兒不曾盛開,卻已凋謝。

    韓城拽著張三出門,腳落在他膝蓋上,暈過去的張三醒了過來,嗷嗷大叫。

    哄鬧的屋子,突地安靜下來,隔絕了院外的喧囂喊叫,邱艷跪在地上,望著牆邊瑟瑟發抖的阿諾,痛得連呼吸都忘了,張了張嘴,聽不到自己的聲兒,「阿諾。」

    沈芸諾像不認識她似的,搖著頭,雙手抱著自己,一次次的往身後退,明明,她退到牆邊,已退無可退。

    「阿諾,我是嫂子啊……」邱艷啞著聲,艱難的說出句完整的話,然而,床下的人一動不動,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邱艷伸出手想把她拉出來,卻見她瞳仁放大,大叫聲,繾綣著身子,後背使勁蹭著牆壁,像要將牆壁蹭出個洞逃出去。

    晴空萬里的天,倏然烏雲密布,綿綿下雨飄飛而至,不一會兒,萬物皆罩上了薄薄水意。

    張三帶來的人全軍覆沒,刀疤怒氣難消,狠著勁兒又折騰他們通,至於張三,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站著和人說話。

    雨勢漸大,稀薄的霧氣朦朦朧朧罩著遠處的山,景致模糊不清,他低下頭,「韓城,屋裡……」

    「過些時候吧。」韓城雙手緊握成拳,壓抑著自己胸口怒氣,視線落在對面柵欄上,心緒漸漸平復,梳理這次的事情,扭頭看向鼻青臉腫的李杉,又看向傷了腿的駱駝,沈聰小時候那會帶著阿諾從那扇門順利逃出過好多次,李杉和駱駝把事情搞砸了不說,屋裡,沈芸諾的事兒,如何與沈聰交代。

    一幫人站在屋檐下,望著霧雨下的青山,人人臉上出現了彷徨。

    屋裡,邱艷趴在地上,一眨不眨的望著因哭久了而睡過去的阿諾,睡著的阿諾,沒了驚慌害怕,面容安詳,而她身下的衣衫,觸目驚心的紅,紅得她眼睛發澀,第一次,沈聰弄疼她,她身下的褥子也不曾這般猩紅,她後悔了,聽到她的叫聲,她該跑回來,攔著張三,如此,她便不會這樣子。

    淚順著眼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放任阿諾落在那些人手裡。

    半晌,門外的刀疤急了,屋裡發生了什麼他不甚清楚,轉過身,欲推開門瞧個究竟,被韓城死死的拉住,「別進去。」

    「幹什麼,這都啥時候……」甩開韓城的手,卻見他紅了眼眶,雙眸盈盈閃動,刀疤一怔,細細回味番,恍然大悟,怒紅了雙眼,「老子弄死他。」一腳踢向張三腿間,暈過去的人疼得叫出了聲,額頭布滿了細汗,滾落成珠,順著臉頰滑落。

    刀疤眼裡充斥著血絲,一腳又一腳踢著,「老子弄死你,弄死你。」

    羅城死死拉著他,魁梧的鐵漢子,禁不住哽咽了聲兒,「刀大哥,冷靜些,等……等聰哥回來再說。」

    這時,屋裡傳來女子細碎的嗚咽,隨即嚎啕大哭,刀疤雙眼閃過滔天的殺意,「沙子,你帶人去張家,老子倒要瞧瞧什麼爛肚子生下來這種賤貨,把人送到破廟去,叫他老娘再懷一個試試。」

    張三臉色瘮白,哆嗦的唇張了張,說不出一個字,刀疤已憤怒到極致,不耐煩道,「還不趕緊去,男女老少一個都別放過,大的送破廟,年紀小的賣窯子,銀子兄弟們分。」

    沙子為難,賭場辦事向來一碼歸一碼不牽扯其他人,這樣明顯不合規矩,見人站著沒動,刀疤氣不打一處來,一拳揮了過去,「還不趕緊給老子去辦?」

    有經歷過事兒的大致明白刀疤情緒從何而來,掉頭就走,沙子迷迷糊糊跟上,陸陸續續又有人追了出去,張三竭盡全力的撐起身子,嘶吼道,「刀疤,你敢?」

    「老子不僅敢,還能當著你的面干,留著你口氣,看看你們全家老幼的下場。」刀疤不解氣,一腳拽向張三肩頭,「給老子等著,老子過完癮再送到窯子賣錢,五六歲小姑娘老子也下得去手。」

    「你……你……」張三一口氣喘不過來,暈了過去,刀疤不解恨,「韓城,潑瓢水,把人弄醒,老子要他親眼瞧瞧……」

    韓城沉默不言的去了灶房,一瓢水下去,張三又醒了過來,啊的聲驚叫起來,「刀疤,有種你殺了我。」要他看全家遭受非人的□□,他寧肯自己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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