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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時文修並未解釋或辯駁,靜靜聽完後沉默少許,就輕聲應了句:「我知的,以後我不會了。」
聽她乖順的應著,他忍不住心生疼惜,縱是知她那陽奉陰違的本事,卻還是不忍再訓她。
想著接下來深入草原腹地的戰役,糧草等些輜重之物會準備齊全一併帶上,不再需要額外的人力運送,而她這也就沒了所謂的『用武之地』,他遂也稍稍放下了心。
繁星滿天,風清月皎。
他擁著她行於這四野俱靜的長夜中,迎著微涼的夜風,享受著難得的安寧與靜謐。
駿馬入城門之後,他握住了她撫在馬頸上的手,掌腹輕微的揉搓著她指腹的軟肉。
「你那屋裡久未打掃,就不便去那了。今夜便去府衙過夜罷。」
他在她耳畔磁沉著聲道,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垂,帶來細微的酥麻。
她沒有拒絕,由他扯過韁繩,揚了馬鞭,駕馬往府衙方向疾馳而去。
在今夜她抬眸見他一身鎧甲風塵僕僕的模樣時,她就狠不下心在他大勝歸來的榮光時刻,掃他的興。
就等過了今夜罷,今夜過後,她再漸漸的遠了他。
戰爭即將結束,他們這種不正常的關係,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在那畫燭光暈氤氳的正屋裡,被他抵在浴桶壁上強勢作弄,掙扎無力時,她尚還意識恍惚的想著,她要提前結束這種關係的話,他會不會心生不滿。
可早半年,晚半年,區別也不算太大吧。
她又恍惚的想起,當初他提過一句,戰爭結束後,將她好生安頓在邊城這番的話。
只是如今她計劃改了,不想待在邊城,而是想去旁的地方討生活。也不知,他會不會在意這點微小的區別。
應該不會吧,畢竟她待在邊城與待在旁的地方,對他而言也影響不大。若他覺得不妥,那她走遠些便是,總歸不會耽誤他些什麼。
這般出神想著時,她忽覺唇上一痛,雙眸漸有了焦距時,方發現是他似在懲罰她的不專注,警告性的咬住了她的唇。
含著她的紅唇噬咬幾番後,他再次欺近,將她的氣息悉數納入他的唇齒之間。
翌日醒來後天已大亮,他人早已去了軍營,而她在身體緩和了些後,就再次去了城外幫忙抬運傷兵。
而自這日起,近十來日的光景,他幾乎沒再見見過她。
他不是沒讓人去尋她回來,可每每派出去的人,卻每每都帶不回她的人來。
據他們回稟說,她每回都以手頭事忙為由,拒絕跟他們回來。饒是他們多次強調是主子爺的令,她也依舊不為所動。
她不隨他們走,他們自是不敢強行碰她,而他當然也不會允許旁人碰她。
至於他這,因著忙著稽查功過考核及參與指定作戰計劃,自也抽不出身來前去『請』她,由此,見她的事就此耽擱下來。
不過雖未見著她人,可她這番做法卻讓他看的明白,她躲他的意思。雖不明白她是何緣由躲他,可不耽誤他胸口滋生出暗火,只是現今公務繁忙不便尋她,遂只能堪堪壓了情緒,直待來日抽得了空,再來與她好好討教此事。
不成想尚未過三日,暗中跟隨她的人卻匆匆來了軍帳急稟了件事——她剛不久去了醫館,詢問了坐館大夫有關小產的事,過後還提了兩包治小產後惡露不盡的藥回去。
這消息直接讓他震驚在當處。
臉色幾番陰晴不定後,他狠摔了手邊公務,額頭青筋蹦跳。
禹王沉著臉帶著連同軍醫在內的一行人,去往她住處堵她時,時文修這會提著兩包藥剛回了家。
這段時日來,她每日不是在搬運傷兵的途中,就是端著繃帶去河裡清洗的路中。每日裡要麼是熬到半夜方回,要麼就是乾脆就宿在軍營里,躲他是真,忙也是真。
將藥放在了木桌上,眸光掃過時,她莫名的輕嘆了聲。
今個一叫娟娘的營妓悄悄找到了她,期期艾艾的說了她姐妹小產後,惡露不盡的事,想求她去幫忙從外頭醫館帶兩副藥回來。之所以找上了她,大概是瞧她在救治營里進進出出的,誤認為她有些醫術,再就是可能看出她是女人,認為她更好說話些。
她也問那娟娘為何不尋那軍醫過去診治,那娟娘卻面露苦澀道,軍醫嫌她們晦氣,連救治營都不肯讓她們靠近半步,更何況去妓營里給她們看病了。而她們這些營妓,平日被圈養在這片軍營里,不得准許的話不能外出,便使得她們求醫也無門。
聽到這裡,她也多少心生些憐憫,覺得順道帶兩副藥也不算難事,遂就應了。
不過現在天色漸晚,想那娟娘大概是沒法抽身從妓營里出來取藥,所以她就沒將藥帶到軍營,就先帶到家裡且放著,待明個再拿給她。
剛放下藥,坐下來喝口水歇了沒一會,她突然聽得院門轟的一聲響,驚得她手裡茶碗一晃,裡頭茶水就灑了出來。
禹王踩著破碎的門板,大步朝屋內的方向走來。
軍醫背著藥箱緊隨其後,面色帶著些凝重。
一乾親兵則氣勢洶洶的將整條巷子圍住,另還有親兵拽著一鬚髮皆白的老者扯進了院。
時文修冷不丁瞧這架勢,頓時心驚肉跳,幾乎當場就從座上站了起來。
禹王直接踢開半掩的屋門進來,幾步朝她走來,沉著臉奪過她手裡的茶碗,往裡面迅速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