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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9:52 作者: 元月月半
賀清溪:「別看大白會說話,它想成仙也得再修煉幾千年。可是它的壽命沒那麼長,也就是說它等不到自己成仙就死了。我和大白與你們不同,也不過是比你們壽命長點。以後教你們一些修身養性的法子,你們活不到兩百歲,也能活一百歲。」
「太好啦!」小貓第一次知道他爹爹不是凡人,很擔心他爹爹成仙。長大一點發現賀清溪身體很弱,又擔心他爹爹早逝。如今兩種擔心都沒了,高興的抱住賀清溪的胳膊,「爹爹可以教孩兒嗎?」
「爹爹,還有我,還有我。」小羊不甘其後。
賀清溪笑道,「可以。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貓想問何事,注意到大鵝,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紅燒肉是小飯館的招牌菜,沒有之一。張魁沒買到乾淨的豬肉,此時再去東市買也來不及了。蓋因好的肉早被達官貴人家的奴僕挑光了。
沒有紅燒肉,客人少一半,今日恐怕連買鵝的錢都賺不回來。
聰明的小貓兒想到這些,不禁抓緊賀清溪的胳膊,「怎麼辦?爹爹。」
「張魁,我隱隱記得母親以前做過鵝肉,你還記得母親是怎麼做的嗎?」賀清溪問。
賀清溪以前身體弱,有時精神也不大好,今天發生的事明天都能忘。張魁比賀清溪大五歲,身體好,記性好,兒時發生的事至今一清二楚,「小人記得。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賀清溪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張魁面露難色,「小人先前忘了,經主人一說小人才想到鵝毛難拔。小人買的時候以為它跟雞一樣,用熱水燙一下就能收拾的一乾二淨。」
「這點交給我。」賀清溪笑道,「你知道怎麼做的就成。我們先去用飯。」
飯畢,讓張魁準備配菜,賀清溪稍稍歇一會兒,讓小貓領著小羊去找大白玩兒,他拎著鵝去東邊灶房。
「主人,給奴婢。」張惠見狀,慌慌張張跑過來。
兩隻鵝很大,還是公的老鵝,賀清溪的身體畢竟虛了幾十年,也沒逞強。隨張惠到灶房,賀清溪就讓張惠把鵝放洗菜的大盆里。
「主人,鵝身上髒,不可以放在這兒。」張惠出言提醒。
賀清溪:「我知道。你去拿個布口袋來。」
張惠看向正在泡木耳、干蘑菇等物的張魁。
「聽主人的。」張魁道。
張惠背著賀清溪橫他一眼,才去糧食房找布口袋。
賀清溪家的房子不寬,但很長,院子足足有六間那麼長。
賀家人口簡單,用不著那麼多房屋,賀清溪的母親嫁到賀家,就把西邊的偏房拆了改成菜地,在東邊,也就是沿街的那邊蓋五間偏房。
離堂屋只有一丈寬的那間是灶房。挨著灶房的是雜物房。最中間的偏房其實是過道,推開門就是街巷。過道另一邊就是張惠和張魁的房子。最南端離前面的商鋪有一丈寬的是糧食房。布口袋便放在糧食房中。
糧食房和灶房中間也就隔了三間房,張惠片刻就回來了。
賀清溪命她撐著口袋,即捻決。張魁和張惠只覺得眼前一花,布口袋裡多了半袋鵝毛,兩隻大鵝光禿禿的,乾淨的不見一絲毫毛。
張魁和張惠嚇呆了。
二人回過神轉向賀清溪,「主人——」見他臉色煞白,大驚失色,「主人,主人,怎麼了?」張惠扔下口袋,張魁扔下木耳,夫妻二人齊齊跑過去。
賀清溪虛弱地笑笑,「無礙。」
「主人,先別說話,張惠,快快去搬張椅子。」
張惠風一般跑出去,風一陣跑進來,賀清溪身邊多了一張躺椅。
「主人,坐。」張魁催促道。
賀清溪見他滿臉焦急,坐下緩口氣,臉上有些血色就說,「還不習慣,多練幾次就好了。」
「這些夠了,夠了。」張魁道。
賀清溪忍不住笑了,「你把鵝肚子剁開收拾一下,我們就去前面做菜。」
「主人,小人知道。」張魁連忙倒杯熱水,「喝點水歇歇,小人來做。」
賀清溪接過水杯,「你掌握不好火候,也不知該放多少油鹽醬料。聽我的先收拾乾淨。」轉向張惠,「去把剁排骨的大刀拿過來。」
「這把刀可以。」張魁拿起平日裡切菜的大刀說道。
賀清溪微微搖頭,「聽我的。外面有太陽,你倆抬我去院裡歇會兒。」
這點沒問題。
夫妻二人把賀清溪抬到沒有風且能曬到太陽的地方,方一個去端鵝一個去端菜,到井邊剖鵝洗菜。
張惠嫁給張魁之前都沒吃過最便宜的豬肉,更別說做起來很費事的雞鴨鵝。張惠不會收拾,便去洗菜。張魁拿著砍刀切開鵝的肚子,就要把鵝的五臟六腑拽出來,手探下去才發現沒剁開。
掰開鵝胸口的肉,裡面的骨頭完好無損。
賀清溪沒吃過鵝肉,拎鵝的時候發現鵝的骨頭硬,先前才讓張魁用大砍刀。
張魁面上聽他的,心裡並不信他這個從未親自動手剁過肉的人,所以也沒用太大力,就像平時切雞肉一樣。
「怎麼了?」賀清溪明知故問。
張魁轉過頭,見他嘴角含笑,頓時神色窘迫,「主人……」
「用點力。鵝肉不好做,午時前必須下鍋。」
城裡人早飯用的晚,巳時左右才用飯。晌午飯通常是未時三刻左右。張魁隱隱記得老鵝得燉一個半時辰,「主人,讓張惠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