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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0:39 作者: 抵岸
說完,直接抱了過去,眼淚落在那身軍裝上,「你們不要死好不好。」
那個副將愣住了,其他軍雌也都靜住了,昏暗的陣地內,寂靜,只能聽見沈謂隱隱的啜泣,沈謂往後退了一步:「雌父說了,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可以退縮。我們要贏,不要死。」
副將身子顫了下,嗓子沙啞,他緊皺眉頭,都說軍雌的心比頑石還要堅硬,可此刻,卻像是被硬生生撬開了,一點點粉碎,不是疼,而是一種酸澀無力的悲戚。
「走吧。」副將拉了把沈謂。
沈謂往後退,「不走。」
「沈謂!」副將冷硬出聲,「我們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你看見的這艘星艦,是我們唯一的一艘、最後的一艘星艦!我們沒有藥品食物和武器了!我們拿什麼去打?!」
說完,直接將沈謂扛上星艦,不顧沈謂的喊叫,關上星艦的門,導航開啟,將沈謂帶走了。
那些軍雌將最後一抹柔情的目光落在了那艘星艦上。
此刻,沈謂完全可以安安靜靜的坐在星艦內,等待星艦將他送到南部戰區,找到赫安,可是他做不到。
雌父說過,他在任何一個行星都存有大量的軍備物資。
雌父給他說過一個坐標。
沈謂低念:「進五退二,進三補四,遇六減一……」他念著記憶中雌父教他的坐標算法,慌張的看向星艦指揮台,重新輸入坐標,星艦快速轉變方向,朝著一處遠山飛行而去,星艦落在了山間,沈謂跳下軍艦,獨自尋找。
看著這座山的地貌,沈謂愣了下。
小時候,他和雌父玩模型戰爭,似乎就是這樣的地貌。
沈謂用著記憶中的方向去尋找,在一座低谷處,找到了鐵門,這是一座沒有密碼的鐵門,打開,進入,走了很久,火箸點開,火光照亮了山洞內的一切。
滿滿的軍用物資,槍械彈藥數不勝數,高精端武器擺放的整整齊齊。
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他思考。
沈謂以一己之力,一個一個將武器往外搬,搬到星艦上,生鐵將手掌磨出血痕,很疼,沈謂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搬,磨到手上的皮肉盡爛,直到星艦裝不下了才罷休。
他坐上星艦,在黎明到來的前一刻回到了之前的補給站。
當戰火重新蔓延,當萬物於重生於消滅之間迴旋時,沈謂大喊:「我們不會輸!!!!」
武器就是希望,副將震驚的看向沈謂,「你從哪裡拿來的?!」
沈謂:「雌父!謝萊恩克上將的!」
副將愣了下,揚起槍,在空中連射數下,聲音震破天際,所有的戰士回頭看,他們聽著那衝鋒號角一般的話聲:「所有的將士!星際不會遺忘你們的存在!我們為星際而奮戰,我們為家園而奮鬥!我們會譜寫曾經的榮譽,就像是謝萊恩克上將曾說的那樣,我們的生命,永無止盡!」
那場戰爭是否是勝利的,沈謂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一天一夜的血戰後,他終於見到了那個夢中的身影。
南部戰區突圍而來,緊急營救,解困重圍。
沈謂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夕陽西下,暖陽傾灑一地,赫安一身浴血的軍裝,鮮紅明烈,朝他走來,輕輕擁住他,沒有說一句話。
硝煙與戰火中,僅有的柔情,肆意揮毫。
餘暉照映大地,灼熱的殘紅,他們站在至高點相擁,那一刻,所有的炮火聲都像是最美好的樂曲。
赫安鬆開了他,唇顫了下,扯出一抹笑,用手輕輕撫摸上他的臉龐。
是不舍,是眷戀,是告別。
如果是往常,沈謂一定會死死抱住他,不讓他走。
可現在不會了。
沈謂忍住酸澀的眼睛,匆忙從口袋裡拿出兩枚戒指,眼眶發紅,眼淚打轉,說道:「是雌父!我的婚約是你!這是雌父為我們準備的戒指。」
赫安怔了下。
沈謂知道沒有時間了,他直接將那枚戒指戴到赫安手上,忍住哭嗓,說道:「你是我的雌君!」
白金的戒指,很漂亮,尤其是在暖陽的照耀下,閃爍著銀質的光澤,明亮刺目。
可這一刻卻沒有喜悅。
赫安輕輕親吻在沈謂唇間,「謝謝你。」
說完,他將戒指卸了下來,在沈謂愣住的時候,說:「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亡,如果我戰死了,這枚戒指應該有更好的歸宿。」
沈謂茫然的看著他,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謂,如果今日我戰死了,去軍部,註銷我們的婚約,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伴侶,我希望你以後是開開心心的。」
赫安將那枚戒指送回到沈謂手裡,笑了下,那一笑,似有天姿國色,驚艷的美,短暫而美好,赫安沒有留出更多的時間給沈謂了,命手下將沈謂帶離戰場後,重新投入戰場。
而那一戰,就是黑夜。
我方大勝。
而那個最不好的結果也傳來了——赫安少將戰中軍艦受損,已失蹤。
似乎上天在給他出一道題,那道題就是,你要尋找,不斷地尋找。
在所有的將士苦苦尋找了一星期之久都沒有找到赫安的那一天,沈謂一句話都沒說,靜默,他看著這沙塵席捲的戰場,宛若小時候那樣,赫安不見了,那時的他選擇了放棄,是雌父找到了赫安,為他和赫安許下了這難能可貴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