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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3:12 作者: 四時有景
    馬荊濤踢了踢尼西一腳,「她狀態很差。剛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及時倒下,這會兒她估計被教官罵得狗血淋頭了,尼小西,你要怎麼感謝我嘿?」

    尼西拿開自己的腿,懶得理他。這貨自導自演地中暑、累壞、第一個下跪,連帶著許多人一起,只有他一個人是假累,其他人都是真的累。

    馬荊濤說,「待會我會看情況,拯救她的嗷,要是被我先追上了,怎麼辦捏?」

    尼西這才抬起眼皮,「你很自信。」

    「嗯哼。」馬荊濤哼唧完了之後,反應過來,好像不是什麼好詞。

    季摘月剛回到隊伍,曾如和龐渺渺就湊上來問她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曾如說,「我帶了布洛芬,給你一粒。」

    藥丸清脆地剝離出錫箔紙,孫教官耳朵動了動,面向季摘月她們三個,「你們在吃什麼?」

    季摘月冷冷地抬眸看他。

    孫教官是隊裡的連長,平常哪個兵對他不是服服氣氣,這會兒他有意教訓季摘月。

    他走過去,一掌拍掉龐渺渺手中的藥板,「作為運動員,藥能隨便吃嗎?」

    三個人滿臉狼狽,尤其龐渺渺,早上塗的粉底液,這會兒都在臉上化成一道道的痕跡。

    還被孫教官罵,孫渺渺低聲抽泣,她老漢都不這樣罵她,「這個沒有興/奮/劑,我們只是吃個藥。」

    季摘月手裡剛取下一粒布洛芬,當著孫教官的面,挑釁般的,把藥丸放入嘴中,干吞。

    其他運動員嘴巴張成O形,好……好酷啊。敢這麼和教官剛。有點喜歡和崇拜。

    孫教官額間青筋跳了跳,季摘月看著冷冷清清的,沒想到居然是個刺頭。

    季摘月干吞完藥粒,說道,「孫教官,運動員不能亂吃藥,這個我們比你清楚。那您認識這是什麼藥嗎?」

    人造草坪上,黃白相間的一排膠囊,在陽光下反射刺眼的冷光。

    孫教官的確不認識,他現在隱隱後悔,剛才不該隨意講她們的藥片拍掉。

    季摘月不打算放過他,「責怪小兵也需要有個正當理由吧,您都不認識這個是什麼,就亂說我們吃藥。這個不對吧?」

    就算他認識是什麼藥,也不能這麼做。一個教官而已,又不是他們的教練,他沒有立場來指責他們,甚至一巴掌拍掉她們手裡的藥。一是沒立場,二是品行不佳。

    季摘月繼續道,「那麼請你,撿起我們的藥片。仔細看看,上面寫的什麼藥再作定論。」

    他拍掉她們的藥,那麼他今天就必須撿起來。

    龐渺渺是擊劍隊的,這會擊劍隊的馬荊濤冷嘲道,「是啊。教官,你就撿起來看看再做定論也不遲啊。」

    季摘月是射箭隊的隊員,射箭隊幾個隊員點頭附和,「對啊,免得傳出去說我們軍訓還吃興/奮/劑,不太好吧,您說是吧孫教官。」

    氣/槍隊的隊員也維護曾如,「教官,如果是違禁藥物,我們認,我們去隊裡自首,如果不是,那請你道歉,不過分吧?您就把藥撿起來,看一看。」

    龐渺渺朝著季摘月靠了靠,只覺得無比安心。

    孫教官此刻腦子嗡嗡的,四周都是他們的聲音,他沒想到,來軍訓的第一天,季摘月就讓他沒臉。

    他黝黑的臉漲成黑紅色,季摘月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地上的藥片,他非撿不可。

    孫教官下定決心,半僂著腰,一聲不吭地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布洛芬,治療:痛經、頭痛、關節痛】

    「原來是布洛芬啊,」馬荊濤戲謔道,「教官,你連痛經也要管,您女朋友就沒有痛經的時候嗎?你不會沒有女朋友,不知道這個吧?」

    說完,旁邊的年輕人哈哈大笑。另外兩個班的教官也捂著嘴笑,老遠的喊,「孫教官,悠著點。」

    平常女兵例假時期,也會適當減輕訓練,這會兒她們全都一聲不吭地扛下來,吃粒布洛芬緩解疼痛,情有可原的事情,只是孫教官小題大做了。

    班上的都是人精,可能之後還要一起過幾天,為了不和孫教官徹底鬧掰,馬荊濤勾起教官的脖子,「女孩子很不容易的,女運動員就更值得我們尊敬了。沒事啦。小事情,孫教官,向她們三個道個歉就可以,咱這件事就算過了。」

    道歉?孫教官覺得道歉是不可能的。今天已經沒臉了,道什麼歉,但是礙於壓力,他必須要說點什麼,於是他吹響口哨,「這次是我做的有問題,以後會多注意。所有人列隊,繼續訓練!」

    馬荊濤懶洋洋鑽到隊伍里,看了眼尼西,心想孫教官你還有以後?都給你機會道歉了,還推三阻四。馬荊濤搓了搓發涼的胳膊,我們致命觸劍狙擊的尼小西不是鬧著玩的。

    孫教官接著,讓所有人跑4000米,季摘月硬是咬牙,跑完了4000,接著做伏地挺身。孫教官一點指摘的點都找不出來。

    晚上,馬荊濤準備突擊宿舍檢查,半路接到電話,他被調走檢查,涉嫌體罰運動員。

    因為氣/槍隊的曾如,在晚上進醫院了,氣/槍隊教練氣瘋了,曾如看著塊頭大,才18歲,是一個很好的苗子,要是因為這件事傷了身體,氣/槍隊教練得弄死始作俑者。

    裴炫一聽這件事,急忙跑去季摘月的寢室,看她有沒有事,但是他進不去,宿管不讓他進去。

    裴炫打電話給季摘月,居然是陳紫檸接的電話。「我在照顧她,你可以翻/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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