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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0:39 作者: 抵岸
沈謂想了下,「霍爾斯上將不是邀請我們去坐坐嗎,明天可以只擺三個小時。」
說到做到,隔日,沈謂真的只擺了兩三個小時,赫安看著沈謂認真工作的模樣,一時無言。
看了看時間,赫安道:「可以走了。」
沈謂抬頭,磨磨蹭蹭的說:「等等啊。」
他將所有的紙盒子收拾起來,擦了擦手,和赫安一起離開了。
D區到E區的路並不好走,這裡都屬於低等區,龍蛇混雜,烏煙瘴氣。
赫安走在沈謂身邊,輕輕牽住沈謂的手,他知道,沈謂應該很少來這種地方,沈謂的家庭條件太好了,從小生活在蜜罐里,別說D區了,就算是A區都很少踏足,向來都是在貴族區生活,他以為沈謂會對此處露出鄙夷嫌惡的神情,但沈謂沒有,而是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如果是別的雄蟲用這樣的目光看待事物,那大概率是譏諷。
沈謂不是,沈謂很單純,他的同情就是同情,不夾雜任何的其他意思。
越走越髒,滿腳泥漬,沈謂將自己的禮盒抱到胸前,生怕禮盒被弄髒了,他看向赫安,問道:「你說霍爾斯上將會喜歡我的禮物嗎?」
赫安笑了下:「當然。」
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這聲音著實慘痛,沈謂和赫安同時愣了下,一下子就聽出這是霍爾斯上將的聲音,忙跑了過去,到了二層那個閉塞的房間內,滿地鮮血,霍爾斯就倒在地上,身上幾道鞭痕,後頸處的蟲紋被強制喚醒,此刻,一邊身下流血,一邊精神力波動,赫安驚道:「上將!」
沈謂從沒見過這場面,嚇得後退,忙背過身去。
蟲紋是非常隱私的事物,一般來說雌蟲是絕不願意讓自己的蟲紋被其他蟲看見的。
沈謂聽著身後的低吼聲,身子顫了下,他知道,這是精神力暴.動的前兆。
赫安厲聲:「沈謂!那個雄蟲還沒走遠!把他帶回來!」
沈謂聞聲,拔腿就跑。
那個雄蟲指的應該是霍爾斯的雄主。
一路跑,終於看見了一個身影,沈謂直接飛奔過去,一腳將那個雄蟲踹到地上,拎起對方的領子,直接拖拽著走,「跟我回去!」
那個雄蟲冷笑一聲:「霍爾斯死了嗎?」厭棄的嘲笑,「不會還沒死呢吧?」
沈謂一愣,一拳砸了上去,怒罵:「他是你的雌君!他還懷孕著呢!」
那個雄蟲不以為意:「哦,這很重要嗎?哪個雌蟲不能懷孕?大不了再找一個就是了。」
沈謂被這番話驚到了,他真的很想弄死這個雄蟲,但理智告訴他,要是再不把這個雄蟲帶回去,霍爾斯那邊就危險了,沈謂直接將他強制帶走,帶到了霍爾斯面前。
此時,霍爾斯已是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粒落在地面,和鮮血交融,他無力的支撐著,赫安一把將那個雄蟲按過來,怒聲道:「安撫精神力!」
那個雄蟲眼睛亂瞟,一點要安撫的意思都沒有。
霍爾斯抓住那個雄蟲的手,幾乎是乞求的說:「稚子無辜……他還沒出生……你幫幫我……」
那個雄蟲嫌惡的站起身,「霍爾斯啊,你是真蠢嗎?我當初娶你就是看上你軍雌的身份了,你錢多,但你自己不爭氣,成了個瘸子,還退役了,我讓你留在我身邊還有什麼意義呢,實不相瞞,我現在就等著你趕緊死了,我再娶一個新的雌君……」
話還沒說完,沈謂一句□□媽猛地踹了過去,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毒打,一邊打一邊罵:「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死!?」
霍爾斯身子發抖,血流的越來越多,他捂住腹部,疼的直顫慄。
沈謂控制住自己,咬牙切齒的將那個雄蟲拖到霍爾斯面前,「安撫精神力啊!」
那個雄蟲被打的暈頭轉向,但還是一口咬定:「我就是在等他死!不可能安撫!」
從未有過一刻的暴怒如現在這般,赫安慌了,他跪在地上,想扶住霍爾斯,沾了滿手的血,他顫聲:「上將……我……」
沈謂走過去,本能讓他想避開那艷麗的蟲紋,但又咬緊下唇,難受極了,回過頭來說了句:「冒犯了。」半跪下來,握住霍爾斯的手,極其大膽的直接壓制霍爾斯的精神力。
已婚雌蟲的精神力只能由其雄主壓制,這是定律。
哪怕是沈謂拼了老命去壓制也無濟於事。
血水淌了一地,霍爾斯悽厲的笑了下:「為了孩子,我已經步步退讓,為什麼非要這麼趕盡殺絕呢?」慘厲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雄蟲,霍爾斯悶出一口血,他的手從腹部緩緩放下,他能感到生命逐漸流逝。
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是白費,沈謂做不到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他將桌子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摔,碎片拿起,直接割向手腕,血水溢出,送到霍爾斯嘴邊,霍爾斯已陷入昏迷,雄蟲的鮮血也有安撫精神力的效果,但一般來說沒有哪個雄蟲願意這麼做。
赫安痴住了,看向沈謂。
沈謂也有些出神,他看著血水一點點的進入霍爾斯口中,失魂落魄的問:「他會不會死了啊……」說完,委屈的直哆嗦,哇一聲哭了出來。
在刺耳的警報中,朝外看,一艘星艦停在空中,快速跑來幾個軍雌,見了裡面的場景,立馬將霍爾斯送到了星艦上,赫安蹲在沈謂身旁,抱住對方:「沒事的,別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