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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50:39 作者: 抵岸
下午,兩人分別吃了點流食,等到了夜晚,岑白餓的很快。
在床上翻騰著,一會側躺一會平躺,總之就是靜不下來,而一邊的岑榕毫無反應,岑白問:「你餓不餓?」
岑榕沒回答。
岑白自言自語:「我好餓啊。要不我出去買點什麼吃的……」
他翻了翻口袋,一時落寞,他忘了,十八歲的他身上幾乎沒有錢。
走下床,猶豫的到了岑榕身邊,試探性的說:「你帶錢了嗎?讓我用點?我給咱買點吃的去。」
岑榕默不作聲,將頭轉到一邊,一副壓根不想看他的樣子。
岑白很主動,自己找到了岑榕的衣服,上下翻找,百元大鈔拿到手裡,信誓旦旦的說:「放心,會還你錢的。」
別的不敢保證,還錢這一點他絕對有自信,上輩子撈金實力是業內翹楚,這輩子重活一世怎麼也該是翻倍了。
拿著錢,剛準備走人就被人拉住了手腕,低頭一看,岑榕正盯著他。
岑白寬慰道:「放心放心,我絕對會還錢的,」他想把手往回抽,岑榕卻拽的越來越緊了,岑白納悶的看著他,只聽細微的一聲:「我要去衛生間……」
「?」
去衛生間為什麼要給他說,自己去啊。
一頓,岑白領悟了,從床底抽出尿盆,放到地上,「給,用吧。」
第3章
「我要
岑榕面色一黑,抓著他的手更緊了,他轉過頭,表情難堪。
「我要去衛生間!」
岑白挑眉,來了興趣,第一次見岑榕這麼忍氣吞聲的樣子,笑道:「行啊,你求我,你求我我帶你過去。」
岑榕抿唇,眉頭皺著,就是不開口。
岑白等了會兒,盤算著岑榕還能憋,那就憋著吧,他餓了先去買點吃的,於是轉身就走,只聽背後人終於忍不住了,「求你!」聲音很小。
「真麻煩。」
岑白走過去,將人扶起來,心想這麼一步一挪的走過去也太浪費時間了,索性直接將人橫抱起來,朝著衛生間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懷中的人瞬間睜大了眼。
岑白將人放下來,岑榕雙腳落地的那一刻,疼的冷汗直冒,顫慄不止,他手壓在水台上,雙腿打顫,眼看就要倒地,岑白立刻再次扶住。
也正是這個動作,岑榕怔住了,他看著岑白,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為什麼車禍醒來後這個人就像是變了個樣……
他疑惑的問:「水裡究竟放了什麼?」
「什麼放了什麼?」岑白不明所以,「你為什麼非要覺得水裡是放了東西的?」
岑榕眸色沉了沉,想起了很久以前,岑白總是會欺負他,給他的水裡飯里放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折騰的他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岑白討厭他不喜歡他,他們矛盾很深,深到岑白最極端的時候說過:「要是有天你變成啞巴了我看看你還怎麼囂張!」
車禍甦醒後,被灌水的時候,腦海里就一直重複著岑白的這句話。
他恐懼,恐懼自己真的變成了啞巴。
可是整整一天了,他嗓子還是好好地,除了白天哭的有些多,實在沙啞,剩下沒感覺有什麼異樣。
難道岑白只是單純地想給他餵水喝?
心情微妙。
岑榕眼帘微低,他想說一聲謝謝,面對岑白時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最後只剩下了沉悶。
「你到底上不上?不上就回床上躺著去。」話聲一頓,岑白眼眸一沉,半蹲下來,手撫摸在岑榕的腿上,「嘶……傷口又崩開了……」
岑白略感沉痛。
這條腿可不能廢,不說任務了,單說這麼漂亮的一條腿要是廢了多可惜的。
「疼不疼?」岑白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句話。
岑榕感受到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腿上的觸感,顫了下,他審視著岑白,儘管知道對方沒惡意,但還是帶著幾分警惕,生怕岑白像曾經一樣一把將他推倒然後對他惡狠狠地笑。
人都是自私的。
尤其是岑榕,從小到大都沒感受到溫暖。
來探病的人,沒有一個是真的為了他好,所謂的母親,也只是希望他早點出去工作。
溫暖這兩個字是什麼感受呢。
當岑白指尖輕輕觸碰到他的傷口上時,明明是疼的明明是冰的,但他就是感覺有了一點點暖意……
岑白:「幸好我當時坐的是後車座,這就叫運氣,像你這種人,太衰,活該傷這麼重。」
沒暖意了。
徹底消失了。
岑榕臉色一黑,「你玩夠了嗎?」
還在折騰紗布的岑白收回了手。
他手笨,不太會包紮,還是叫護士吧。
站定,又用下巴指了指:「行了,上吧。」
「你出去。」
「我不,我幹嘛要出去,都是男的,你怕什麼,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
「岑白!」岑榕惱羞成怒,臉頰多了幾分血色,但大概率是被岑白氣的,「你出去!!」
這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岑白走過去,欺負岑榕腿傷不能動,戲謔的貼近對方耳邊,似笑非笑:「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解開褲子吧?要不然你怎麼會到現在還忍著不上呢?」
岑榕瞪大了眼,面紅耳赤,良久,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髒話說:「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