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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3:12 作者: 四時有景
    他們分作三個班站在操場上。國家隊的成員站在最中間,接受少年們的目光洗禮。

    明明所有人穿著藍色迷彩軍裝,孩子們眼光亂瞟,女孩子們一會看看季摘月,一會看看尼西。十六七歲的男孩子,目光黏在季摘月臉上轉不動了。

    國家隊成員年紀集中在20左右,季摘月和尼西都是21歲,算是其中年紀比較大的。

    他們分作三個班站在操場上,教官已經來了,其中一個孫教官,目光在季摘月臉上停留了一瞬,不知不覺中嗤笑了一下。

    孫教官是國家隊的教官,他對大家說明今年的新政策,「每周體側不合格者,淘汰出局。」

    每周進行一次體測,體側項目包含:伏地挺身,仰臥起坐,深蹲,4000米。分作ABCD四個等級,一旦4個項目中,有兩個項目拿到了C等或者D等,那麼就會被遣送回家。

    每周一次,而且不能拿兩個C。

    話音剛落,隊員們立刻問,「我們已經簽約了,怎麼還有淘汰?」

    「所以說是今年的新政,防止有德不配位者,在其中魚目混珠。」孫教官說著,目光落到季摘月臉上,明晃晃地指名道姓。

    孫教官說完,大家所有所思,相比起來,季摘月一個明星,體質應該是最差的。不像他們,都訓練了十幾年,怎麼可能在體訓上栽跟頭。

    季摘月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孫教官,嘴角的那顆大痣都一模一樣。

    她沒注意,尼西正好站在她後排,尼西低聲說,「可能是Z省省隊孫教練的兄弟。」

    孫教練已經被省隊開除,並且法院判處半年有期徒刑。

    這個孫教官八九不離十,是孫教練的兄弟。

    季摘月白皙的脖子上,出了一層汗,髮根處細小的絨毛經汗水,凝成一道道歪歪扭扭的小線。

    仿佛很多年前,兩人也一起軍訓過,在另一個世界。尼西撇開目光,「沒什麼。每次拿C以上就可以。」

    季摘月倒不是怕那個孫教官,她肚子有點痛,今天大姨媽來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感冒了,流了一天鼻涕。晚上12點爭取再更一章。

    第60章 斗飛鏢

    季摘月身體素質一向好, 如果大姨媽期間保證休息,大姨媽的對她的影響很小。

    孫教官說完後,三個班分開, 占據操場的一個角落。

    省隊的少年最活潑,嬉鬧不斷。國家隊這邊,沉穩許多,主要是孫教官,一臉「別惹我」的樣子。

    「說是軍訓, 但大家都知道是體能訓練。既然體能訓練, 我肯定要挖掘出大家的體能極限,爭取所有人在周測中順利通過。」孫教官振振有詞, 嘴邊那個黑色肉痣一跳一跳的。

    看一眼就覺得不舒服。季摘月撇開目光。

    「作為軍人,要有鋼鐵般的意志, 運動員也一樣,」孫教官說, 「先原地站軍姿一小時。」

    30十個人, 大家站的筆直。大家沒想到孫教官第一天就這麼狠, 估計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他們剛順利來到國家隊,一個個心高氣傲。一聽要末位淘汰, 紛紛緊張起來。也就一個小時,忍忍就過去了。

    大家運動員出身, 軍姿十分標準養眼,身體微微前傾,這種站姿最不累,要不然站久了會頭暈。

    因此, 孫教官不需要怎麼教站軍姿, 就在旁邊盯著他們站。他手上拿著一個表, 做著記錄,像是左右這三十個人的生死一般。

    頭頂著下午三點的大太陽,三十個運動員,拼到這裡,沒有一個人想放棄,半個小時後,全班後背濕透。

    站了好久,季摘月身形晃了晃,有點想吐,頭頂的太陽光暈。

    尼西注意到她身形晃動了一下,低聲說,「20.」

    她聽出這個數字的含義,還有20分鐘,季摘月咽了咽口水,只剩20分鐘了,等一等,待會再吐。

    又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身後的尼西說,「10.」

    還有十分鐘,又咽了咽口水。這道聲音就像她的信念,再忍忍,再忍忍。

    就在季摘月忍到發抖的時候,有一個人忍不住腿軟跪下了,而且是個體格最為健壯的男生。

    他開了個人,其餘要倒下的人沒有壓力了,陸續有兩個女生忍不住,撲通跪了下來,還有個女生直接吐到前面女生的褲腿上。

    孫教官鐵青著臉,喊出這幾個人的名字,「李白,曾如,馬荊濤,出列!」

    孫教官言語教訓了幾句他們,「一邊去坐會。」

    在場30個人,還剩27人,其中臉色最煞白的季摘月,反而堅持住了。

    他看了下表,還有5分鐘。這五分鐘,她能堅持住嗎?

    只有季摘月身後的幾個人知道,她在發抖,大太陽底下曬著,她好像渾身冷汗。

    這個女孩子太能忍了。

    最後一秒過去,孫教官說,「修整10分鐘。」

    話音剛落,季摘月捂著嘴跑了。一路跑去附近的衛生間,進了廁所開始吐。

    看了眼手錶,吐差不多了,摸口袋,幸好在口袋裡也放了一個姨媽巾。處理完後,在水龍頭下沖一把臉,然後臉色蒼白地跑回訓練場地,遠遠的看到班上的人,他們坐在地上休息。

    沒注意鞋帶散了,半路上不小心踩到鞋帶,狼狽地摔了一跤。肚子又是一疼。

    她窘迫地抬頭,幸好沒有人看見。

    季摘月這一路跑來的途中,馬荊濤都看到了,包括剛剛她摔倒,只不過他們只是及時收回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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