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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0:39 作者: 抵岸
    但又不能讓這些雄蟲那麼輕鬆的把物資送過去, 於是直接開啟了炮火攻擊, 地毯式掃描。

    沈謂落地後大喊:「四個一組!分散開跑!找深藍色旗幟!那是我們星際的標誌!!!」

    說完,自己斷後, 掩護那些雄蟲跑。

    很坎坷,很狼狽,很悽慘。

    一群從未吃過苦的雄蟲,在炮火的洗禮下,肩膀上背上腰上垮了四五個軍用物資包,一步三摔, 踉踉蹌蹌, 氣喘吁吁, 哭天喊地,慘絕人寰的朝著前方沖。

    稍微有個支撐不住了,準備就此放棄,剛要停下等待死亡,沈謂一腳就踹了過去,一刀扎到對方屁股上,怒吼:「給我跑!」

    比起被炮火炸死,顯然沈謂的刀子更疼,那些雄蟲迫不得已又繼續大哭大喊悲憤不已的跑。

    終於,他們看見了飄揚的旗幟,深藍色,他們看見了那道明厲的警戒線,他們聽見了熟悉的軍雌聲音。

    從未有任何一刻,他們覺得軍雌的聲音如此動聽,宛若天籟。

    陣地內的軍雌們看著一群連滾帶爬而來的雄蟲,驚到了,再一看那些雄蟲脖子上都掛的軍用物資,更震驚。

    沈謂在後方加速跑來,揮舞著手,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

    那些軍雌終於回過神了,立刻開啟防禦機制,將空中的軍艦驅逐,並派遣戰艦追上去廝殺,將所有遠赴而來的雄蟲護住了。

    很睿智的做法——沈謂自認為。

    當其他雄蟲都在擔心會不會被雌蟲殺死的時候,他直接帶著一波雄蟲來了大本營。

    就很放肆。

    一個雄蟲都沒死,一個都沒掉隊,但受傷的多,畢竟跑的慢了就會被沈謂用刀子扎屁股,他們橫七豎八的癱倒在地上,累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大口呼吸,憤怒的指著沈謂。

    沈謂:「……」是感謝的意思嗎?客氣了客氣了。

    一群雄蟲看見軍雌們後,再也沒了恐懼,哇哇大哭,像是受了多大磨難一樣,大聲哭訴,結結巴巴:「你們……不知道……那個軍艦!追著!追著我們打!」一把辛酸淚,宛若世界即將毀滅,又開始指著沈謂痛斥:「就是他!他讓我們!跳傘!」

    沈謂坐地上,正在咕嚕咕嚕灌水喝,發現被點名了,嗆得咳嗽了下,擦了擦嘴,哼一聲,傲慢的找了個僻靜地去舔傷口去了。

    確實是舔傷口,沈謂一直在斷後,胳膊被炮火的碎片炸傷,血淋淋的,那邊有軍醫在給雄蟲療傷,但沈謂是絕對不會過去的,他怕了軍醫了,也怕了打針吃藥了。

    傷口有點疼,沈謂將清水撒上去,清理了一下,火辣辣的刺痛,忙舔了兩下,更疼了,呲牙裂嘴的抱著胳膊,沈謂四處張望了下,生怕被發現,怕被拉過去打針,於是又往僻靜地走了走,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此處已經脫離了信號屏蔽區,手環消息恢復,嘩啦啦的消息湧入,光是赫安的消息就有四五十條,然後就是軍部的,都在問他是否安全,是否被那些擄走的雄蟲傷害了。

    傷害?

    沈謂看著那邊被他戳的可憐巴巴的雄蟲們,想了想,還是決定委屈的說:【嗚嗚嗚嗚嗚他們欺負我!】

    撒嬌是本能,耍賴是天性。

    受了委屈就有糖吃的做法是一點都沒改變。

    然後果斷切回赫安的界面,點擊光影通訊,嘟嘟嘟好久,未被接聽,沈謂耷拉下腦袋,很安靜的等待赫安的回電,可一直都沒回電,等到天色暗了,沈謂還在試圖聯繫,依舊沒有回音。

    沈謂慌了,赫安該不會出事了吧?

    沈謂有點坐不住了,身體上的痛加上心裡的難受,沒一會,痛的直接蜷縮在了地上,委屈的噘著嘴。

    軍部一直在給他發消息,問他情況怎樣,一大堆,沈謂接收後,回了幾句,回的內容大致相同:赫安為什麼聯繫不上啊。

    軍部回復的話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告訴他,赫安很安全,不用他擔心,讓他照顧好自己。

    看著這些話,沈謂心情更低落了。

    赫安從來不會不回他的消息,只要看見了就會第一時間回復。

    可從中午到現在,大半天過去了,赫安還沒有理他。

    沈謂試圖用赫安在忙的說法勸自己,到了後半夜,他睜著圓亮的眼睛,盯著光影屏幕,依舊安安靜靜。

    沈謂睡不著了。

    傷口泛著燒辣的痛,可遠沒有心裡揪著難受。

    啪嗒啪嗒的開始掉眼淚,已經開始想,赫安是不是死了啊。

    是不是像雌父一樣,一眨眼就沒了。

    這種陰影久久難滅,沈謂怕極了,仿佛當初雌父逝世的那一夜重新浮現,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這邊的哭聲太明顯了,有幾個雄蟲醒來了,揉了揉眼睛,看了過去,對視幾眼,三兩個的都走了過去,大家圍到沈謂身邊,安慰道:「你怎麼了呀?」

    沈謂哭的更凶了。

    有雄蟲看著他,手足無措,抓了抓頭,「你不哭了好不好呀?」

    「你為什麼哭呀,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

    沒一會兒,所有雄蟲都過來了,很乖巧的圍在這邊,有一個雄蟲嗅到了血腥氣,找了找,看了看,忽然驚呼一聲,「啊!你的胳膊!」

    沈謂的胳膊大片的血爛,律師袍子掀開後,血水溢了一地,有個雄蟲摸到他的身體,滾燙,可沈謂像是沒感覺一樣,只知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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