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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她不是沒考慮過在其他方面做出點成績,可思來想去,都不合適。她那些改良的小物件,充其量只能在商行方面起到些作用,即便再新穎有用,可在世人眼裡也只怕是奇技淫巧,指不定還給那上位人一種耽於享樂的印象。

    至於關乎國策國體方面,那就更別想了。別說她有沒有那能耐有那□□計,定國策了,就算有她也不敢使啊,這可是能直接要命的事。

    最後,她就將目光放在了農桑方面。

    這些時日她就開始琢磨這些農用工具,查閱資料,讓人走訪老農,而後將現有工具的利弊匯總,想看看能不能有所改良。同時她也將前世所知的高產作物給畫了下來,交給那曹興朝,讓他手下人出海的時候多注意著,看看能否尋到這些。

    她所想的是,這既然是個重農輕商的封建王朝,那她關心農事總歸是沒錯的。退一步來說,就算最後她沒能在這個方面做出什麼成績來,可好歹也讓那聖上見著了,他那皇孫之母是個關心稼穡農桑的,而不是個妖媚惑主之輩。

    但凡能讓那上位者對她稍稍改觀,便也能少拖了些他的後腿。

    至於那寧王,自也忙的腳不沾地。

    每日散朝過後他不再直接回府,而是去刑部處理公務,往往天黑方回。便是回府也不得閒,召集幕僚議事,幾乎夜半方止。

    他整頓刑部作風,重大案子他樁樁都親自過問,以確保無冤假錯案。期間他還去了趟臨縣,處理了一樁陳年疑案。撫世酬物,他也在注意克制收斂脾性,儘量做到心平氣和。

    他在盡最大的努力展現自己的才能,德行。

    寧王的改變有目共睹,不僅朝臣們看得見,聖上也看得見。

    養心殿裡,聖上剛用完了藥,老太監捧來茶鹵給他漱口。妥當後,聖上歇目倚在御榻上,招了招手。

    老太監就無聲的捧著皇城司剛送來的摺子近前。

    布滿褶皺的手放下摺子時,聖上寡情的雙眼,有過瞬息的複雜。

    「雙盛,老九,像了她。」

    老太監無聲的躬身在側。

    聖上幾分陷入回憶後,似自語,又似與人說:「當年,從來驕縱任性的她收了脾性,不再舞刀弄槍,卻又學針線又繡衣,努力學的乖乖順順,就是為了能討得曹家同意,讓她嫁朕。」

    回憶過往,老太監眼裡也有些恍惚,作為聖上潛邸時候的老人,這些事情他都是清楚的。他至今都記得,當年玉娘娘冒雨跑來皇子府上,哭著求聖上快快上進的那幕。

    「可惜啊,當年功勳卓著的曹家,看不上母家微勢的小皇子……」聖上嘆息的話未盡,褶皺的眼皮耷下,遮了眼裡情緒。

    當年她與他都用盡了全力,想盡了所有法子,只為能改變曹家的初衷。那時那日,今情今景,又猶似輪迴一般。

    「老七府上的消息,近來朕這收到的有些少。」

    老太監還正在想當年得知玉娘娘與人訂婚,聖上立在冬雪裡整整一夜的那幕,冷不丁聽聖上發問,就瞬間回了神。

    「是,七爺府上的消息,近來皇城司傳的是少了些。」

    聖上唔了聲便不再發問,只是把手上摺子放上了紅漆托盤,揮了揮手。

    老太監雙手捧著躬身退下。

    這日刑部的事少,寧王便早些的回府了。

    正巧曹興朝要過來與他說事,就恰在府外碰上了。

    上了寧王府的馬車,曹興朝忙靠過來說:「我剛得了消息,禹王爺府上剛納的妾室有身孕了,好似能有兩月。應是剛納了人就懷上了。」

    寧王心裡膈應:「那豈不是要與咱府上前後腳的生?」

    曹興朝想想,還真是,就差了那麼一個月。

    寧王扯唇冷笑:「這上面都要爭,是要與我兒爭序齒嗎,爭得過嗎他!」

    想到前些時日朝堂上的事,他就又嗤笑了下。

    「說來,老七也算雙喜臨門了。父皇前頭不久剛允了他請旨賜婚的摺子,最晚待明年,他就能準備再次大婚了。」

    雖然說的不在意,可他心頭卻陰鬱下來,畢竟見人能順利大婚,而他這廂的事還不知待到何時才能有轉機,難免會生些不舒服。

    曹興朝知他心結,就勸慰:「大不了將來,您從中宮三門迎人進門不就是了。」

    現在說這些自然為時尚早,還有些大逆不道,所以他說的時候是壓的極小聲。

    這話是正中了寧王心坎,他眉梢眼角都舒展開來。

    若真有那日,他就親自監工打造最華麗耀眼的雙喜字鳳輿,以皇后儀駕迎她入門,讓她做世間尊貴無雙的女人。

    夜裡,他咬著她耳朵說起,禹王府想要與寧王府爭序齒的事。

    時文修被他熱息擾的有些顫慄,緩了緩神後,就摸索到他胸口,指尖繞著划動。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他了。』

    她的指尖清清涼涼,又綿綿軟軟,遊走於他的胸膛,簡直讓他如貓抓了似的心癢難耐。

    「好不提,再也不提了,晦氣。」

    她的表態也讓他心花怒放,興奮之餘,心裡卻更癢的難耐。

    「蘭蘭。」

    他就去含她耳珠噬咬,拉著她撫在他軀膛的手往下移。

    「我不成了,你幫幫我。」

    同一漫漫長夜,禹王府偏僻的窄屋裡,有人陷在迷亂的夢裡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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