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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24:38 作者: 芒鞋女
她說得凝重,蓮花細細想了想,笑道,「好,我待會回家就和我娘說說,對了,阿諾哥哥回家了?」對阿諾哥哥,蓮花是又怕又忍不住多看兩眼,回回弄得自己面紅耳赤,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真躲開了,又略微遺憾。
和喜歡不同,那種情緒,她說不上來。
「回了。」說起沈聰,邱艷聲音軟了下來。
約莫將自己說親的事兒說了,蓮花話又多了不少,眉目間儘是小女兒的嬌羞,臨走前,還與沈芸諾說了好幾個笑話,沈芸諾笑得前合後仰,邱艷無奈,在她耳里,這些笑話,也只能哄哄小孩子了。
晨光熹微,稀薄的光透過紙糊的窗戶,漆黑的屋漸漸明亮,邱艷穿好衣衫,見床上的沈芸諾也醒了,正睜著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她,眼底依稀可見惺忪之意。
「你多睡會,我做好早飯叫你。」念著沈聰會來,天剛有點光她便醒了,擔心吵著沈芸諾,因而多躺了會兒,瞧著天色差不多了才躡手躡腳起床,不想還是驚動了她。
沈芸諾撐著身子,掀開被子,朝窗外瞥了眼,聲音沙啞,「我也起了。」
幾日相處下來,邱艷知曉沈芸諾的性子,不再勸著,拿起床前衣架上的衣衫遞給她,輕聲道,「你慢著,我去院裡把雞餵了。」雞鳴聲於萬籟俱寂的清晨入耳三分,推開門,一股冷意撲面而來,含著薄薄霧氣,頓時,腦子愈發清明。
灶房有了動靜,邱艷吃驚,舉目望去,見灶台後,多出個腦袋,她驀地愣住,光影黯淡,那雙鋒利深沉的眸子有些看不真切,眨眼,他已彎腰做別的事兒了。
聽灶房傳來小聲的說話聲,然後,灶台前的邱老爹轉過身,眉目溫柔,「艷兒醒了,阿諾呢?」
「醒了,爹……」想問沈聰何時來的,她在屋裡竟然沒聽到絲毫動靜,明明,早早的她就醒了,好想著弄好飯菜,他來就開飯,不成想,他和邱老爹在灶房忙著了,咽了咽口水,卻不知說什麼,還是後邊傳來沈芸諾的聲音,她才回過了神,「艷姐,怎麼了?」
「沒,你哥來了。」說著,指了指灶房。
沈芸諾喜上眉梢,喊了聲哥,並未跑過去,而是和邱艷道,「艷姐,不是和雞食嗎?我幫你。」
邱艷好笑的點了點頭,找了平日餵雞的木盆,讓沈芸諾往裡加水,自己則端著圓盆,添了米糠以及昨日切碎的野草,加了水,握著圓木棍不停攪拌著。
灶房,邱老爹和沈聰說話,「我瞧著阿諾那孩子和艷兒合得來,往後,你出門就把阿諾送過來,脫不開身早些找人傳個消息,我讓艷兒去接她。」
對阿諾,邱老爹喜歡得緊,一半是同情阿諾小小年紀遭遇的虐待,一半是阿諾乖巧,很難不叫人喜歡。
「勞煩邱叔了。」往回,他出門在外沒想那麼多,出了沈西的事兒,將阿諾獨自扔在家,他也不太放心。
吃過飯,沈聰挑著桶,邱老爹提著籃子出了門,這兩日正是撒種的時候,田野里人多,瞧邱老爹身後跟著個漢子,體型高大,遠遠瞧著,渾身自有股威嚴,明白那人是沈聰,頓時,眾人說話都小心翼翼起來。
平日幹活,田野最是熱鬧,這頭的說話聲能傳到那頭,今日去安安靜靜的,眾人低頭幹活,多是沉默,即使說話,也都壓著嗓音,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仿若會驚動身邊的洪水猛獸似的。
沈聰沒幹過農活,邱老爹讓他站在邊上,自己彎著腰,均勻的撒著,沈聰會意,抓了稻種,站在田的另一頭,撩起袍子一擰塞進自己的腰帶,蹲下身,一小點一小點,有模有樣的撒起來。
太陽翻過山頭,薄霧中,遠處的山清晰可見,樹木蔥蘢蓊鬱,隨風搖曳,愈顯青翠,廣闊的田野里,三三兩兩的莊稼漢子彎著腰,耕耘勞作,汗滑過臉頰,帶著莊稼人一年的期盼融入水間……
邱老爹擔心沈聰做得不對,特意起身瞅了眼,見他稻種均勻,不疏不密,心裡嘖嘖稱奇的同時有沾沾自喜,不愧是他的女婿,抬腳離開間,瞥見田埂上站著一人,略有眼熟,問沈聰,「聰子,瞧瞧是不是你認識的?」
那人站在遠處,邱老爹看不真切,只身形瞧著像極了那個臉有刀疤的漢子,這會兒,正伸著脖子,來回踱步,好似很著急的模樣。
聞言,沈聰直起身子,面色微驚,將手裡的稻種遞給邱老爹,手有汗,掌心黏了些稻種,他不緊不慢的搓下來,「那是刀疤,邱叔忙著,我問問發生了何事。」
這會,田野里所有的人都直起了身,萬籟俱寂下,邱老爹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傳進了他們耳朵里,加之,沈聰那人在,旁人想不注意都難。
沈聰站在田埂,傾著身子,就著田裡的水盪了盪腳,穿上鞋子朝刀疤走了過去,走近了,瞧見刀疤臉上的神色,他眉目一沉,「怎麼了?」刀疤知曉他的性子,若非萬不得已,不會來這邊找他。
「場子出事了……」刀疤四下看了眼,湊上前,小聲說了場子裡的事。沈聰眉峰微蹙,臉上閃過濃濃殺意,「我忍著,他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了,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何居心。」
沈聰朝田裡幹活的邱老爹喊了聲,背過身,臉上烏雲密布,加快了腳步,刀疤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也愁眉不展,一臉凝重。
第027章 正面交鋒
路上,刀疤又將事情前後一五一十說了遍,衛洪手裡的人得寸進尺,不僅藏了欠債的人不說,還有意挑釁,動作大了,難免傷及無辜,這回,打著旁邊看熱鬧的人,在村里被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