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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4:38 作者: 芒鞋女
    邱艷替沈聰和沈芸諾洗過衣服,衣衫上的圖案她也認真琢磨過過,過沒有幾年的繡活經驗,那些花紋圖案不會栩栩如生,蓮花說的,邱艷當然是相信的,想了想,又道,「那你回屋跟著阿諾學,我晾好衣服就來。」擔心天兒還下雨,邱艷把衣衫晾到走廊上,和角落裡搓玉米的邱老爹道,「爹,您也歇歇,別又傷著手了。」每年,搓玉米粒子後,邱老爹的手都紅腫不堪,她偶爾幫忙,雙手也泛疼,然而,大家都這麼過來的,沒有其他法子。

    「爹記著呢。」邱老爹笑笑,身下已搓了不少玉米粒子,邱老爹抓起一捧,這些都是莊戶人家的希望,手腫算什麼?

    邱艷記著沈聰,午飯,特意多添了米,又蒸了幾個饃,沈芸諾站在邊上,想了想,提醒道,「艷姐,米多了,咱怕吃不完。」

    邱艷神情一哽,故作懊惱道,「我怕是走神了,自己舀了多少米都不記得,不礙事,吃不完,咱晚上吃冷飯,下午去山上找菌子,晚上煮菌子湯下飯。」嘴上如此說,邱艷還是將瓢里的米舀了些回來,擔心多了,手抖了兩下。

    誰知,飯後,她正苦思冥想怎麼出門給沈聰送飯,蓮花神神秘秘的來了,目光複雜的盯著她,邱艷覺得莫名,「蓮花,幹什麼呢?吃過飯沒?桌上還有饃。」

    話沒說完,蓮花大步上前捂了她的嘴,邱老爹和沈芸諾坐在椅子上休息,聞言,望了過來,蓮花眼珠子左右轉動,拉著邱艷往外邊走,「邱叔,我和艷兒說兩句悄悄話,很快就回來。」蓮花手拽著邱艷去了灶房,又探出個身子,看堂屋裡,邱老爹和沈芸諾沒跟出來才鬆了口氣,轉頭,一臉焦急,「艷兒,你老實說,你早上去哪兒了?」

    邱艷心咯噔一下,蓮花見她神色不對,臉色發白,雙手晃著邱艷手臂,「艷兒,你都定親了,這麼不知其中利害,你真有心悅的人了?」蓮花不太相信,要知道,阿諾哥哥眉如墨畫,身如玉樹,俊郎非凡,邱艷怎麼生出旁的心思?中午回家,她將沈芸諾繡的花兒給陸氏瞧,陸氏反常的沒有稱讚,還讓她往後不准和邱艷來往,她和邱艷打小就喜歡待一塊,聽陸氏的話後,怒不可止,發了一通火,陸氏畢竟疼她,將早上有人見邱艷去珠花家的事情說了,邱艷鬼鬼祟祟,只怕是屋裡藏了人。

    蓮花不相信,邱艷人長得好看,阿諾哥哥又丰神俊逸,兩人栽登對不過,草草吃過飯,她迫不及待過來問邱艷問個明白,此時,見邱艷神色不對勁,明顯陸氏說的是對的,蓮花拍手,來回徘徊,「阿諾哥哥有什麼不好,艷兒,你怎麼能這麼對阿諾哥哥。」

    邱艷拉著她,示意她小聲些,既然陸氏聽到風聲,想來是早上去那邊被人發現了,邱艷壓低了聲音問,「外邊人怎麼說的?」

    蓮花斜她眼,沒個好氣道,「她們嘴皮子素來厲害你又不是不清楚,狗嘴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你不喜歡阿諾哥哥?」蓮花抓著這句不放,她眼中,阿諾哥哥除去名聲不好其他可是千般萬般好,珠花都被阿諾哥哥迷得七昏八倒,邱艷怎麼就無動於衷呢?

    邱艷拉著她往灶台邊走,咬著下唇,往外瞅了眼,輕聲道,「我與你說實話,那屋裡確實有人。」

    「什麼?艷兒你魔障了不成?」陸氏說那些話,蓮花不相信,從小到大,她們背地裡也會談論村里男子,可誰都不敢做越矩的事兒,沒想到,平日最羞澀不好意思的邱艷竟有這個單子,蓮花驚覺自己想騙了,連連搖頭,直勾勾望著邱艷,「你說你為什麼呀?」

    邱艷扯著她衣袖,無奈道,「你小點聲,我與你說實話,你別大驚小怪,那屋裡不是別人,正是阿諾哥哥。」看她睜大眼,明顯不信,邱艷又道,「阿諾哥哥受了傷,擔心阿諾見著了害怕,我才扶著他去那邊的,這會兒,人還在呢,你來了正好,替我想個法子,我給他送午飯去。」

    蓮花多看她兩眼,確認她沒有說假話,才拍著胸口鬆了口氣,「我就說你眼瘸了不成,阿諾哥哥多好看的人啊,你怎麼就看上其他人了?眼下村里那些長舌婦都聽到風聲了,你別去珠花家了,傍晚天快黑的那會再說。」

    她和邱艷關係好,長勝娘從人嘴裡聽來這件事,立即和陸氏說了,提醒她別和邱艷一塊,免得壞了自己名聲,陸氏瞞不住才和她說了實話,蓮花又哭又鬧才走出來的,晚一步,陸氏就要拘著她,不准她出門了。

    邱艷擔心沈聰肚子餓,又聽蓮花道,「你千萬別去,出了這個門,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邱艷和邱老爹在村里日子不好過,陸氏和她說了些邱家族裡的事兒,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都是貪婪的,為了邱老爹手裡的田地,族裡人盯著邱老爹,希望他做錯事,趁機將田地收回族裡,這些年,邱老爹和邱艷小心翼翼,不敢行錯一步,這回,如果被外人抓著把柄,邱艷估計要被沉塘,白髮人送黑髮人,邱老爹的日子可想而知。

    邱艷也明白過來,拉著蓮花,眼眶有些熱,「蓮花……」

    多年相處,哪會不知對方想說的話,蓮花不以為然道,「用不著謝我,誰讓咱是多年的姐妹呢,走吧,下午咱哪兒都不去,阿諾哥哥那邊,咱之後再說。」沈聰為賭場辦事,受傷在所難免,蓮花絲毫不懷疑邱艷說的,邱艷沒必要騙她。

    回到堂屋,邱老爹笑盈盈,問她們說什麼了,神秘兮兮的,蓮花慣會插科打諢,挨著阿諾坐下,甜甜道,「我和艷兒商量著,柳芽生辰了,送些什麼禮才好,手裡沒有銀子,只有在心意上多多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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