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聽幾手哥一說，眾人立馬附和道「我說鴨子奶，你家鴨子的脾性真得好好改改才行，上次，我家雞剛進窩生蛋就被你家鴨子追著到處跑，到現在都沒找到它去哪兒生蛋了？也不知道雞蛋被人撿走沒？」

    其他人也點頭道「可不就是？狗蛋可沒亂說，學堂里，鴨子人緣真不好，我堂哥兒子回家還抱怨說不想坐鴨子背後，說他上課老踢腿，他都不能專心聽夫子講課了。」

    「是的，剛才狗蛋來還對著鴨子笑來著，結果……我覺得是鴨子不懂禮貌。」

    「嗯，我也看見了，狗蛋聽鴨子的話後，臉都僵硬了呢！人家有教養，才沒當場紅了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沐溪想插話也不行，偏頭看了眼神情自若的狗蛋。剛才是狗蛋沒認出鴨子來還不多，以他的性子，要是認出來了，肯定早就翻臉了。

    婦人徹底敗下陣來來，緊緊把鴨子摟在懷裡，鴨子還想反駁，被婦人制止了，一路上不再說話……

    到了城裡，沐溪去布莊瞧了眼，果真關門了，看來秀娘的話不假，隨後去了集市，牙婆手裡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小娘子，可是來買丫鬟的，瞧瞧，我這裡，什麼姑娘都有」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牙婆的叫賣讓她看上去添了人氣。

    「她們從哪來的？底細我可要打探清楚了！」沐溪在其中兩個女孩前站下，仔細打量。

    在沐溪端詳那兩名女孩的同時，牙婆也在端量沐溪，見其經驗豐富，上前道「不瞞你說，她們都是我家那口子從南邊找來的，那裡發大水，親人死的死，散的散，這不……就來投靠我名下了？」

    「朝廷就沒派官員下來賑災，我聽說堤壩都坍塌了？」沐溪左右看了看，那兩名女孩站在人堆里，不急不躁，甚是沉穩。

    「小娘子懂得還真多，那我也不瞞你了！」牙婆湊到沐溪耳邊瞧瞧道「我表弟在衙門裡當差，據他說，京城來了不小的官呢，路過此地是縣太爺親自接的，據說是……」

    「是誰？」沐溪不由得緊張起來，上一世，這時候南方也發生大水，當時朝野震驚，皇帝惱羞成怒，特派欽差大臣趕往南方，徹查堤壩坍塌一事。那個人的名字哽在喉嚨欲欲而出。

    「小娘子也好奇？聽我表弟說，那人可是風流倜儻，而且……」牙婆故意捂著嘴，害羞起來。

    沐溪瞭然，替她補充道「而且，他的那顆痣皇上發聖旨都有表揚過」

    「你怎麼知道」牙婆震驚，這事兒還是她死坳著表弟他才說的，她一個陌生人怎麼知道？

    沐溪沒有回答，轉入正題「她們兩個多少錢？」指著其中她看中的女孩道。

    「一人一兩，這可比平日便宜了一倍不止呢？小娘子可要抓緊了！」

    「哦？現在人這麼多，一兩怕也是高了些！」沐溪對那兩人還算滿意，故意體現出糾結的神情，好砍價。

    這還是沐溪賣繡品時看出來的，繡娘見來人要是擺出想買不買的神情，立馬會降低價錢。

    牙婆一見沐溪這樣，果然眉頭皺了皺「不貴了，這可是死契」牙婆咬緊牙，還想再掙紮下。

    沐溪搖搖頭「太貴了，我找我相公商量下！」轉頭對那兩女孩道「你們叫啥？」

    「夫人，我叫蔬菜」

    「我叫梨花」

    沐溪仔細瞅了她們兩眼，低頭，沉思了下，待要走時，兩人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夫人，你買下我們吧，我們……」兩人嗚咽出聲，話不成調。

    「我再想想，你們準備一下吧，半個月後我要是來城裡就帶你們走！」見兩人由興奮變得沮喪，沐溪又問了句「你們家裡可還有人？」

    「奴婢家裡沒人了……」

    「奴婢還有個弟弟，但是……發大水的時侯走散了」

    「嗯……」沐溪甚是滿意這種情況，面上裝作苦惱，喃喃道「家裡親人死完了，弟弟走散了，這種人會不會不吉祥？」

    殊不知牙婆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我說小娘子，她們一看就是吉祥之人，你可不能這麼想啊……」牙婆急了，要是別人也這麼想怎麼辦？咬咬牙「好了好了人，看在我倆這麼投緣的份上，兩人一兩半銀子好了，這可不能再少了！」心裡想著當家的這次回來後可不能再去了，說不準，還真是些不吉祥的人！

    牙婆靠這個為生，可不想因為這個斷了自己的名聲，尤其時那些大戶人家，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賴在自己頭上，牙婆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只想怎麼處理掉這批人了。

    沐溪也不是真要砍價，掏出三兩銀子「看把你逗得，剛才和你開玩笑呢？」

    牙婆拍著胸口，感激道「小娘子，這可不是開玩笑，還好你提醒我了，要是因為這個砸了招牌，我以後可怎麼活？」牙婆不知道，沐溪一番話，不僅保住了她的招牌，還為她保全了一家人的性命。

    當下，牙婆見沐溪遞過三兩銀子，老實道「小娘子，多給了，只收……」

    「聽我說完，她們兩個我現在還不買，這三兩銀子是讓你拿著給她們做一身衣衫，順便教導一下規矩，半個月後我會來接她們走，到時候，可不希望她們還是這麼破破爛爛的。」

    牙婆沒有問原因，見沐溪這麼誠懇，立馬也拿出誠意「放心，絕對教好……」

    和牙婆商量好後，沐溪回到包子鋪，傻子正摸著自己的肚子坐在凳子上享受，狗蛋也頂著圓鼓鼓的肚子，拿著茶杯輕輕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