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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禹王卻一把攥了她手腕,阻止了她離開的動作。
「既然不想走,那就先別走了。」
「沒有主子爺,我剛才只是想等喝完了湯藥再走……」
他壓根不聽她解釋,奪了她手裡藥碗,隨手扔向了婆子手裡的托盤上。
「給她另備一套衣裳候這。」
沉聲囑咐了句,他掌腹用力一拽,不由分說的拉拽著她再次進了正屋。
魯澤就示意那婆子快去準備套新衣裳拿來。
聽著裡頭隱約透來的央求聲,他心裡頭稍微痛快了些,讓她好好的湯藥不快些喝完,非要東拉西扯的在這說些不著調的怪話,這下可好,讓主子爺逮個正著,可算舒坦了罷。
畫燭光影里,他看她淚珠漣漣的模樣,冷笑了聲。
一想到剛揭簾見她衣衫不整的柔媚倚著檐柱,小口吞咽著湯藥,水潤著眉眼,輕聲細語的與男人說著話的清媚模樣,他就忍不住的心頭火起。
既這般耐不住寂寞,他成全她便是。
她再次有些意識的時候,只覺眼前黑乎乎的,好似被包裹在蠶蛹里般,悶熱窒息。
她還以為自己被他做出了幻覺,迷迷瞪瞪的驚恐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被身上被子給蒙住了腦袋。
當即伸手去撥蒙在腦袋上的被子,等撥開了被子,悶熱的氣息瞬間就散了去,外頭清爽的空氣讓悶了一頭細汗的她,不免舒服的呼口氣。
「主子爺忍著些,敷藥會有些刺痛。」
「敷便是。」
沒了悶熱窒息的難受勁,疲憊困頓就再次襲來,她閉了眸正欲昏沉的繼續入睡,卻在這會隱約聽到身後似有人說話。
她強撐開眼,迷迷糊糊扭頭看過去的時候,神志還有些不大清醒。
隔著幾層床幔的視線里,她模糊見到有人坐在床沿上。旁邊還站著個人,邊說著話邊拿著個瓶子,往那人肩膀上倒著什麼。
她這般呆呆看過好一會後,猛地反應過來,下一刻噌的下就撐著身體要從床榻上起身。
聽得動靜,床榻沿上坐著那人驀的回頭,見她起身的動作,頓時臉色一沉。
「躺回去。」
沉聲喝令了聲,他隨即轉身伸臂進了床幃中,手掌按著她的腦袋壓回了枕上,直接拉了被子將她從頭到腳蒙上。
時文修遂不敢再亂動。
禹王拉好床幃,重新轉過身坐著。
「繼續罷。」
軍醫看著那又開始隱約滲血的傷處,暗嘆口氣,只能再倒了藥敷上。
纏繃帶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囑咐了句,「主子爺千萬注意,莫再讓傷口崩裂了。夏日將至,若傷口反覆不愈,只怕有感染風險。」
禹王頷首:「本王知了。」
等軍醫給他換完藥退下後,他就拉開床幃,俯身掀開她身上蒙著的衾被。
時文修當即坐起了身,同時手指抓過衾被一角,稍微擋過些自己身無寸縷的身子。
「衣服擱在案几上。」
他淡聲說著就坐直了身,又往旁側讓過寸許。
她低低應聲,輕手輕腳的打他身側挪過身子,屏著呼吸就要赤足下地。
可就在她雙手環抱著胸,小心翼翼下了床那剎,他卻突然攥了她手腕,強行將她的手從她的柔軟處移開。
她雙眸睜大,不由驚惶看向他。
他沉暗的眸光停留在齒印與指印縱橫的那綿軟細嫩處,又在她頸間、腰腹間等幾處同樣痕跡縱橫的地方掃過幾番後,微微蹙了眉,稍瞬又鬆開。
「本王可以允你提一個不大過分的要求。」
在放開她手腕的時候,他略緩了聲說了句。
這話入耳那剎,她先是一怔,而後一喜,不想再伺候他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可關鍵時候,理智回歸的她就強行將話止住,險險扼住了從口而出的危險。
他說的是不過分的要求。
那不想再伺候他的這般的要求,是屬於過分還是不過分的範疇?於她而言,自然覺得不過分,可是於他呢?
她覺得若這話吐出口,他大概率會惱羞成怒的欲劈死她。
見她面色時欣喜時凝滯,他微微抬眸:「沒想好?」
時文修定了神,此時她已想好了還不算過分的要求。
「想好了。主子爺,我想要搬出去住。」
他神色不動,直截了當的拒絕:「軍營人多眼雜,不允。」
「不是軍營,我在外面買了房子。」
時文修頓了瞬,方低聲道。
他倏地看向她,鋒銳的眸光反反覆覆在她臉上逡巡。
她抿了唇不作聲,任他那仿佛能直視人心底的鋒利目光,犀利的將她探究,打量。
這大半年的軍營生涯,讓經歷了些許世事的她,也不似從前那般懵懂無知了。她漸漸的也多少摸索出了些這個時代人的想法,譬如她作為主子爺的榻上人,就理應維護她那所謂的清譽,否則清譽受損,便是損了主子爺的威嚴。
在想明白這些事情後,她就隱約猜得,她搬去軍營里住的想法不會得到他的允許。所以在後勤幫忙的那段時日,借著與那些民婦的攀談,她大概了解清楚了邊城的房價以及些好的地段,在算了算自己攢的銀錢後,就抽了空去尋了牙婆,咬咬牙付款在接近城中心的地段,買了間不算大的房屋。
住軍營會有損她清譽,那住自家屋子裡,總不會有影響吧?