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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為了救活她,還不惜將那些年攢下的不少人情用上了,請國手開救命方子,尋至好藥材,甚至還大手筆的暴露諸多安插在寧王府里的人,只為將救命藥送去。
他不明白,這明顯不等值的事,主子爺為何去做。
不是沒暗下朝馬英范打探下口風,卻沒想到對方卻沉默異常,閉口不談此事不說,就連與其談及其他,對方也似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見此,他也不好再問,遂也只能作罷。
初雪過後,氣候一日冷過一日,又下過兩三回雪後,時間悄然劃到了數九寒天的臘月。
在時文修已經多少能下地走動的時候,禹王府門前這日清早多了一干被打折腿的下人。很快寧王府擰送府里釘子去禹王府的事,就在街頭巷尾傳揚開來,讓禹王一夜之間喪盡了顏面。
此事鬧得頗大,連聖上都有所耳聞,不過卻未招他們過去問話,而直接派黃門過去兩府訓話,並各罰禁閉三日。
三日之後恰逢休沐日,這日清早,寧王府邸前停放了禹王府的馬車。
將人請進花廳後,管事的就躬身退出來,附耳小聲的與外頭的曹興朝說,禹王這會過來帶了多少箱子重禮。
曹興朝咋舌,心道,禹王與蒙兀打上這一仗,倒是發了筆不小橫財啊。
第60章 換人
寧王一目十行的掃過清單,嗤笑著將清單推了回去。
「七哥覺得我缺錢?」
「其他亦有羅列。」
「這可不夠。若這便是七哥的誠意,那此事便沒得談了。」
禹王撥了撥茶蓋,端過茶杯慢喝口熱茶。
「九弟,不過個婢子而已,開不出天價來。」
「七哥這是指責我的不是?既覺得我獅子大開口,那又何必非要與我這賣家做買賣,豈不自討沒趣?」寧王用細綢擦過琥珀杯,舉到眼前對著光線賞看,「價錢談得攏就來,談不攏就散,多簡單的事。」
禹王放下茶杯,闔目數息後,沉聲道:「西山的產業,外加兩淮鹽運史。九弟,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寧王賞看的動作頓了下。其實對方開出的這個價已然可以了,如此大的手筆,買她這般的婢女千萬個也都綽綽有餘。
只是,他又焉能輕易讓那老七得償所願?
自打獻了龍璧,老七在父皇那就受到了另眼相待,近段時日可是春風得意,不僅朝會上多次受到讚譽,就連散朝後也多次被單獨叫到上書房問話,可謂是簡在帝心。
反觀他,近些時日倒是好生坐了冷板凳,不用想也知,石潼坡截物的事沒能瞞住父皇的耳目。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本身就慪得慌,若再看那老七事事順心,豈不是更要慪得他連飯都吃不下?
尤其再想這會被罰關禁閉的事,就愈發心頭不爽快。本就老七的錯,父皇卻偏要另尋他個行事張揚的錯,將他也一併罰了。看似是各打五十大板,實則卻有失偏頗,這個中深意,他看得明白,朝臣亦看得明白。
想想此番被下的臉面,寧王就慪的要死,縱是對方能出得起價,卻也不願讓其輕易如願了。
「看得出七哥確是帶著誠意過來,不過可惜,我卻改了主意。」寧王隨手把琥珀杯扔了桌上,恰倒扣在那張清單上,「人,我不放了。」
禹王撥茶蓋的動作頓住,抬眸:「九弟切莫一時意氣,不妨與曹小公爺他們再行商量後,再下定論不遲。」
寧王入鬢的墨眉挑起,狹眸的笑不達眼:「我做什麼事,何時要與人商量。」
眼見他眸色閃過陰霾,抓了鞭子起身抬步欲走,禹王目光一沉,幾乎同一時間起身,三兩步攔下他。
「老九,你究竟要如何。」
「哦,難道是愚弟說的不清楚?」寧王道,「這樣,要不七哥明日上奏說要就藩,那愚弟二話不說,立即將人敲鑼打鼓的給你送去,你看如何?」
禹王沉了眼,眸底深處卻是凜凜寒光。
寧王肆意妄為慣了,又豈會理對方情緒是怒是恨,當即越過他就要走。
「天寒地凍,我便不送了,七哥慢走。」
他抬手整了整襟口,邊抻了下鞭子,邊朝外叫曹興朝,「興朝,與我一同過去看看,那賤婢死沒死。」
「老九!」
寧王駐足,回頭看他面帶不耐。
禹王握了拳,又鬆開。
「她好歹,也跟過你一場,不妨手下留些情。」
這個跟,是指何等跟,寧王自然聽得出來。
當即想也沒想的嫌惡開口:「我會要個奴婢秧子?笑話。」
殊不知,他此話一出,對方卻剎那變了瞬臉色。
「你當誰都都好這口,喜歡那奴才秧子。」
寧王也不在意對方的臉色難看,嗤笑的撂下這句後,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待離開花廳好一會,寧王這方回過味來。
老七可是早就拉人入過榻了,跟沒跟過人,他總能分得清罷。更何況,淑妃宮裡送出的人,又豈會非完璧?
甭管淑妃心頭如何看待這養子,可面上總要過得去的。
琢磨了陣後,他面上慢慢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莫不是那老七,當真沒分得清罷。
眼瞅著寧王突然愉悅的笑了兩聲,曹興朝見他心情大好,這方敢開口:「九爺,事情沒談妥嗎?可是禹王開不起這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